第八百六十六章 無從下手
沈千山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姑蘇涼拿回來的東西，用紙印了一版，卻發現和自己手中的真銀票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不對勁吧，這好像是存單。”
研究了小半天之後，沈千山才開口說了這麽句話，顧嬙趕緊接了過來，這個孫掌櫃弄了這麽大的陣仗，難道就是為了藏這些東西嗎？
“他手下也有幾家錢莊，雖然來往流通不多，可這種東西還是要好好收著的，會單獨找一個密室放著也是正常的，而且他雖然放了暗器，但是一般人在那個角度上是不可能切中要害的，更何況都沒有毒。”
顧淮安分析了一下，雖然這麽說沒什麽問題，可是這麽看來，這一條線索也就這麽斷了。
“看來現在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從這個孫掌櫃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沈千山不覺得他們應該始終把精力放在同一個人身上，這麽大的一件事情，最好還是把網撒的大一點比較好。
“可是我們現在除了這個之外，沒有任何的線索了，如果按照之前的思路找下去的話無異於/大海撈針，現在那些假銀票在城裏麵流通已經越來越廣了，我們唯一能夠找到的明確線索就是孫掌櫃。”
顧嬙被這麽一弄也有點頭大了，確實啊，現在這樣子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思路。
“先不要著急，沒有什麽事情是萬全的，所以總歸也是會有一些漏洞是我們沒有察覺到的，我們不如從頭開始想一想，之前得到的那些線索裏麵，有沒有什麽是我們忽略掉的。”
沈千山也不想要給他們太大的壓力，如果真的要從頭開始查的話，自己這一次也能幫得上不少的忙，其實完全不必要有那麽大的壓力呀。
“說的倒輕巧，這件事情剛剛起來的時候，王爺正忙著四處給你的那位青梅竹馬安家立業，這進進出出的說不定就在你手裏也有一些假銀票了。”
顧嬙本來就在氣頭上，更不要說這個時候了，沈千山還是想要讓他們冷靜。
沈千山想起這個，也趕緊拿出了自己的荷包，裏麵確實還有幾張銀票，可是這翻來覆去的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臉上的表情反倒是越來越驚訝了。
“怎麽會這樣？”
姑蘇涼看見他覺得奇怪，拿過了他手裏的那些銀票，一張一張檢查過之後，反應其實也和沈千山差不了太多。
“這裏麵竟然全都是真的。”
姑蘇涼能夠感覺到自己腦子已經開始有點不太清醒了，把手裏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麵，就開始用手摁了摁自己的眉頭。
“如果覺得不太清醒的話，最好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會兒，迷藥的藥效，少說也得個兩三個時辰，你這樣撐著也沒什麽用。”
顧淮安能看得出來，姑蘇涼現在其實已經是強撐的精神在這裏坐著了，與其現在沒有辦法保持清醒，倒不如直接上去休息。
姑蘇涼也有自知之明，直到那個時候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也點了點頭，讓追雲扶著自己回了房間。
顧嬙和顧淮安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下子是真的可以確定，沈千山荷包裏麵的這些銀票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
“你都去了哪幾家店，還是說，你那兩天上街的時候，銀票還沒有開始流傳？”
顧淮安暫時沒有什麽好的思路，但是也就隻有這兩種可能。
顧嬙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確實是從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的，按照這種小麵值的銀票流通的程度，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這才是他們真正應該擔心的事情。
這才沒多長時間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如果再不馬上控製的話，恐怕要出什麽新的幺蛾子了。
“又或許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發這種大的麵值？”
沈千山看了看自己荷包裏麵的銀票，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天上街的時候，自己沒有想到置辦那些大的物件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費錢，所以手裏這些一百兩二百兩的銀票，大多都沒有花的出去。
可是顧嬙他們幾個人拿回來的那些銀票，好像都是五十兩的。
顧嬙如夢初醒的拿出了那些假的銀票，對啊，不管是山村裏麵的那些賣工藝品的人，還是小商販，手裏麵都不可能出現大麵值的銀票，他們手裏，流傳的速度也最快。
“那也就是說，那個孫掌櫃還是有問題的。”
顧淮安簡單的理清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除去姑蘇涼，孫掌櫃應該也能算得上是京城裏麵數一數二的大商戶，從他的手裏麵出現小麵積的銀票，才是最奇怪的。
沈千山被這麽一說，也同意了他的這種說法，如果真的是放匯票，他確實是應該選擇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可是萬一要是為了掩人耳目呢？
剛才姑蘇涼也已經說過了，那個房間裏麵放著很多類似的拓版，萬一假銀票的拓版就出現在那裏麵，姑蘇涼剛才意識不清，也未必能看得見。
“對，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從他下手。”
就在三個人暫時商定了這件事情的時候，楚天闊和暗夜兩個人也回來了，手裏提著一些茶葉，臉上的神情也不是太好。
“我買的少了，容易暴露身份，我買的多了，一不小心就夠了一百兩，他幫我抹了零頭，根本就不會給我拿到他手裏銀票的機會。”
楚天闊在這方麵一向是沒有什麽概念的，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狀況，這次是真的到他束手無策的地方了。
顧嬙聽到這個地方，也隻能無奈的攤了攤手，看來這個孫掌櫃不是一般的精明，對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有防備的。
“我就說嘛，像他這種大的茶莊，他的手下到底是哪裏來的小麵額銀票給那些商人？”
顧淮安這下子算是徹底能夠確定了，這個孫掌櫃，絕對是心虛，不然的話也不會弄那麽多的機關，就為了他藏他自己錢莊裏麵的匯票拓版。
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其實也算是有點眉目了，隻是就算是知道了這個孫掌櫃是有問題的，他們也很難確定今天姑蘇涼的行為，有沒有打草驚蛇，現在這個時候再過去顯然是有些不太現實了，就算是知道他有問題，也得謹慎一些。
“剛才有人去過後院嗎？”
孫掌櫃雖然不是習武之人，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小心謹慎的，所以就算是姑蘇涼進出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可還是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痕跡，孫掌櫃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地方覺得不對勁，就是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
“掌櫃的，剛才前麵有客人，夥計們都在前麵候著呢。”
孫掌櫃的活計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他可以確定，剛才這裏的夥計應該都是沒有出去的。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有什麽人進來過？”
孫掌櫃趕緊讓自己身邊的夥計全部都回到前麵去，自己一個人去柴房查看狀況，隻是，那裏也沒有任何值得重視的東西，而且，那地方就和自己剛才去過的時候，狀況完全一模一樣，孫掌櫃上前檢查了一下暗器，卻發現地上的雜草之中，似乎是有被踩過的痕跡……
“看來現在也就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沈千山今天本來是想要帶著顧嬙回王府的，可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想過這次的事情竟然如此的棘手。
總覺得這次好像是有些不太樂觀，說不準就是有什麽人在背後動了手腳，或許是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是有些大意了，以前有好長時間都沒有意識到，不管是沈仲白還是別的什麽人，最近這段時間好像都沒有什麽動靜。
“那這樣吧，我們還是得從孫掌櫃下手，可是有件事情提前說好，不管怎麽樣，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單獨冒險。”
沈千山就算是現在為了這件事情擔心，也還是注意到了楚天闊，他自從從茶莊回來之後，整個人的狀況其實就不太好，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麽，可是能夠看得出來，楚天闊心裏藏著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大家。
沈千山總是覺得楚天闊手裏可能有什麽大家不知道的消息，沈千山其實並不害怕楚天闊會做出什麽傷害大家的事情，隻是不希望他以身犯險，萬一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他們連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在場的每個人都點了點頭，就連楚天闊也不例外，雖然說這樣口頭的承諾，輕如鴻毛，可是最起碼楚天闊現在應允下來了，自己也算心裏有個底。
“嬙兒，回家吧？”
“不回，王爺可不要忘記了剛剛答應過的事情，你的青梅，可沒有那麽簡單。”
就算是現在容悅已經離開了，顧嬙也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是結束了，這一次他雖然離開了，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回來？
沈千山也知道，顧嬙一定是還在為了之前的事情生氣，可是自己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畢竟容悅現在背後的人是太後，自己還沒有辦法，把手伸到皇宮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