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魏夏的舊案
警方封鎖別墅後,這十年裏也就無人再敢去那棟別墅,若不是如霜被綁,我也不會意外闖入別墅,警方也不會知道別墅的封鎖早就被摘除了。
然而別墅的事,遠遠沒有這些已知的這麽簡單。
按照端烊說的,別墅當晚除了那陣詭異的粉色霧氣後,還有別的東西。
這些還是他在陰間訊問已故的仆人們鬼魂才知道的。
那一晚上,除了嘉賓們造訪別墅外,還有一群蟲子造訪了別墅。
當時李荼大發雷霆之火,訓斥下人不好好做事,才讓別墅進了這麽一大批蟲子,為此,他還當場開了幾個負責打掃衛生的仆人。
現在想起來,那些人也是幸運,在一場大屠殺中保了一命。
這些被解雇的清潔人員裏,有一個人,叫王建國,他在被李荼雇傭之前是扒手,有人猜測,他當時沒走,留在別墅裏,想要趁機偷錢。
為此,警察在後來去了王建國的家,可是那時他已經死了,他死時,全身爬滿了蟲子,他周圍鄰居都說他招惹了陰間之物,才死的這麽慘,因為這樣,他的屍體都沒人收,隻剩下他弟弟王建成守著他哥哥殘破的屍體無助哭嚎。
這件事連鄭洋洋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是近幾年被分配到這邊警局來的,對於十年前的舊事一無所知。
但是我覺得,這個一無所知不包括魏夏。
他握酒瓶的手已經抖到酒都灑出來了。
警察搜查了王建國的家,沒有找到那件寶物,後來有一個即將退休的老警察看不過眼王建成這麽可憐,就向上級申請撫養王建成,王建國的葬禮,也是老警察給辦理的。
王建成在被收養後就改了名,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不知道王建成是誰的原因,大家都是近幾年被調來的警察,都不清除十年前的事,更何況王建成還改了名。
王建成改了名叫程誠,跟程老警察姓,被收養那年程誠十歲,現在十年過去了,他已經二十了。
程誠按照街坊鄰居所言,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學習也好,曾經跳過級,十八歲就考上了大學,還是警校,當時程老前輩高興的啊,請了一大桌子的人吃飯,可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程誠。
一年後,一個叫孫輝的人在深夜跑到了程老警察的家偷東西,老人家睡眠淺,孫輝開櫃子時弄出的動靜吵醒了程老警察,程老警察人老心不老,想和孫輝鬥,可是孫輝害怕之下,錯手把程老警察殺了。
孫輝在殺人之後,連作案工具都忘拿了就跑了出去,他渾身是血的站在大馬路上,路過的司機覺得不對勁報了警,可那不是真正的噩夢,那個司機,親眼看見孫輝在馬路邊被一堆突然出現的蟲子啃噬的屍骨無存。
警察聞訊趕到時,司機已經傻在原地,警察又跟據血跡跑到程老警察的家裏,他老人家正躺在血泊裏死不瞑目。
警察當即聯係了程誠,可是程誠電話沒打通,警察又聯係程誠的學校,可是校方告訴警察,程誠根本就沒來上學,學校裏沒有他這人。
這個消息讓警方不知所措,最後他們隻能擅自決定讓程老警察下葬。
在葬禮當天,眾人向程老警察行禮時,墓地不遠處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他對程老警察墓地的方向鞠了一躬,當時有人覺得,那人可能是程誠,可是等他們走過去時,那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滿地的蟲子。
之後不久,一件全國性的案件傳到了武漢,這件事鄭洋洋和魏夏也知道,這件案子,就是他們跟的第一件大案。
起先是在北方,一個企業家的屍體被發現爛在自己家別墅,而就在昨晚,這個企業家還在別墅裏同他的小女兒玩遊戲。
緊接著是鄰省,一個昨晚還出席慈善活動的高官第二天被發現暴斃家中,屍體同樣隻剩成一堆白骨。
警方偵查後,得出的結論是用了一些可以迅速腐蝕骨肉的藥,可是隻有法醫們知道,這些人,是正常死亡。
隻不過他們一夜之間都變成了一堆白骨。
緊接著又連續死了好幾個有名氣的人,其中還包括明星,這件事被逐漸擴大,每天都有人要警方早點破案。
半個月後,警方抓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化學家,並在他的家地下室找到了化屍池,這件案子,算是有了交代了。
在新聞發布會上,警察說出化學家的作案手法後,記者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當時舉國歡騰,尤其是上層人士,他們終於可以不用時時刻刻緊張自己的小命了。
那個化學家的確有罪,他為了實驗殺了好幾個年輕女孩的命,抓他沒有錯,隻是他不是這些案子的凶手。
大概過了十天後,一個警察的女兒在放學途中被人劫走,警察當即封鎖街道,可是到了晚上時女孩才在一個小巷子裏被找到。
孩子找到時,身上的衣服全被扯爛了,赤裸裸的發著抖縮在垃圾桶旁邊,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孩子媽媽當場痛哭,而她的警察父親,也不斷自責。
誰都沒想到,這竟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不斷有參與那件大案的警察家屬遇害,最後一個遇害者,就是魏夏的女朋友。
警察是在他女朋友的藏屍地找到的凶手,當時他女朋友渾身爬滿了蛆,而凶手因為誤吸了有毒氣體昏迷在了藏屍地。
魏夏的女朋友是他親手解剖的,她死於中毒,凶手製造出來的氣體不僅毒死了魏夏的女朋友,也毒死了他自己。
最後鑒別凶手身份時,警察查出凶手正是那個化學家的哥哥,他們兄弟倆智商奇高,一個是化學家,一個是藥學家。
那人最後被判了死刑,可是這一連串的案子真的就結尾了嗎,對於這件事,我想魏夏有話要說。
“根本沒有。”魏夏喝了一口白酒壯膽。
“那個藥學家開始毒害家屬時,我叮囑過小惜,讓她不要輕易出門,不要和陌生人接觸,等案子結束後再出去,我怕她有危險。”
“起先小惜是不聽的,後來沒辦法,我想,把小惜送出省,當時那個藥學家主要作案範圍在武漢,我想把她送出省就可以了吧,就不會被害了吧。”
“後來我們倆商量決定,去雲南,小惜報了個團,跟著團一起去了雲南。那裏,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裏,魏夏已經滿臉是淚,他胡亂擦了把臉,繼續跟我們講。
“起先小惜還在雲南玩的很好,她還給我發照片,告訴我這一天都去哪了,五天後,我照常給小惜打電話時,她就不接了。”
“又過了一天,小惜的電話才打過來,她聽起來很疲憊,隻是告訴我她在山村裏,信號不好,之後小惜就把電話掛了。”
“再接到她消息時,已經是一天後的深夜,旅遊團給我打電話,說小惜昏迷了。”
“昏迷了?”我驚詫的問魏夏。
“對,她昏迷了,洋洋,你還記不記得那段時間我突然請了假,沒告訴你理由就走了。”
“記得。”鄭洋洋點頭,“我還問過你師父是怎麽回事。”
“我去接小惜了,小惜一直昏迷,醫院也檢查不出來結果,最後我隻能把她接回來照顧。”
“我回來的第三天,小惜醒了,我特別高興,我想問她發生了什麽,可是小惜沒說,她隻是雙眼發直的盯著牆壁,我覺得事情不對勁,趕忙帶小惜去醫院,可是在路上,我的車遇到搶劫,之後的事你們就知道了,小惜被那個藥學家帶走了,再後來……再後來……”
說到這,已經沒人逼迫魏夏講完,一米八多大小夥子伏在桌子上,抱著酒瓶哭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