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這是一場洗禮
“大人沒想到什麽?”我後退幾步,盡量離範灼之遠點。
“沒想到你還挺可愛的。”範灼之輕笑著對我說道。
“???”我一頭霧水看著他。
“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範大人這話就奇怪了,這是秋某第一次見大人。”
“範灼之,我的名字,叫範灼之。”
這黑袍的青年對我鄭重的介紹了他的名字,這個名字我從沒聽過,可是為什麽,我會有一種悲傷感,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裏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為什麽,我聽到有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裏掙紮著跑出來。
“範灼之。”我重複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我為何如此熟悉?
眼前突然一黑,我仿佛聽到我身體裏的骨骼在生長,我努力去看,可是這裏好黑,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其他人呢?
“醒來吧,秋官。”
“我醒了,那你呢?”
我站在黑暗裏,看那個躲在不遠處不肯現身的混蛋。
“不跟我一起走嗎?”
“這是我注定的結果。”
“那又為什麽來救我?”
“我想做些什麽,在我徹底消失之前,為我的朋友,做些什麽。”
“彼岸花王答應我留下你的一縷魂魄,你不會死的!”
我聲嘶力竭的對這黑暗大吼,對範灼之大吼:“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沒有用的,秋官。”範灼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秋官,這是我自找的,這是代價。”
“……”我仰起頭,努力讓眼眶裏的淚水倒流回去,我想忍住不哭。
“回去吧,秋官,記得幫我照顧好端烊。”
“我知道。”
我低下頭,我的麵前突然多了一縷光,若踏著這縷光走,我是不是能走回我自己的時代,我是不是,要永遠失去我的朋友。
“範灼之,你是個混蛋。”
“我知道,恨我吧。”那個混蛋的語氣竟然變輕鬆了,這個白癡!
“我會一直恨你的。”
這樣,我就不會忘記你了,你就不會徹底消失了,至少,我還記得你。
“秋官,再見了。”
我站在光明之前,我的身後便是他,我想回頭擁抱他,可是我已經做不到了。
“拜拜,範灼之。”
我依舊說不出“再見”,我多希望,我們不會再也不見。
我沿著他給我的路繼續往前走,我的朋友,謝謝。
我睜開眼後發現,我們幾個被捆的嚴嚴實實的,正躺在一間很暗的房間裏。
端烊已經醒了,他躺在地上,麵無表情的仰望天花板,他的臉上,有兩行清晰的淚痕。
“秋官,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關於他的夢,那是我第一次被分配到他手下,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外出收魂,我拖了他後腿,他卻沒放棄我。”
“他……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太傻了。”
我時常會想,如果範灼之沒有那樣的過去,那他還會是這樣嗎,他是個很好的人,隻可惜,他身上的束縛太多了。
真正讓他不得超生的,不是同族的詛咒,是那些悲慘的過去;真正不肯放過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他走了,秋官,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的。”我搖頭,“我們可以救他。”
魏夏和鄭洋洋還沒醒,我和端烊相對無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們來這的目的已經從救人變成了留下他的一縷魂魄。
範灼之,如果我能再見你,我一定會告訴你,放手吧,為了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別再執著於過去。
緋鳶是我最後的希望,為了範灼之,我也得在這裏活下去!
我踹醒魏夏和鄭洋洋,讓他們倆精神精神,現在我們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的嚴嚴實實,捆我們的雖然是繩子,但這次他們智商明顯提高了,不僅把我們的雙手捆在了前邊,還搜了我們的身,把我們身上所有能割斷繩子的東西都給拿走了,當然,我的刀也不見了。
“人蠢,是不會有救的。”我仰著頭吐槽,我真的已經無力說什麽了。
拜托!我們是四個人啊!不是一個人啊!
你這樣把我們的雙手都綁到前麵,我們兩兩相對不就可以把對方的繩子解開了嗎!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豬永遠都不會翻身的原因了,蠢,不需要解釋。
我們幾個互相解開繩子以後,開始在這房間裏摸索。
我們好像是在……宗祠??
應該是吧,我們看到很多木牌,不過這木牌上姓什麽的都有,應該不是宗祠。
這些木牌我不知道供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麽,它們牌身上全都是灰,也沒有蠟燭,香爐碗這類的,就是純純的把他們放到了這。
但若是如此,幹嘛要弄這麽大的一個房間啊,房間裏還沒有燈,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最奇怪的是,這裏的窗戶,這裏四壁都沒有窗戶,不是牆就是摸起來就很厚的門。
為此,我們放心的打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
沒有窗戶,就說明手電筒的光芒不會漏出去,那我們還怕啥,安安心心打開手電筒。
打開手電筒的那一刹那,我仿佛有了眼睛,終於不用摸黑了。
這裏除了房頂有通風口外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讓外界看到的地方,這是個完全密閉的空間,那個通風口,我估計也就貓能鑽出去。
我打開手電筒後,房間裏的情形已經能夠讓我們全部看到,在看到房間的那一刻,我嚴重懷疑自己穿越了,這裏除了木牌以外,就是一些爛掉的桌椅,很老式的那種,完全是木的,都腐朽了。
鄭洋洋說,這些桌椅倒地的方式不對勁,不是自然爛掉的,而是被打爛的。
打爛的,奇了怪了,誰會在一個放滿木牌的地方打架?
大門是沒可能了,推都推不動,鎖的嚴實合縫,我們要不等村民們過來給個交代,要不在這裏找出路。
我們比較傾向於,第二點。
我們四個分四個方向,在房間裏敲敲打打,希望能有點什麽線索,電影裏不經常說這種地方有機關嗎。
當我走到放有超多木牌的桌子附近時,木牌突然間倒了。
在空曠的房間裏突然發出響聲很嚇人的,我直接站在原地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端烊他們幾個的手電筒光芒立馬從四麵八方對我照了過來,我無辜的聳了聳肩,真的不是我啊。
就在我們幾個保持這個姿勢的時候,又有一個木牌倒了。
這會我們的手電筒都照向了那個大桌子,現在一沒地晃二沒刮風,怎麽的還倒了呢。
“秋官!”端烊從我斜對麵的角落裏壓著聲音扯著嗓門叫我。
“咋了?”
“你看,那桌子底下!”端烊的個比我們幾個都要低,再加上他現在正蹲在牆角旁,所以他的視線和我們不在一個水平麵上。
我聽到端烊的話,走到桌子前麵,剛剛桌子下還空無一物的,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突然多出來一個洞口。
不會是剛剛木牌倒下觸發了什麽機關吧。
此時,魏夏他們也走了過來,大家對於這個突兀出現的洞口都是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要不要下去?”端烊問我們。
“等等吧,怎麽也得放放空氣再進去。”說這話的是魏夏。
“稍等一下。”鄭洋洋叫停我們。
“我們得弄清楚這個洞口為什麽會出現,是機關觸發還是什麽,最起碼我們得學會它的開關方法,不然我們進去以後不會關,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村民們我們去哪了嗎。”
“鄭洋洋說的沒錯,我們得先弄清楚。”我附和鄭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