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綻放的紅色海洋
在回那條街之前我們得去服裝店一趟,因為衣服都被燒了,所以得買些衣服。
很好,我終於知道兩個女人放在一起逛商場會發生什麽事情了,雖說不差錢,但是……這架勢是要把我空空如也的後備箱填滿嗎!!
我,範無救,端烊我們三個,已經絕望了。
往休息區一攤,我們三個恨不得現在是死人,緋泠的購物欲比如霜強,到最後緋泠幾乎是拖著如霜去買這個去買那個。
“哎,你們那有這種買衣服的地方嗎?”我懟範無救。
“沒有,我們那不需要穿給鬼看。”
“……”我覺得範無救有一項神奇的技能,就是把天聊死。
“彼岸者可以自己變化外貌乃至身上的衣服。”端烊及時救場,“隻是彼岸者有彼岸者的規矩,她們不能輕易出陰間。”
“是嗎?”我想起緋鳶,她可不像是被限製行動的人。
“秋官,你知道什麽是彼岸者嗎?”
“不知道。”我誠實的搖頭。
“那我給你科普一下。”
看端烊興致勃勃的樣子,我覺得我好像按開了什麽不得了的按鈕。
彼岸花,接引之花,曼珠沙華,它的名字有很多,多代表不詳和悲情,佛祖曾經說過這種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它接引亡靈轉世,卻吞噬亡靈來強化自己,它有兩麵,可以說,一麵為曼珠,一麵為沙華,一麵渡引亡靈,一麵為己殺伐。
可以說這種花在陰間是讓人又愛又恨,它綻放時紅色的海洋翩翩起舞,它凋零時飛舞的紅花殺人奪命,直到那場陰間大戰。
那場大戰波及三界,因為陰間掌管輪回,陰間大亂輪回停滯或是混亂,在陰間一直處於尷尬地位的彼岸花為了自己的權力奮起爭搏。
可是後來諸佛下界,觀音渡化亡靈,閻王重新掌權平定混亂,彼岸花開始被四方追擊。
當時彼岸花王隻身見佛祖,為自己一族爭取存活的權利,佛祖應允,從此彼岸花放棄自己殘暴的一麵,而她們也獲得相同的權力,就是在陰間有自己的地盤。
而且作為大梵天的恩賜,沒有人可以拒絕彼岸者提出的交易,她們的靈魂得以永存,直到她們自願死亡。
這便是彼岸者,一個令人驚豔卻也讓人致命的種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在和平相處的彼岸者和陰間卻在一百年前再起爭奪,緋鳶下令讓自己的子嗣蔓延肆意吞噬亡靈,閻王不得不再次帶領陰兵與彼岸者作戰,這一次,彼岸者失敗,她們被嚴令不許隨意出冥界,隻有閻王同意,她們才可以。
按照我對緋鳶的了解,她絕對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她這麽做隻能說明,曾經在陰間,有過什麽讓她不得不如此的事。
“你們幾個!快點快點,去下一家!”
“天啊!!”這是來自三個生無可戀的男人的仰天長喊。
之後在這個大型商場裏我們又陪著這幾位逛了幾個小時才結束這趟購物之旅,到最後喪心病狂的緋泠已經拖垮了如霜,將近傍晚,緋泠才停下她瘋狂的腳步。
我看了一眼我被刷爆了的信用卡。
“你賠啊。”我瞪範無救。
“等這次任務結束,我給你騷擾個有錢人,你到時候使勁要價。”範無救給我出主意。
“嗬嗬嗬嗬……”
緋泠買的東西真的是填滿了我整個後備箱,我有種把他們幾個攆下去,自己開車走的衝動。
折騰了半小時才把這些衣服全塞進去,之後我們又回商場裏吃飯。
這種商場是一條龍型的,什麽都有,我們吃的是壽司,範無救他們說想體驗一下外國文化。
很好,你體驗外國文化沒毛病,但是請放下我的信用卡,在國內吃國外的東西真的很費錢啊!
好好吃個煎餅果子不好嗎?我的信用卡。
我死魚眼死不瞑目的瞪範無救。
正在選壽司的某人默默退回到我旁邊。
“一個高官,一個富商。”
“我要是賺不回來就去地府告你。”
“你咋不去緋鳶那告她。”
“嗬嗬。”
端烊完全被緋泠帶壞,壽司是自選的,兩個人根本不管自己的肚子容量瘋狂選餐,不過我想了想,按照那天吃燒烤這幾個人的肚子容量,把這家店吃了都有可能,反正我看這家店主對我們是熱情招待,奉為上賓。
點了些清酒,我們坐進雅間,雅間都是那種跪坐式的,啊…好奇怪,我怎麽感覺這情景很眼熟呢。
因為不是用餐時間,所以客人很少,相應的,上菜速度也很快,沒過多久,打扮成日本藝妓的服務員就端著清酒出現在和室裏。
“客人,您的酒。”
“謝謝。”我象征性對服務生道謝。
是個女人,濃妝已經將她的本來麵目全部蓋住,我們看不出她的樣子,但是我們能看出別的。
就是這女子肩上的嬰靈。
“肩膀不沉嗎?”範無救裝作無意的說這句話。
服務生當即一愣,我舉起清酒的杯子閔了一口酒,“應該會很沉吧,小小的孩子,趴在肩膀上啼哭嚎叫。”
如霜看不到嬰靈的存在,但是能感覺到不對勁,因為現在這和室裏,太安靜了。
安靜的有些詭異,緋泠和端烊都是似笑非笑,我和範無救一人一句說的這女人身體發抖。
“客人,您的三文魚。”
服務生把三文魚放到我麵前。
“是斷頭吧,隻是輕輕的一滑,就成空歡喜了。”
我微笑著看那女子,那女子強做鎮定的眼神完全出賣了自己。
如霜被我們幾個營造的氣氛弄的不寒而栗,默默伸手掐我的肉,我抿唇,好委屈。
“客人還有什麽需要嗎,沒有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這女人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我對她點頭,她飛快離開,起身時木屐沒踩穩,踉蹌了幾下。
“哎,你嚇人家小姑娘幹嘛?”看服務生離開,範無救問我。
“紅色,紅色的領帶。”
“你在說什麽?”
“那個嬰兒在像我傳達的信息,紅色的領帶。”
“嗯?”
“總感覺不太對勁,所以才想嚇一嚇,對了,謝謝你配合我演出。”我對範無救舉杯。
“我真應該視而不見。”範無救喝了一口悶酒。
中途我們又叫服務生點了菜,再來上菜的就不是那個服務生了。
“看吧,人被你嚇跑了。”如霜夾了一筷子壽司懟在我麵前的小碗裏。
“不會那麽容易跑的。”我給自己到了一杯清酒,“她一定在等著我們,隻是暫時的害怕罷了。”
吃完飯我們去結賬,老板已經換了,換成一個皮膚白皙,有些小巧玲瓏卻一臉心事的女人。
“洛先生是嗎?”
“對。”
“先生清稍等。”說著這女人對我們鞠了一躬,而後她把服務生的圍裙卸下,把收銀台讓給同伴。
“幾位請跟我來,這邊走。”
“好。”
我點點頭,和範無救他們一起跟在這女人的身後往裏走。
“不是一個人吧。”範無救在我耳邊小聲問我。
“當然不是一個人。”
怎麽可能會是一個人,那嬰靈可沒在這女人的肩膀上趴著,隻是紅色的線,
為什麽我會看到紅色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