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黯然銷魂的境界
「維……可……」
傅洋也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
可那卻只是鏡花水月一般。
終究是幻象。
當傅洋的手和維可幻象的手觸碰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不甘心，思念，憂傷，悔恨，愧疚，深沉的愛戀……
諸多負責的感情在傅洋心頭如同漩渦一般瘋狂的旋轉，撞擊。到了現在，他才終於能夠體會到那種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複雜情緒……
與此同時，身穿幻鬼神甲的心魔已經從空中墜落。
它嘴角帶著猙獰而得意的邪魅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沉入湖底的傅洋，即將被自己吞噬的場面。
「桀桀，只要吞噬了本體。本心魔就能回歸現實世界，成為新的傅洋！到時候，我要整個靈異界都成為本魔的獵場。終有一天，什麼天師、佛陀、鬼帝、妖帝，都要在本魔的腳下顫抖。」
心魔已經開始幻想起佔據「傅洋」這個存在之後的美好生活了。
轟隆！
它也墜落入了湖水裡，開始往深處遊動。尋找傅洋……
可奇怪的是，找了一大圈，居然都沒有發現傅洋的影子！
「咦？怎麼回事。這該死的本體，明明已經被本魔打成重傷，落入湖水之中了啊。怎麼不見了？」
心魔覺得有些奇怪。
它通過幻鬼神甲的加持，靈覺異常強大，大範圍的掃視。依然沒有發現傅洋的蹤跡。
這就奇怪了！
一絲不安，從這邪惡的心魔腦海中劃過。
「嗯？找到了！在那裡。」
終於，它還是發現了傅洋。
就在這深深湖底的某個石台上。
只不過奇怪的是，這本體怎麼是盤腿打坐的姿態？不像是受重傷昏迷躺在湖底啊。
「哼！料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垂死掙扎罷了。」
心魔冷笑一聲，身上幻鬼神甲驟然加速。朝著傅洋而去！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近了，近了！
眼看心魔那鋒利的金屬爪子就要抓中傅洋的脖子，直接把他腦袋給割下來的時候。
突然！
一股灰色的光芒，從閉目打坐的傅洋身上閃爍起來。帶著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波動，瞬間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那心魔一個不備，就被這股力量給一下子推開了！
在湖水之中簡直好像是打轉一樣，咕嚕咕嚕倒翻出去好遠的一段距離，才穩住身形。
「該死！這，這是什麼力量？本心魔怎麼不知道，這本體還有這種手段？」
心魔眼中凶光閃爍，正準備要繼續攻擊時。
傅洋所在的地方，再次轟然擴散出一大團灰色氣浪。洶湧澎湃，居然把整個湖泊都給攪動得天翻地覆了一般！
一股灰色的氣體，引導著湖水，似乎也侵染成了灰色。包裹著傅洋的身軀，像是一道水龍捲般衝天而起。
「哼！本魔倒要看看，本體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心魔也同時發力，強大的幻鬼神甲帶著它也衝天而起，迅速飛出了水面……
傅洋和心魔，再次在空中相對而立。
但這一次，當心魔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它驚呆了！
「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可能！」
只見此時此刻的傅洋，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首先是頭髮。
本來傅洋的頭髮不算短，但也不長。屬於男生的正常範疇。但現在，居然一直拖到了腰間！
而且變成了一種滄桑的灰白色，透著一種神秘感。
他的眼睛，略微帶著一絲灰色。似乎一潭詭異的水人，讓人著迷，又帶著一種讓人莫名的悸動和憂傷。
一身灰色的便宜長袍，像是道袍，又有點類似於古代的漢服。完全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形成，非常合身。
現在的傅洋，變得深沉而憂傷，充滿了一種迷人的魅力。同時，又非常的危險！
心魔忍不住驚駭，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它開口到：「本體，你，你這是……」
傅洋嘆了口氣，輕輕嘆道：「情深不壽，黯然銷魂。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年少時候看過的金庸武俠小說中，楊過的黯然銷魂掌如此厲害。因為，不是掌法厲害，而是那種狀態，已經是修心的功夫和境界了。」
黯然銷魂！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境界。
當人在經歷過悲歡離合、世間百態之後，但有了痛徹心扉的愛戀，又陷入兩難的局面時。
既是解脫，又是執著。既是依戀，也是看開。
這種無法準確描述的狀態，就可以稱之為黯然銷魂。
也就是傅洋現在，所領悟到的一種狀態。
而若要領悟這種心境狀態，需要經過真、善、美的事物，又最終若即若離。
顯然，心魔是不可能具備這樣的情感的！
它只有無邊無際的惡念和慾望……
所以當傅洋剛才在最終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維可的幻象說的那句「你一定有心魔所不能擁有的東西」。
這種東西，就是真摯的感情！
「胡說！你只不過是迴光返照，故意嚇唬我。本魔不行，你還有再戰之力。我在你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法力波動。你現在就是一個重傷垂死之人。」
心魔憤怒的大聲吼叫，不願意相信傅洋在臨死之時，居然掌握了一種叫做「黯然銷魂」的高深神魂境界。
「給本魔死吧！」
心魔大吼一聲，猛然發力，朝著傅洋攻擊了過去。
傅洋輕輕一笑，臉上無悲無喜，又似悲似喜。
「心魔……這種狀態的我的確體內已經沒有法力，但我卻獲得了另外一種力量。你可以見識一番。」
說著，傅洋右手往前伸出。
然後輕輕一翻，掌心往上。做了一個往上抬舉的動作。
頓時，方圓百米，風起雲湧！
呼呼呼！
虛空之中，頓時就起了兇猛的狂風。讓人驚駭的是，隨著狂風，大量灰色的氣息四面八方瀰漫開來。好像一根根巨大的氣柱，衝天而起。
一根又一根，繞著傅洋和心魔，組成了一個範圍巨大的陣法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那心魔終於感覺出來了，這種灰色的氣體是什麼東西！
它那邪惡的瞳孔驟然縮緊，震驚無比：「這是……死氣？！」（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