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神出鬼沒的金子
譚矜依靠在樹上,神色晦暗不明,如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
看來鳳家已經到了雪王峰山上了。
她懶洋洋地抬起眼眸,目光掃過四方景物。
忽然,譚矜笑了。
鳳家人可真是看重她。周圍部署這麽多人,是怕她跑了麽?
場中正生著一團明亮的火焰。淡金色的火光柔和地灑在周圍。把事物一點一點地照亮,驅散了夜的黑暗。
在火光中,清楚地照映著幾人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在白雪地中分外顯眼。
譚矜饒有興趣地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三個。
要知道,鳳家此次派出的人皆是重量級別,最低修為也在四重天之上。可見其厲害程度。
然而。看守她一個區區二重天的人,他們就動用了足足三個人。
譚矜自顧盤腿坐好,輕合上眼睫。無視了看守人投來的目光。微微張口。感受身邊的仙氣。敞開丹府,開始運功療傷。
早在之前與銀豺相鬥時。譚矜就傷得不輕。
那隻銀豺步步逼人,其爪子之鋒利。隻是輕輕擦過便留下了半寸來深的傷口。
再加之,譚矜與雪猿的生死一搏,導致傷口再次裂開。連精力也被掏空。
不得不承認,鳳問軒就是隻老狐狸。
她本想以紅鳴的能力來震懾住鳳家,偏生就被風問軒看出了破綻。
看來,鳳家不盡是蠢人。
譚矜深吸一口氣,指尖躍起一星白光,灑落的月光漸漸地匯聚成銀線,悄然纏上譚矜的手,與指尖的白光匯合,任她牽引。
天地之靈氣,唯日月之精華。
靈氣中淡淡的仙氣浮動,滲透指尖,混入血脈,順著血液的流動,洗滌全身,除去汙穢。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低落在雪地,留下一片暗色的水漬。
譚矜運轉了一個小周天,讓仙氣洗了一下丹府,調理了全身上下。
之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隻留下暗色的血疤。
再次睜眼時,譚矜喘了一口粗氣。
這時的她就像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汗水浸濕。發絲緊貼額頭,一雙眼眸卻出乎意料的清明。
鳳家的人依然死死盯著譚矜。
後者隻是回以一笑,“你們這麽看著我,是窺覷我的身材麽?”
三人:“……”
“大家都是男人嘛,都什麽好看的對吧?”譚矜眼中閃爍精光,笑的別有深意,“沒想到堂堂鳳家長老,居然好斷袖之癖……”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人暴怒而起,當場反駁道:“毛頭小子,休要辱我鳳家!”
“哦?”譚矜悠閑地伸了個懶腰,順帶打了哈欠,“那諸位不回頭,是想看本公子換衣服麽?”
三人臉色均變,嘴角微動。老眼瞪著譚矜,恨不得立馬噴出大火把譚矜燒的幹幹淨淨。
她眨了眨眼,“還不轉麽?那本公子就脫了啊。”
“傷風敗俗。”
說完,三人憤然揮袖,紛紛轉過身,拒絕再看譚矜。
譚矜衣服換的很快。
剛把乾坤袋捆好,一陣熟悉的聲音在她意識中響起。
“我們做個交易。”
譚矜墨眸一怔,用意識回答道:“什麽交易?”
“我幫你把這些老家夥除了,你把之前的那個雪猿內丹給我。”魔獄青蛇繼續道,“這筆交易你我各取所需,如何?”
譚矜微眯眼眸,宛如一隻狡詐的狐狸,長哦了一聲,“你猜我答不答應。”
魔獄青蛇:“……”
譚矜道:“那顆雪猿內丹可比這三個老家夥值錢。”
這話要被鳳家那三個長老知道,肯定氣得當場嘔出一口血。
他們仨堂堂五重天修為,居然還不如一個六重天的妖獸內丹?
豈有此理!
魔獄青蛇心知譚矜不願交換,不再多說什麽,重新閉眼,陷入沉睡。
夜深,鳳家看守她的那三人隱隱有了倦意。接二連三的哈欠聲響起,三人時不時地看向譚矜,似乎在確定她有沒有睡著。
譚矜靠在樹上合著眼,神色平靜,平靜的像是忽略萬物的吵雜,深陷沉睡不可自拔。
在三人多次確認後,終於安心的睡了下去。
過了會兒,譚矜眼睫微動,隨即睜開了眼睛。眼中不是剛睡醒的朦朧,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醒。
突然,一陣輕微的動靜傳來。
譚矜趕忙閉上眼。
“嘰嘰。”
金子?
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滾到譚矜手邊,散發著陣陣暖意。
譚矜睜眼,映入眼簾的是金子濕漉漉的大眼。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金子會在這……
金子歪了歪頭,表示深深的不解。
於是,譚矜手拎起金子,愉快地繞開了三個熟睡的鳳家人,果斷的逃跑離開。
譚矜忽地低下頭,與金子大眼瞪小眼良久,開口道:“金子,你知道炎起在哪麽?”
金子眨了眨眼,非常激動地嘰嘰喳喳叫了數聲,兩條小短腿不斷蹦躂。
看樣子它是知道的……
金子重回到了地下,邁著兩條小雞腿,不假思索地往一處奔去。
譚矜眼神一沉,緊跟了上去。
雪魔峰的夜很深很沉,宛若濃稠的墨化不開。黑暗吞噬了一切,連飛雪的白都沒有留下,有的隻是無盡的黑色深淵。
沒有風的呼嘯,更沒有樹葉的輕樂。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絲火光跌跌撞撞地闖入了譚矜的視線。
順著火光摸索過去,一陣交談聲傳來。
“鳳長老這話未免說的太過了。”
正是炎起的聲音。
譚矜止住腳步,眼眸猶如一片深潭,深不見底,讓人難以揣摩。
“現在斷公子已醒,之前的承諾是否能兌現?”
鳳問軒說話很幹脆,當場開門見山。
炎起也是個說話打太極的能手,笑眯眯地把話又丟了回去,“仙藥是斷公子的,鳳長老為何要找在下,而不是去找斷公子?”
鳳問軒笑而不答。
片刻,鳳問軒開口,清聲道:“看來有客人來了。”
話中若有所指。
譚矜步伐一動,迅速躲在一棵樹後。
心一下被提起,屏住呼吸。
她這麽小心,不會被那隻鳳老狐狸給發現了吧?
想著,手中悄然出現一把匕首。
鳳問軒站起身,“閣下是自己出來,還是要老夫給請出來?”
說到後麵,鳳問軒語氣一下強烈。
譚矜不由捏緊匕首,心跳加快,額角逐漸冒出細汗。
她到底出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