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所有報應
旁邊，琴曦紅衣風雅，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坐在樹上。
“別停呀，繼續挖。”
方韶華喘了口氣，繼續揮起鋤頭挖墳。
墳土蓬鬆。帶著濕潤。
是一座新墳。
要知道是挖墳這種缺德事，他才不會來幹呢！
方韶華一邊在心裏道歉。一邊繼續刨著土。
很快。一具屍體浮出地麵。
“你想幹嘛？”
琴曦從樹上躍下，取出一個瓷瓶。閉上眼念了幾句，屍體發出一道白光。隨即鑽入瓷瓶內。
然後……
琴曦對著方韶華笑了笑，“你可以把土再埋回去了。”
方韶華：“……”
琴曦把瓷瓶丟給譚矜，“拿著。”
“這是什麽？”
“死者的魂魄。”
譚矜正把瓷瓶拿在手中把玩。聽到這話差點沒丟出去。
連帶瓷瓶也變得陰森森的……
“別丟。這可是好東西。”
譚矜默了。
為什麽她覺得琴曦笑得這麽狡詐……
“土埋好了麽？”
方韶華擦了擦額角的汗，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好了。”
琴曦笑了笑。“接下來。我們該藏起來。”
待譚矜他們藏起來沒多久。一陣悉窣的腳步聲傳來，哢哢的樹枝折斷聲不絕。
“是這麽？”
“看這地方應該是座新墳。”說話者應是個中年男子。“開挖。”
隨即，鋤頭砸土聲響起。
琴曦遞給譚矜一個眼神。後者點了下頭。躬身走到一處，指尖撥下樹葉，透過葉縫看清外麵景象。
一共是三男一女。
其中一人身著灰色道袍。腰別酒壺，背後帶著命由天定的旗。
應該是個神棍。
譚矜從靴中抽出匕首，匕首在月光下流轉冷光。
眸底寒意生。
神棍正專心致誌的注意挖墳，結果一把匕首突然橫在他脖子上。
譚矜在他耳畔低沉道：“別叫。”
警告似的抬了抬匕首。
神棍不敢動彈。
譚矜將神棍拖入小樹林裏，旁邊的方韶華立馬用布堵了神棍的嘴。
“唔唔……”
神棍還想掙紮，結果被譚矜一麻繩給綁住。
琴曦點頭，用口型比了一句。
“收工。”
譚矜用一麻袋罩住神棍的頭，果斷將其從小樹林拖到醫館。
神棍身體瘦弱，拖起來毫無壓力。
到了醫館，將麻袋從神棍頭上取下。還不等神棍說話，琴曦一腳就踹了過去。
神棍頭一下撞到地上。
“你……”
話沒說完，琴曦上去又是一腳。
神棍被踹得在地麵連滾幾圈，張口吐出一灘汙血，裏麵還混著碎牙。
琴曦根本沒有腳下留情。
一直踹到神棍不敢再掙紮。
“踹你本座還嫌髒腳。”琴曦搬起一根凳子，掀袖坐了上去，“說吧，這封印魂魄之法是誰傳授給你的？”
神棍別頭不語。
琴曦別有深意的長嘖兩聲。
“喲，不說？”
神棍沉默。
琴曦看了方韶華一眼，笑道：“現在，你可以泄憤了。”
話落，方韶華果斷挽起袖子，冷笑了兩聲，“好！”
挖了一晚上墳的怒火總算有發泄對象了。
看著方韶華要動真格，神棍心裏有點發怵，連連開口道：“我說，我說！”
方韶華：“……”
琴曦優雅一笑，“你可以把拳頭放下了。”
不得不承認，神棍是相當識時務的。見方韶華放下拳頭，款款說道：“這個鎖魂之法是一個外族人教我的，聽口音像是南域。”
南域！
琴曦眸色一沉，若有所思的撫了撫下巴。
若他沒猜錯，鳳家的蠱也該是南域的。
“我，我說了。你們能不能放了我……”
“放了你？可以啊。”琴曦站起身，火紅的長袍裹身，舉步來到神棍麵前。俯首在他耳畔說了句，“我能放過你，但那些死去的人呢？”
“你還要我做什麽！”
話裏是說不出的驚恐。
琴曦笑了下，“我不會讓你償命……”
神棍還沒鬆口氣，琴曦下一句直接道：“我會讓你後半生在懺悔中度過。”
死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此。
正當神棍為自己劫後餘生慶幸時，殊不知噩夢才剛剛開始。
以至於他後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地府，亦是如此。
琴曦放走了神棍。
譚矜目睹一切，嘴角輕抿，“就這麽放走他？”
琴曦道：“放他走，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方韶華像是知道了琴曦的想法，故作沉重的歎了口氣，“真是可憐他了……”
譚矜：“……”
所以，她又是什麽都不知道麽？
神棍狼狽的從醫館出來，夜已經很深了，層層厚實的霧氣飄渺，連百姓家中的燈火都罩住。
夜風刮過他的脖子，神棍縮了縮頭。一邊暗罵倒黴，一邊往城外走去。
越走到後麵，神棍越發覺不對。
因為，四周安靜的可怕，沒有半點聲響。
甚至，光亮也沒有。
神棍不斷往外跑，來到了城門口。結果發現城門緊縮，也沒有守城的護衛。
他拚命的敲門，拚命的喊著。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神棍匆忙回頭，眼中的激動逐漸化為恐懼……
“不，你們想幹什麽！不是我害的你們！”
回答他的是一片無聲。
以及一雙雙可怖的血眸，斷裂的四肢。
收拾完神棍，譚矜注意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開口提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些人會在那挖墳？”
琴曦揚了揚自己白淨的手，笑得漫不經心道：“本座會掐指一算。”
譚矜默了。
兩個神棍之間的較量。
神棍口中的南域口音與之前出自南域的布料對上。
譚矜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之前的黑衣男子有可能就是神棍口中的那人……
琴曦仿佛看出了譚矜的猜想，撩袖又翻身坐到桌子上。
“最後一步，找店主。”
隻要找到店主，就能夠確認到底是誰。
“現在呢？”譚矜已經摩拳擦掌，準備綁人了。
然而，琴曦卻一下倒在桌上，合上眼，說了一句……
“睡覺。”
方韶華炸了，“琴曦，老子的酒呢？”
琴曦懶洋洋的掀眸，目光朝譚矜掃了掃，“找他。”
譚矜：“……”
她成功被殃及了。
第二天，方韶華把丟失的人皮的畫給了琴曦。琴曦粗略一掃，順手扔火裏給燒了。
雙手搓了搓，看著火盆裏旺盛的火焰，琴曦感歎了一句，“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