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到底是誰
“大膽。”
息長老未開口,台下的弟子搶先出聲。
譚矜側目。
仙門弟子隻覺背後泛寒,像是被一匹狼盯上……
忽而。譚矜笑了。
“息長老是吧?你們畫靈門的風氣真不錯,隨便一個弟子都能說得上話。”
息長老臉色變得陰沉,眸中隱隱閃動殺意。“我們畫靈門又何時輪到一個外人評價!”
旁邊的少年突然在息長老耳畔說了幾句,息長老的臉色緩和。輕道:“你去同她說罷。”
話落。少年來到了譚矜跟前。
“斷公子,你聽我一言如何?”
譚矜揚眉,“你想當那老頭的說客?”
少年搖了搖頭。“息長老修為高深莫測,若你一意孤行怕不是他的對手。”
譚矜看向少年,一雙墨眸仿佛能將他看透。讓少年生出幾分心虛。
“你想讓我怎麽做?”
“我……”少年猶豫片刻。“我希望你能加入畫靈門。”
話音剛落,譚矜大笑起來。
良久後,譚矜眼眸泛寒。振聲道:“你們畫靈門的狗太多了。我可不願與狗為伍。”
少年臉色漲紅。
息長老不是聾子。眼睛一瞪,怒道:“你說誰是狗!”
“小狗乖。給你骨頭吃。”
說完,譚矜還真向息長老丟了塊骨頭。
眾人倒吸口涼氣。
這小子是有多不想活了……
息長老沒有反應。息長老腳下的仙鶴卻耐不住的銜骨頭。
“你個畜牲,給我停下,停下。”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
仙鶴愉快的銜到了骨頭。一口吞了下來,吃得無比快哉。
旁邊人的目光變了……
息長老徹底怒了。
“小子,我好言好語相勸,你卻辱我至此!”
話落,息長老催動仙力,衣袍鼓風而起,雙手散發著金光。
隨著手上金光越來越多,空中逐漸凝聚成的光劍越來越多。
磅礴的仙氣飄渺成霧,縈繞在光劍之間,其中零星閃動著紅光。
天上被金色覆蓋,沒留半點餘地。
所有的金劍匯成一個法字,氣勢恢宏,仙力不斷波動,威懾其他丹府。
其他人不敢稍有動作。
少年見狀,心知不妙。
息長老一上來就動用了本門的萬劍法相。
看來是真的想給譚矜一個教訓。
譚矜沒有動容,隻是臉色顯得比之前蒼白。手中悄然閃動紅光,紅光不著痕跡的飛到息長老的坐騎上。
息長老俯視譚矜,像是俯視一隻螻蟻,眼裏寫滿了輕蔑。
刹那,萬劍盡數指向譚矜。
譚矜眼色冷冽。
萬劍齊發!
萬劍刺破長空,卷起道道氣流,振蕩周圍人的衣袂翻飛。
強烈的金光灼燒眾人的雙眼。
其餘人不得不閉眼,心中暗自得意譚矜出醜。
譚矜微眯墨眸。
正打算催動法陣時,一大片桃花帶著比光劍更強的氣勢襲來。
千萬片花瓣如萬針打碎光劍,割裂所有的金光。粉紅的花瓣在金光中肆意飛舞,形成一個屏障擋住全部攻勢。
花瓣散發幽香,凋零在大地。
金光破碎。
萬劍法相被花瓣化解。
花瓣罩住了整片場地,迷亂了眾人的視線。花影灑意,蓋住地麵,猶如淺色的地毯。
一襲紅衣耀眼勝流火,連桃花也失色三分,為之陪襯。
銀麵流溢白光,顯出幾分清冽。
見著來人,息長老不確定道:“琴曦?”
琴曦站在場地中央,全部的目光匯聚在他身上。
“琴尊和這小子什麽關係……”
“畫靈門攤上事了。”
息長老注意到四周的桃花,心中生了疑惑。
琴曦的五行之力隻有金和水,怎麽會有五行之木……
難道說,他還有隱藏的五行之力?
息長老眸色一暗,還需再試他一試。
手中再次湧起金光。
天空閃爍出一大片金光,金光聚成一條盤龍的模樣,虎視眈眈著琴曦。
“出!”
盤龍長嘯一聲,衝著琴曦攻去。
台下仙門弟子驚呼,“息長老是瘋了麽!”
“那可是琴尊。”
傳言,琴尊六歲能通琴音,十歲能禦琴殺人,十五歲名列琴尊之位,高居六重天殿。沒人知道他的身世,更沒人知道他師從何人。
曾經靠一張破琴攪的整個仙門雞犬不寧。
多虧了君姑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琴曦翻手祭琴,一把古琴橫在他手中。古老的花紋覆在琴聲,另一隻手撫上琴弦。
指尖一動,琴弦撩撥。
琴音蕩漾出月白色的波光,毫不客氣的與金龍相撞。
金龍潛在波光中,若非它身上的鱗片被割裂,就好似在戲水一般。
琴音再出。
周圍的桃花行動!
化作萬千光影刺破金龍體內。
金龍痛苦的悲鳴,掙紮著想逃脫,身體卻像黏在了波光之中,翻不得身。
很快,它身上插滿了花瓣。花瓣刺透金龍體內,殷紅的鮮血如花綻放。
最後一聲琴音落下。
成為金龍催命的斬刀。
“不!”
一個斷龍頭滾落到地上,咕嚕咕嚕停到眾人麵前。眼睛瞪得極大,嚇得其他人連退數步。
息長老不敢相信金龍竟這樣敗了。
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息長老高喊道:“你不是琴曦!你是冒充的。”
琴曦不可能會用花瓣。
“是麽?”琴曦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嘴角緩緩勾起,“息長老還真是人老了,連眼神也不好了。”
仙門之中,唯有琴曦用琴。
除了他本人,還有誰能冒充得了?再者,琴曦手中的琴正是他身份的標致。
沒人會把自己的武器給別人。
“長老,別說了。”之前的少年回到息長老旁邊,眼中帶著不忍,“此事就這麽算了吧。”
“雲息,雲息,”息長老張皇的看向少年,“你是相信我的對吧?”
“長老,你……是該好好休息了。”
“他真的不是琴曦……”
少年長歎一聲,全當息長老受到刺激。當著全部人的麵道了歉後,他帶著息長老離開。
這時候,譚矜說話了,“你怎麽會在這?”
琴曦笑道:“乖徒兒,為師怎麽不能在這?”
輕輕一句,挑明兩人關係。
之前嘲笑過譚矜的人紛紛擔憂起自身,生怕譚矜秋後算賬。
譚矜直視琴曦的雙眸,雖是與明炎城初見時的一樣,眸色卻暗沉許多,竟隱隱生出幾分妖冶。
忽然,譚矜道:“把麵具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