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露宿野外
譚矜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知道了。”
之後,譚矜又回到了之前的客棧。掌櫃看見譚矜時。“這位姑娘是來找人的麽?”
“我是來找我哥哥斷天琴的,”譚矜麵不改色,心不跳繼續道。“想來我哥應有好幾日沒交錢了吧?”
這麽多天,她一直住在花府。也沒有回到客棧。
想來已經欠了不少錢了。
掌櫃聽到這話立馬喜上眉梢。拿起算盤劈裏啪啦敲起來。末了,他長舒一口氣,“一共是七十五兩銀。”
譚矜取出七十五兩銀交給掌櫃。“這幾日有勞掌櫃擔待了。”
譚矜重新回到了客棧,把自己身上的女裝重新換成了男裝。房間裏也沒什麽要收拾的東西,她大概收了些必要的。便從窗戶跳了下去。
隨後。譚矜又托人找到了花錦蘭,約了一處亭院見麵。
當花錦蘭到達亭院時,譚矜早已備好了清茶。坐在亭子之中。秋風掃過她的秀發。青絲纏繞在眸前。白衣翩然。在秋風中顯得幾分淒清。
譚矜轉眸看向花錦蘭,嘴角扯出一抹笑。尤勝桃花的墨眸神采奕奕。花錦蘭的心莫名漏了一拍。
“公子難道沒什麽話要先對我說麽?”
譚矜聽出花錦蘭興師問罪的語氣,微微一笑。“那個賭約可以不作數。”
花錦蘭蓮步上前,白紗在秋風中蕩漾,好似漣漪。
美眸凝視著譚矜。紅唇輕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賭約自是要算的。”
譚矜看向花錦蘭,眸色柔和似秋水,“是麽?你們花家做的這筆交易,不會太虧了麽?”
花錦蘭聽聞此話,好心情的笑了起來。長睫扇動,墨眸宛如黑玉,生出別樣的色彩。
“公子有沒有聽說過氣?”
譚矜皺眉,“氣?”
“其實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氣,”花錦蘭垂下眼眸,指尖在茶水中撩撥出圈圈漣漪。茶水微動,仿佛碎玉閃動青光,“這種氣是人與生俱來的,每個人的命格都在一開始注定的。”
譚矜好奇。
花錦蘭道:“凡是成大事者,背後的氣皆成圖案,或猛獸或飛禽。”
譚矜問道:“依姑娘所言,想必是已經看出我背後的氣咯?”
花錦蘭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眼波流轉,似水清澈。
“小女曾有幸學過一些看氣之法,也能看出個一二。”花錦蘭直視譚矜,目光帶著濃濃的興趣,“公子背後的氣常在三種圖案之間變換,在不久之後的將來,公子必然會麵臨一場大的抉擇。”
末了,花錦蘭語氣加重,“而這個抉擇,將會改變公子一生的命途。”
一念之差,三條命途。
譚矜繼續問道:“哪三種圖案?”
“一為賢者,必以才智過人,名留青史;二為君王,定將在一場角逐之中,君臨天下;三為謀者,得之則必得天下……”花錦蘭話音一頓,“卻不得善終。”
話音一落,一隻飛鳥恰好在湖麵擊碎水浪,發出水的輕響。
譚矜默然。
她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以後的事了……
簡單與花錦蘭交流之後,譚矜按照琴曦所說,來到之前她修煉的樹林。在老地方,便看見琴曦睡在樹上。
琴曦頭枕手臂,青絲蓬散似霧,蓋在肩上。仿若貓的慵懶,又有與世無爭的寧靜。身後的山與木皆淪為背景,一如展開的畫卷,叫人不忍打破。
琴曦似感覺到譚矜的目光,緩緩睜開眼,眼裏睡意朦朧,氤氳著水霧。
“徒兒,你來了。”
琴曦坐起身,動作從容。紅袖垂落樹枝,宛若流火,陽光在上麵閃爍細光。
譚矜道:“可以走了。”
琴曦翻身落到地上,紅衣翻飛,生出華美。他舉步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了譚矜幾遍,得出一個結論。
“徒兒,你這樣是會嫁不出去的。”
譚矜無所謂雙手抱胸,挑了挑眉,煞有其事道:“大不了我娶呀。”
琴曦默了。
從業火城到竹蕭峰要不了多少時日,臨走前,蔡公書專門派人到城門口堵譚矜。
禦獸師公會的人自是認得譚矜,趕忙迎上前,其內容無非是蔡公書給她開後門了。
允許她破例進入雲虛遺跡。
琴曦聽聞這話,饒有興趣挑眉,“沒想到啊……”
譚矜瞥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沒想到什麽?”
琴曦輕笑一聲,“徒兒得好好努力了。”
經過上次與暉宸一戰,譚矜輸的一敗塗地,懸殊一下展現出來。
暉宸三重天的修為不是蓋的,足足壓製了譚矜的氣焰。
譚矜明白琴曦的意思,垂下眼睫,沒有再說什麽。
奇緣黑馬被寄養在了花府,譚矜便同琴曦離開業火城。
竹蕭峰位於業火城的南方,傳言竹蕭峰所在之處,四季如春,鳥語花香,簡直是凡間的桃源仙境。
坐在阿白身上,譚矜一臉鄙夷的看向琴曦,“師父,你不是會飛麽?”
琴曦義正言辭道:“飛起來很累的。”
譚矜嘴角扯了扯,也不想再多計較什麽。清風拂過她的長發,淡淡的發香蕩漾。享受得微眯墨眸,“秋天的風真舒服。”
琴曦靜靜的看著譚矜,輕抿了下嘴角。
譚矜給人的感覺很幹淨,卻不是一種不惹塵世的幹淨。
每次她笑起來,一雙神似桃花的眼睛似有靈氣。眼角總會微微翹起,像是奸計得逞的狐狸,狡黠動人。
琴曦合上眼眸,恍惚間想起了過往零碎的情景。
在蘆葦叢中,捧著一簇翠綠的蘆葦,在他麵前賣乖的那個女子。
“阿曦,你用這個蘆葦綁發一定好看。”
隻是……
緩緩睜開眼,相似的人太多,想要的終究等不來……
譚矜背對著琴曦,不知道琴曦心思轉了千回。忽然問了一句,“我們晚上在哪住?”
“林子。”
譚矜:“……”
琴曦道:“竹蕭峰所在的地方因為山高險峻,很少有人前往,所以城鎮客棧也很少。”
譚矜了然。
天色逐漸歸為黑暗,如死水一般的寂靜。細微的夜風搖曳樹葉,月影在地麵斑駁,似湖泊的粼粼波光。
譚矜收回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