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五章 看法
小二把早上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君遙知。
先前,北品商會舉辦了拍賣大會,結果沒想到今天一早。其中有一位拍賣者慘死在了家中,連之前拍賣得到的東西都不翼而飛。
聽說那人死相極慘,像是被萬蟲啃食。表情猙獰,身上的傷口殘缺不一。
似乎是死前經受了很大的驚嚇。
君遙知聽到如此。微微皺眉。問道:“隻有這一起麽?”
“不止。”小二再次說道,“前兩天還發生了一起,和此次死相大致相同。在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同時死者在臨死前也沒有與人發生爭執,或者有怪異的地方。”
提起這些事。小二還心有餘悸。
他是親自去見過死亡場麵的。到處都是鮮血淋淋,難以形容。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臭味,屍體甚至都不能被叫做屍體。簡直可以稱為肉吧4塊。
比之前的五馬分屍還要殘忍。
小二驚恐的眼神落入君遙知的眼中。君遙知沒有再問下去。擺了擺手。示意讓小二退下。
簡單的洗漱整理了衣著後,走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間。便聽見客棧的人在議論這次的事。
君遙知眸色暗沉。
“你聽說了沒,這次又死了一個。”
聲音壓的極低。
另外有一個聲音緊跟著附和道。“當然聽說了,這次死的人死相似乎是和幾天前死的人相似……”
“何止是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仇家,還是說因為北品商會……”
看見那人要提是北品商會的責任。同他談論的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警告道:“有些話你別亂說,小心被北品商會的人聽見。”
那人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混賬話,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說類似的話了。
北品商會向來注重保護拍賣人的信息,又怎麽會出現泄露信息的事?
然後,那兩人叫來了小二,匆匆的結賬走人。
君遙知停聽完了他們全部的對話,嘴角抿了抿,站在樓梯上良久未動。
北品商會當然不會做出泄露拍賣人信息的事,可誰又知道其中有沒有混雜了外人。
從剛才的談論中不難看出,這兩件事已經動搖了墨城的人心了。
人心是一個城立足的根本之地,如果人心動搖無異於是城的根本動搖。
“小二。”
忙碌的小二聽到這個聲音,從繁忙中抬起頭,應了一聲,“誒,客官,有什麽事?”
君遙知走到小二身側,壓低聲音問道:“今日早晨的命案是發生在哪裏的?”
小二想了想,報了一處貴地的住宅。
“如果不錯,應該就是在這。”
君遙知道了句多謝,便動身前往小二所說的地方。小二所說的地方是墨城東城區一處稍有背景的人會選擇的住地,名叫小雅別院。
小雅別院的環境雅致,依山傍水,遠離城鎮的喧囂,可謂是墨城最繁華一帶的淨土。
故而,有不少大戶人家或世家選宅,通常會在小雅別院內或者外,總之是靠的很近。
剛到小雅別院時,向來鮮有人過的小雅別院確實出奇的人多,人山人海,從裏到外把小雅別院包裹得嚴嚴實實。
君遙知連喊著讓一讓,狼狽的擠進了人群。
進入人群之中後,便一眼瞧見了正在觀摩屍體的譚矜等人。
“譚姑娘,譚姑娘。”
君遙知趕緊高喊。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譚矜從屍體上收回了目光,視線尋向了聲源。
看見君遙知身穿黑衣,跌跌撞撞向自己走來時,譚矜站起身,眼裏閃過愧疚。麵上仍不動聲色,輕道:"“君公子,你醒了?”
君遙知點頭,看見譚矜,長鬆一口氣,“譚姑娘,你什麽時候到這裏來的?”
譚矜道:“剛來不久。”
簡單的交談完後,君遙知轉而看向了地上的屍體。譚矜選的位子極好,是正處在屍體最近的地方,故而能把整個屍體看得一清二楚。
屍體的皮像是被人生生的剝離,露出了裏麵淋淋的鮮血。血肉宛如被蟲子啃食過的樹葉,殘缺不齊。
臉也無法辨認出。
君遙知倒吸一口冷氣。
死相果真極慘。
譚矜皺了皺眉,問道:“君公子,你怎麽看?”
此次命案,譚矜隱隱能猜出應該和蠱蟲有關,卻怎麽也想不通,南域人此舉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是為了謀財,眼下這麽做,無疑於是和北品商會為敵。北品商會與雪名閣有合作關係,想得到信息簡單至極。
要是被北品商會查出問題,豈不是得不償失?
於是,譚矜問了君遙知這個問題。
君遙知眸光閃爍,沒有立馬回答譚矜的問題。而是抬手抓起她的手腕,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跟我來。”
說完,君遙知把譚矜帶出了人群。
穿過重重的人群,君遙知挑選了一處僻靜的小巷,把譚矜帶了進去。
剛到小巷後,君遙知警惕的看向身後,確定沒人,說道:“剛才的人群裏有南域的人。”
譚矜眼眸一怔。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這件事就是南域人幹的,你心裏清楚。”
“你怎麽……”
君遙知歎了口氣,“百裏顏給我透過一些風聲,所以我猜到你此次來墨城的目的,大抵是因為南域人的關係。”
譚矜不語。
不得不承認,君遙知長期經商,在感覺方麵是異常的準。尤其是在小二強調說了譚矜一聽見這事就跑出去,君遙知更能確信這一點。
既然被君遙知知道了,譚矜沒有打算再藏下。點了點頭,索性直接承認了,“沒錯,這次我來墨城的目的是因為南域人。”
“為什麽你要追查南域人?”君遙知露出緊張的神色,說道,“你可知南域的人有多殘忍,要是被他們知道……”
譚矜嘴角微動,半垂下眼睫,斂去眼中的神色。聽到君遙知這麽一說,她回答道:“這是我的個人私事,與你無關。”
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徹底底的把君遙知隔開。
君遙知一僵。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這件事你的看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