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神界留下的東西……
一聽這話,譚矜的眼睛一下亮了,虛雲遺跡隻是神界遺留下的殘骸。而這洞裏的東西也是神界遺留下來的……
照這麽說下來,這個坑洞裏的東西應該與虛雲遺跡的地位相同。
百裏顏此話一出後,不光是譚矜心裏打起了小算盤。其他人心中暗自起了好奇心。
“裏麵的東西珍貴歸珍貴,但是……”花跡痕半垂下眼睫。拋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現在,誰能破了這個陣法?”
這是最主要的。
守在坑洞外的陣法在場的人都沒有見過。
連見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破陣法了。
關於神界陣法的記載。古書上幾乎為零,當世的人隻當是神界的陣法與現在的陣法大同小異。
如今看來完全不是。
神界的陣法與仙界的陣法根本不能一概而論,剛才君遙知和花跡痕連番嚐試著探出陣法。最後都沒有探出。還是仙人參以身試陣。才感應出了陣法的波動。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片刻,譚矜提議道:“或者……我們可以試試用破仙界陣法的方法。看能不能破了這個陣。”
“恐怕不行。”花跡痕率先否決道。“神界陣法與仙界陣法不同。結構與仙界陣法應該也有所不同。”
“或許我們可以先嚐試一下,”與花跡痕的否定不同。君遙知倒覺得譚矜說的方法可行,“神界與仙界本為一脈。就算再不同,也隻能說是換湯不換藥。”
言外之意,神界的陣法與仙界陣法的結構應該有相似之處。
花跡痕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沒有同君遙知爭辯,抬眸掃了君遙知一眼,輕聲說道:“你先試試。”
君遙知聞聲,緩緩合上眼。雙手迅速變化,結出了淡淡的藍光,藍光柔和宛如碧波蕩漾,霎是好看。
仙氣自藍光彌漫而出,晶瑩如同雪霧朦朧,愈發映襯得他雙手白皙。
修長的手動作靈活,不一會地麵上出現了藍色的陣法。藍光在地麵上交織成陣,結成了道道繁紋,旁邊浮現出字符,流溢出淡藍的光芒。
剔透似水。
一陣清涼的氣息隨之蔓延。
譚矜深吸一口氣,清風掃在臉上,帶著淡淡的水汽。一絲冰涼拂過,讓她不經感歎道:“好舒服。”
驀地,君遙知睜開眼。
強大的氣流亦如蓮花綻放,飛速向四周席卷,卷起了地上的沙石。一時間,周圍的仙雲樹晃動,樹葉撞擊發出簌簌的響聲。
混雜著風聲的低吟,擾亂了一片寂靜。
陣成!
陣法融入在地麵,藍光渙散出螢火,在空中飛舞,悄然的潛入了陣中。通過陣時,藍光仿佛是沒有遇上什麽東西,輕而易舉的進到了坑洞之中。
在一片夢幻的紅光和紫光中消失了它們的蹤影。
君遙知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做出動作。耳邊的碎發被風揚起,黑發翻飛,生出幾分淩亂的美感。
長睫輕輕顫動,眸光越發的深沉。
藍光進入坑洞之後,逐漸的往坑洞更深處而去。
表麵上看,坑洞中傳出了耀眼的光芒,一旦通過了坑洞外麵的那層光芒,後麵剩下的隻有無盡的黑暗。
藍光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坑洞外麵的光層,如同掀開了薄紗,看清了坑洞內在的東西。藍光的動作輕盈,像是螢火一般,沒有發出任何的響動,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坑洞的所有東西。
徑直的往黑暗的更深處而去。
藍光動作迅速,很快的到達了坑洞的一條暗道前。幽藍的光芒在漆黑中顯得如此渺小,宛如夜空中細碎的星光,搖搖欲墜,轉瞬即逝。
藍光在寂靜的山洞中繼續前行,幽幽的光芒若隱若現,好似下一秒就會被黑暗吞沒。
在穿過了狹窄的暗道後,藍光迎麵迎來的一陣颶風。刹那,藍光沒有再動彈,轉瞬間,藍光像是遇上了萬千利刺,被生生的劃破,無聲的破碎在了一片黑暗中。
化作細碎的星光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浸入了土中。
所有的一切結束。
洞外,君遙知的瞳孔微縮,一股血腥猛地湧上了喉頭。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
臉色驟然蒼白。
此舉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旁邊的百裏顏見狀,第一個反應過來,疾步走到了君遙知的身邊,焦急問道:“君遙知,你沒事吧?”
君遙知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還好。抬手拭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血,壓低聲音道:“坑洞裏還有陣法。”
眾人聞聲,心不由沉入海底。
君遙知坐在地上,再次合上了眼。幾縷發絲垂落眼前,微微的吐納出仙氣,借地開始恢複療傷。
現在,局勢似乎已經無解了。
坑洞外麵有一個神界的陣法,剛才君遙知用仙力試探,坑洞中似乎還有一個陣法。
若真是這樣,隻怕是他們破了第一重陣法之後,也會困在第二重陣法裏麵。
譚矜皺眉。
要真是無解,他們也隻有就此收手這一條路了。
就在此時,一個喑啞的聲音響起。
“讓我試試。”
邀玉!
譚矜怔住。
很快,譚矜用意識回答道:“邀玉,你有辦法破了這個陣法麽?“
邀玉聽到譚矜的問話,猶豫了片刻,隨後清聲道:“這個陣法是神界遺留下的難題,我不能保證自己能破。”
言下之意,他隻是想試上一試。
若真能破了這個陣法,那便是極好的。即便是不行,也不會讓譚矜損失什麽。
譚矜仔細的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回道:“行。”
話落,譚矜緩緩合上眼,收回了自己的意識。等她再睜開眼時,墨眸裏閃爍出一絲紫色,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君遙知也已經調整好狀態。再次起身,打算重新再試探一次坑洞裏的情況。
譚矜出聲道:“等等。”
君遙知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回眸望向了自己身後的譚矜。
譚矜依然是站在那裏,一襲白衣出塵如雪,幾縷清風拂過她的衣袂,雪花與風飄搖,月光籠罩,清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