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沒落的原因
流琴既然想要蜘蛛怪唾液裏的劇毒,卻又把蜘蛛怪給殺了。現在指名道姓的讓百裏顏給他弄出毒液,分明是有意要讓百裏顏的傷口加深。
且不說先前蜘蛛怪吸食百裏顏鮮血開了多長的口子。單單說取毒液這一件事。如果要取到毒液,必然需要蜘蛛怪的唾液。
現下,蜘蛛怪的唾液應該殘存在百裏顏的傷口裏。和鮮血混作一談。
若是想要取出蜘蛛怪殘存在傷口的唾液,就免不了讓百裏顏抽血……
屆時。蜘蛛怪的毒肯定會隨著鮮血的流動到血管。再貫通全身,和其他的鮮血融匯在一起……
譚矜咬牙。
這不是變相要了百裏顏的命麽?
然而,流琴的笑仍然不減。語氣輕如微風,仿佛是在說一個無關痛癢的事情。一雙漂亮的眸子微眯而起,說道:“徒兒。這是大人的事。和小孩子沒有關係。”
譚矜愣了。
小……小孩子?
她惱怒,“流琴,你說誰小孩子?”
流琴鄙夷了譚矜一眼。“不服嗎?”
譚矜猛地點頭。
她怎麽可能服?
流琴輕笑了兩聲。轉而看向了正在思考的百裏顏。“百裏公子,你活了多少歲了?”
百裏顏先是一愣。在心中默算了一會。
“我……忘了。”
譚矜:“……”
流琴又笑眯眯的看著譚矜,“徒兒。你現在說說,你是個小孩子麽?”
一時間,譚矜無言以對。
“百裏顏。你是真的忘了自己活了……多久了?”
百裏顏抬手撫了撫下巴,仔細的思考了一會,給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我估摸了一下,我至少也活了七八百年了。”
譚矜:“……”
百裏顏道:“修道者的壽命向來比凡人長,沒有人會去算自己活了多少歲。”
譚矜繼續保持沉默。
按著百裏顏的說法,好像她真的隻能算是一個小孩子。
見譚矜沒有再多說話,流琴的目光落在了百裏顏身上,“怎麽樣?百裏顏公子想好了嗎?”
百裏顏低吟半晌後,斂下了自己的目光,輕聲說道:“我試試。”
流琴沒有再說話,墨眸靜默的看著百裏顏,似乎是在等著百裏顏接下來的動作。
蜘蛛怪的毒是劇毒。
蜘蛛怪身為這座山的山神,作為壓箱寶貝的毒液自然不會弱。而蜘蛛怪的蜘蛛絲恰好是這種毒液的解藥。
能夠抑製住毒素的蔓延。
蜘蛛怪喜好吃活的東西,不喜歡吃死的。所以,蜘蛛怪在捕捉到獵物的時候,尤其是當它咬了獵物之後,通常會用蛛絲封住傷口,抑製他的毒素蔓延。
現在,百裏顏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挑開保住他命的蛛絲。
流琴在一邊用看好戲的眼神注視著百裏顏的一舉一動,雙手饒有興趣的環胸,等著百裏顏的動作。
百裏顏指尖躍出一道金光。
正當百裏顏準備切斷蛛絲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止住了百裏顏的動作。神似桃花眼的眼眸直視流琴,咬牙切齒道:“師父,做事真要做的這麽絕嗎?”
“做的絕?”流琴故作不解的反問道,“我有逼他麽?是他自己要做的。”
譚矜一時無言。
“他現在完全可以拒絕。”
沒錯,這就是流琴下的一個套。
一個讓百裏顏不得不鑽進去的套。
譚矜還想張口再說什麽,忽地一道力道拉住了譚矜。她身形不穩,往力道的地方退了數步,跌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一陣低語在譚矜耳邊響起。
“娘子,為夫沒事的。”
聲音溫柔如水。
譚矜皺眉,“你不行就別逞強。”
流琴就是想為難百裏顏。
現在,百裏顏完全可以掉頭就走,壓根不用搭理流琴。反正她嫁不嫁人是她說的算,什麽時候輪到流琴橫插一腳了?
這一幕被流琴盡數的看去,愈發顯得刺眼。
“百裏公子,該動手了。”
話裏帶著幾分不耐煩。
百裏顏自是聽出了流琴的不耐,更加明白流琴不耐的原因。見流琴的墨眸深沉,他抱著譚矜的手又使上了幾分氣力
“等我,我會沒事的。”
區區一點毒液,他還是有信心的。
譚矜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在坑洞的另一邊,還有一人就不好過了。君遙知剛下了坑洞之後,正好踩中了一汪淺淺的水灘。
君遙知四下的看了看,沒有其他的人。整個坑洞的洞底一片漆黑,黑暗宛如浪潮從四麵八方的向自己湧來。
再往下麵看,地上有著淺淺的水。似乎是冰剛剛融化出的冰水,寒意從水中滲透,直刺入他的皮膚。
君遙知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哀嚎一句,這裏是個什麽鬼地方?
一想到流琴不由分說用石塊蓋住洞口的事,君遙知心中就生出幾分憤懣。流琴的這個舉動分明就是想逼他下坑洞底部。
隨即,君遙知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環顧了下四周。
現在,他該為自己找一條出路了。
眼下漆黑一片,陰風陣陣。君遙知催動自己的丹府,從指尖躍出一道湛藍的仙力,仙力在黑暗中流轉光芒。
仿佛是藍色繁星,環繞著的薄薄的水汽,仿佛輕紗飄逸。
籠罩出了一片事物的清晰。
君遙知眸光一顫,眼前的事物與他之前在樹上曾見過的事物逐漸的重合……
這個地方莫非是……
等等!
君遙知突然看見前麵有一幅壁畫,幾步來到了壁畫的跟前。壁畫不知是經過了多少年歲,上麵沾滿了層層的塵土,掩蓋住了壁畫本身的模樣。
君遙知抬手試圖擦去壁畫上的灰塵,哪知擦了一層還有一層,像是根本擦不幹淨一般。
然而,君遙知這次是出乎意料的有耐心。
一雙如水的杏眼沒有一點焦急的意思。
很久之後,壁畫的相貌逐漸的清晰。
當壁畫徹底出現在君遙知的麵前時,君遙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指尖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順著壁畫勾勒的線緩緩撫摸。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言語能形容君遙知的心情。
他曾經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見過一本殘損的書。那本書記錄的是神界和天道的事……
有一個傳說……
傳說,神界的沒落並不是偶爾,而是和天道的主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