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親的離開
唐小婧說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表哥也哭了，我站在表哥旁邊，心情極為複雜，這樣一對情侶，卻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不得不讓人感到歎息。
“小婧，小婧……”唐小婧說完，轉身就從窗戶飛了出去，而表哥上前，想要將她抓住，卻從她手中穿過，根本就抓不住她。
“小婧……”表哥眼睜睜看著唐小婧消失在眼前，不由地大喊出聲。
“阿祥，你要保重，要照顧好自己。”唐小婧的話消失在遠方，夜色太暗，完全看不清楚外麵的情況。
直到半點唐小婧的氣息都沒有，表哥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眼神，全身脫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空洞，一臉的木訥。
看到表哥這樣，我心裏也挺難過，不過，分離是早晚的事，我沒有讓表哥一個人獨處，而這屋子的陰氣太重，所以，我拖著表哥回到我那間客房去睡。
淩晨時分，我是被濃重的煙味給嗆醒的，屋裏的煙味很重，記憶中的表哥是很愛幹淨的，他雖然抽煙但從來不酗煙，看來，唐小婧的離開卻是讓他很難過。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是為了唐小婧好，還是為了他自己，唐小婧的離開是最好結果，雖然這過程太痛苦，但我相信，總有一天表哥會走出來的。
為了表哥情緒能夠穩定下來，我在表姑家多留了幾天，沒事的時候就拉著表哥往山上跑，去尋找佰草集裏提到過的草藥。
不過讓人很是失望，佰草集我看了一半了，但那裏麵所描繪的草藥在後山上，我也隻找到了一兩種，並且量特別少。
不過也對，佰草集上的藥材都很稀有，並且治療的病也稀奇古怪，可以說專治疑難雜症這些。
隻不過書中記載的很多草藥，在父親的密室中好多都有，就比如上次瓊姨給我的那列清單，這書上有的父親那裏一樣不缺。
隻是不知道父親回來了沒有，如果沒有回來，我還可以再偷偷的跑去看看。
唐小婧走後，我把表哥房間裏裏外外用陽性草藥全部刷了一遍，每天將窗戶打開見見陽光。
慢慢的，這房間也不再透著那股令人感覺陰寒的氣息，跟從前一樣變得很有陽光的味道，而表哥在唐小婧走後的幾天，漸漸地調整好心態。
我的努力也總算是沒有白費，隻是表哥心情仍舊不好，臉色到是恢複了，就是整天還是吃不下睡不好的。
他總是夢見唐小婧來找他，哭得很厲害，他每每被夢驚醒，就抱著床頭那婚紗照看。
一天，趁表哥不注意，我偷偷的將那婚紗照全部收起來，然後跟表姑說，隻要關於唐小婧的東西，全部收起來，要不扔了要不毀了。
表姑聽了我的話，等我帶著表哥出去之後就在家裏收拾東西，表哥回來知道後，朝表姑大吼了一頓。
為此，表姑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兒子心裏難受，可是這些東西擺在眼前，看著不是更加令人難受。
我拉著表哥說：“你別怪表姑，是我出的主意。”
“你說什麽，你有病啊。”表哥不由分說直接朝我幹來一拳，我急忙躲開，抖了抖衣服，看向表哥。
“我有沒有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現在病的不輕。”雖然精神頭是好多了，臉色也再那樣灰白的嚇人。
但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看起來跟死了沒什麽區別，表姑也知道表哥這樣的現狀，所以才聽了我的話將唐小婧的東西全部收了。
表哥氣憤的轉身上樓，一見連床頭上的那張婚紗照也沒有了，直接跌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著那空白的牆，眼淚直掉。
我就站在門口，倚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有些事，需要表哥自己去想清楚，旁人不管說的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在表姑家呆了近半個月，我算了算時間，三個月的時間快到了，而我再留下也沒有什麽意義，表哥需要靠他自己走出來。
第二天，我跟表姑說得回家去看看，過幾天再來看表哥，表姑萬分感激的說要謝我，並且要給我一筆不菲的錢作為費用，不過我給拒絕了。
其實表哥的病我也沒有用到什麽，隻是唐小婧的事，表姑還是一直被蒙在鼓裏，謝絕了表姑的費用，我直接回到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家裏沒人，我問了隔壁的劉嬸，才知道母親剛出去，我累的倒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母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在廚房裏做飯，我惺忪這雙眼走出去，朝母親道：“媽，爸還沒有回來嗎？”
家裏沒有爸的身影，我以為他又去診所了，母親端著菜從廚房出來說：“沒有，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吃飯了。”
話說，不僅僅是母親疑惑父親怎麽突然就要出遠門，並且都半個月了還沒有回家，也沒有傳信回來，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
就算又是出去兩三天，隔天他都會傳信回來報平安，隱隱覺得父親這次可能遇到棘手的事了，但父親從來不會跟我們說他自己的事。
而我的這個猜測也不敢跟母親講，就怕母親會跟著瞎操心。
吃完飯跟母親嘮了一會嗑，然後感覺挺累的就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的很晚，或許是因為這幾天應付表哥的事，每天都提高精神，這一放鬆下來就感覺太累。
上午醒來的時候，沒看到母親，飯菜熱在鍋裏，我吃了之後就朝敏村走去。
三個月的時間沒剩下幾天了，我拿著瓊姨給我的藥草，去找白晶晶，白晶晶的奶奶不在家，白晶晶打開門，看到是我，瞪著眼睛問道：“你來幹什麽？”
語氣一如既往的凶悍，她也沒讓我進門，直接就堵在門口了，也虧得我性格好，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揚了揚手中的草藥說：“家裏有熬藥用的罐子嗎？”
卻沒想到白晶晶轉身就砰地把門關上，凶巴巴的道：“神經病，熬藥不會回自個家去，來我家幹嘛？”
沒想到白晶晶會突然來這麽一招，我猝不及防差點把鼻子給撞了，我心裏嘀咕，要不是為了你，我至於跑這麽遠的路來嘛，真是神經病。
索性不想管她，轉身就想走，剛抬腳，腦海中又浮現出白素素最後的話。白素素最後消散的時候，連人影都聚不起來，但她最後關心的還是她的妹妹白晶晶。
我歎了口氣，最終還是轉身，真是欠她的，要是白晶晶有白素素一半的溫柔該有多好。
我再次敲門，白晶晶從裏麵衝出來道：“你到底想幹嘛？”
她說著想再次關門，我忙推著門說：“我說你這火爆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就不能學學你姐姐麽？”後麵那句我說的很小聲，白晶晶沒有聽清楚。
她直接朝我反擊：“那你不爽找別人去啊，來找我幹嘛？”
我特麽簡直不想說了，直接切入主題道：“我吃飽了撐得，來找你吃藥。”說完，我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進入她家。
進去之後，才跟她把事情說清楚，最後她也隻是賭氣的指了指後麵的灶台，那邊有一個藥罐子，以前給奶奶熬藥用的。
看到這大小姐又在耍脾氣，我也沒有說什麽，直接走過去按照瓊姨的要求熬藥，過濾了半碗藥出來之後，拿給她喝。
白晶晶仰頭喝完，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這藥得多苦啊，麵不改色的就直接喝了，完了之後她認真的看著我道：“我姐把我托付給你，所以，你得對我的後半生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