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我說就幫幫他吧,神棍勉強的答應道:“一年的陽壽,但隻能有兩分鍾時間。”
神棍作法讓他如願的看到自己的孩子,我問他有沒有給孩子起名字,他說有,孩子的名字早都想好了,叫周樂福,他希望他的孩子快快樂樂,一生幸福。
可是這名字卻還是沒能給他帶來福氣,來這世界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與他陰陽相隔,我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他,隻好拍了拍他肩膀。
若不是輕信了那個陰陽師,他的孩子其實也可以快快樂樂,幸福一生的,可惜,事情發生了,就不可挽回。
兩分鍾很快就過去,神棍說那法壇還在,就直接為他孩子超度吧,不過屍體也是一樣,需要火化了,否則後患無窮。
那小賣部的老板點頭,沒有意見,看到他這樣,我也很難過,怪隻怪自己學藝不精,看來我得加緊自己的醫術了,否則以後碰到了難題,可不止這一點。
夜很晚,但村民各戶都沒有睡覺,所有人各自拿了個火把,將這一片天地都照得亮堂起來,神棍為小家夥作法,送他去陰間。
周樂福純潔般的臉在空中揚起微笑,然後看著我們漸漸消散在夜空當中,我心裏十分難受,但知道這是注定的結果,無法挽回,所以也無可奈何。
第二天,我說血鬼被人帶走,我必須去找,走之前,去山洞再查探查探,發現裏麵真沒有了那隻血鬼,神棍說這一片也沒有了鬼氣,這才放心。
然後跟那村長說,得將山上那個洞全部給填起來堵了,那出風水不吉利,不然的話,將來還會問村子帶來禍端。
經過昨天一事,村長對我極為信任,當即就應承下來,一定照辦,這幾年他們是深受其害。
不僅沒有新生兒成功長大,更是與外界幾乎斷了聯係,原本有兩個相鄰的村子也全都搬遷了。
隻剩他們這一個村子卻是日漸衰弱,聊了之後我才得知,原來小賣部的老板因這幾年與外界斷絕聯係,所以擔任過村裏的教書先生,威望在村裏人心中極高,早年他出門讀過幾年書,所以他說話村裏人都還比較會聽。
不過這幾年,孩子們漸漸長大,又與外界斷了聯係,沒有書本的情況下,他便開起了小賣部,也是半年才去城裏一次拿貨,所以東西比較久遠。
也幸得他這個小賣部,勉強維持村裏的生計,沒有多餘的閑錢,也買不來書本,村裏還有十來個孩子,連小學的課程都沒有學完,這也是令人頭疼的事。
“小賣部的老板姓周?村長可知道周安這個人?”我倒是希望小賣部的老板就是周安,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完成老者對我的托付了。
“哈哈,年輕人,他就是周安,隻是這孩子命苦啊,從小就沒了爹,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不過這孩子爭氣,早年考上了慶才大學,念著村裏,所以沒有外出教學,而是留在了本村。”
說著周安,村長也是一臉的自豪,看來他還真是我要找的人,跟村長告辭之後,就回到小賣部,跟周安說了他父親的事。
“你們真見過我爹?”周安一臉驚異。
我點頭說沒錯,他爹還在,隻是現在不能見他,我把周慶峰拖我帶給他的玉拿出來給他。
周安看了看玉,卻將其遞給我,道:“唉,此生都不能見到爹,是我的遺憾,爹早年得病,走的太早了。”
周安說著,雙眼噙著淚花。
神棍道:“你可以把你想要說的話,寫出來,然後混著生辰八字,在你爹的墳頭燒給他,想必他也能收到的。”
“我……這……真的可以?”周安有些顫抖的說道,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到底可不可以,不過神棍懂得比較多,他既然說可以,那就應該沒錯。
我去看了看他老婆,中毒並不深,將屍毒花和還陽草混著糯米水熬給她喝,喝幾天就沒事了。
交代完了之後,我們也得走了,那血鬼被人帶走,肯定是幹壞事去了,我問周安去城裏怎麽走,他經常去,會比其他人了解的多一點。
周安說除了村口往難走,會有一跳河,河不寬,有一座吊橋,繞過山頭再直走就可以了,不過路程還是蠻遠的。
我跟他道謝之後,和表哥他們一起走了出去,剛跨出門,周安又跑出來道:“這塊玉既然有保命的作用,還是小刀兄弟你拿著吧,你們做的事挺危險的,還有這些,你們拿著路上吃。”
我連忙推脫道:“這怎麽行,東西我們收下了,但這玉你拿回去,那是你爹留給你的傳家寶,雖然能保命,但也隻能用一次,不妥。”
我沒有要他的玉,但最後他還是硬塞給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也沒有真的幫他們什麽忙,隻是周安性子比較倔,他決定的事還真拉不回來。
我隻好將玉收下,隻是沒想到,不久的將來,這玉的力量,還真救了我一命,為此,我深深感到唏噓不已。
出村的時候,村民們都來相送,村裏迎來了難得的寧靜,出村的那顆大梧桐樹下,我們沒有再看到那個瘋女人。
而之前問周安,周安卻說並沒有什麽瘋女人,現在那個女人不見,我總感覺十分的怪異,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感覺。
不過那瘋女人不過是個小插曲,按照周安的說法,我們直接朝南方走去,差不多走了半天的路,才看到有一條小河,小河相隔很遠會有一條吊橋。
我們朝最近的吊橋走去,穿過了吊橋之後,神棍才開口說起血鬼被帶走的事。
我一直都覺得神棍好像知道什麽,不過當時在村裏我沒好多問,那個冒充他的人又是誰。
原來,神棍以前小的時候是一個街邊的乞丐娃子,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比他大一歲。
當年他才四歲,與他一起的叫閆子虛,與他一樣,都是後麵被師傅帶走後起的名字。
閆子虛比他聰明,對術法一學就會,而他則要練上好多遍,甚至好幾天。
漸漸長大,閆子虛就開始看不起閆十三,自小一起乞討的情誼也在閆子虛一天一天的打擊和不屑中漸漸磨滅。
跟著師傅學術法十來年,閆子虛被他師傅發現他在練習禁術,一怒之下,將他逐出師門。
閆子虛一直以為是閆十三告的密,因為修煉禁術隻有閆十三之前撞見過一次,當時閆十三還勸誡過他,但他不聽。
後來被發現後,就對閆十三懷恨在心,一直想找閆十三的麻煩,故而經常會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閆十三就追著他跑,在他後麵收拾爛攤子。
這一晃,就又十來年過去,他們都長大成人了,閆子虛也有差不過兩三年沒有在他眼前出現過。
卻沒想到,他會在興和村碰到,而救走血鬼和毒人的那個人,就是閆子虛,他所製造的煙霧彈閆十三最為熟悉。
“照這麽看來,你若不死,他必然會纏著你不放的,對了,你師傅呢?難道他也沒有辦法收拾他?”我看向閆十三問道。
閆十三搖頭道:“師傅五年前就出去雲遊,現在都沒有回來,更不知道閆子虛所做的事。”
我點點頭,看不出來那老道還真有閑心,出去雲遊。閆十三的話讓我想起了父親,這已經過了半年了,父親,又在何方?
我十分茫然,隻知道父親去了西嶺山脈那一帶,但上次去的匆匆,走的更匆匆,所以根本就來得及查探父親的消息。
“你們看,那不是神棍的車嗎?”鬼三拍了我肩膀說道。我咦了一聲,對啊,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