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天衣無縫
……
華科大學。
張躍本想去買姨媽巾，走到樓下才發覺不對勁兒，又轉身往回走，以最快的速度重回公玉老師房間。
房間還像之前那樣敞開著，公玉寒珊坐在客廳沙發上，微微閉著眼睛，看上去有幾分疲憊。
“咳咳！”
張躍輕咳幾聲，邁步走到公玉老師對麵，雙目緊緊注視著這個女人，像是在尋找什麽破綻。
公玉老師被這咳嗽聲驚醒過來，微微睜開雙眼笑著說道：“你這麽快就幫我把姨媽巾買回來了。”
她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語氣還像之前那麽溫柔。
“沒買。”張躍麵無表情的吐出這兩個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我不是讓你幫我買姨媽巾麽，你怎麽……”
“因為你根本沒來大姨媽，所以不用買姨媽巾。”張躍淡淡吐出這麽一句。
這話一出，公玉寒珊眼眸明顯有些閃爍不安，中指微微跳了幾下，平靜的臉頰上多了幾分慌亂。
“你……懷疑我說謊？”公玉寒珊強自壓製住內心的慌亂，語氣還像之前那麽溫柔。
“難道還要我驗證一下？”
“不要。”公玉寒珊嚇的用手壓住裙擺，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為什麽要騙我？”
“我……”公玉寒珊用力咬咬唇，微微垂下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裙子上那滴血是怎麽回事？”張躍慢慢低頭看向她裙擺，發現血液已經幹涸凝固。
“我……”公玉寒珊原本想找借口搪塞過去，卻被張躍冷聲打斷：“別再騙我，這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謊言。”
“我不想騙你，但是……”
“又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能說。”公玉寒珊到現在還能表現的一臉平靜，就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
“那滴血到底怎麽回事？”繞了一大圈子，張躍又再次回到這個問題。
他知道，公玉寒珊裙子上並不隻是一滴血那麽簡單，裏麵或許隱藏著重大秘密，不然她也不可能說謊。
“……”
公玉寒珊垂下腦袋沒有答話，現在沉默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張躍也沒再追問，而是扭頭掃視著房間裏的情形，將房間仔細查探過後，他才試著質疑道：“公玉老師，你是不是殺人了？”
“我……剛才失手，所以才……”
“你真的殺人了？”張躍整個人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他沒想到公玉寒珊真的殺了人。
他剛才觀察過房間，發現每次都放在果盤裏的水果刀不見了，所以才提出這個大膽的猜測，沒想到真被他猜對了。
“我是失手殺了她，我不是故意的。”公玉寒珊到現在還表現的很鎮定，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反應。
上次在天台上，她失手將何萱萱推下樓，臉上的表情同樣也很鎮定，並沒有過度驚慌和驚嚇。
“你把誰給殺了？”張躍撲過去一把抓住公玉寒珊手臂，急聲追問道。
“是……”公玉寒珊扭頭看向臥室的方向。
張躍沒在多問，而是起身走過去推門，推門才發現房門已經反鎖，抬腿把房門踹開，裏麵涼颼颼的冷氣讓人骨頭發寒。
房間裏開著空調，溫度調的特別低，這樣做無非是為了讓血腥味兒不會蔓延出去。
將房間掃視一番，發現裏麵幹幹淨淨，並沒有任何異常，隻是床上沒有被子。
找了好半天，才在櫃子裏麵找到了被子，打開一看，發現被子上沾滿了鮮血，被子中間還藏著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
除了被子之外，並沒有找到屍體。
房間裏能藏屍體的地方都找遍了，除開那個冷櫃之外，好像沒什麽地方冷藏屍體。
莫非……
沉思了片刻，他才邁步走到那冷櫃前麵，伸手揭開冷櫃的蓋子，在冷櫃保鮮櫃裏麵果然躺著一個屍體。
這是個女屍，身上穿著學生校裙，鮮血已經把裙子給染紅了。
看到這女屍，張躍也不得不佩服公玉寒珊，這女人在殺人後竟然還能如此冷靜的處理屍體。
將屍體藏在保鮮櫃裏，這樣屍體不會腐爛變質，短時間也不會散發出任何腥臭味兒。
房間裏開著空調，這樣被子裏的血腥味兒也不會散發出去，可謂是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因為張躍發現公玉老師裙擺上有一滴鮮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聯想到她剛才殺過人。
一滴鮮血，加上公玉老師說謊，再加上失蹤的水果刀，這三條線索綜合起來，才讓他發現了不對勁兒。
將屍體從冷櫃裏抱出來放在地上，當看到屍體臉孔時，張躍驚的身體一晃，連連後退好幾步。
“袁可欣？”
他嘴角顫了半天才忍不住驚呼一聲，躺在地上那屍體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清純可愛的小女生袁可欣。
天啦，公玉老師竟然把自己的學生給殺了，這……
張躍隻感覺後心發涼，或許是因為空調溫度太低，關節和背脊都是涼嗖嗖一片。
眼前這一切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看著袁可欣屍體，他腦瓜子嗡嗡作響，就如同被人狠狠敲了一棒。
張躍突然眼前一亮，發現袁可欣中指微微跳了兩下，急忙上前伸手試探，發現袁可欣並沒斷氣，還有生命體征。
或許是因為冷櫃的緣故，這丫頭竟然奇跡般的活了過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急忙將這姑娘從地上抱起來，慢慢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取出草藥幫她止血療傷，又取了幾片草藥塞進她嘴裏。
經過一番緊張搶救之後，袁可欣心髒恢複了跳躍，氣息也開始變得平穩起來，想要徹底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
“呼！”
張躍長長呼了一口氣，好在這丫頭命大還沒死，如果就這樣死了，那還真是可惜。
隻是想不明白，公玉老師為什麽要對這個清純可愛的女學生下手？
不對，公玉老師說自己是失手才不小心殺了人，那她是因為切水果才不小心殺了袁可欣？
這個解釋似乎並不合理。
張躍伸手在袁可欣額頭上試了一下體溫，確定沒有發燒，他才起身走出臥室。
公玉寒珊還坐在客廳沙發上，還坐在之前那個位置沒有動，臉上還保持著那種神情，有幾分忐忑和不安。
“告訴我，為什麽要殺袁可欣？”張躍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
“失手。”
“失手？”
“是的。”公玉寒珊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蛋，輕聲解釋道：“可欣每個禮拜六都會來我家上網查找學習資料，今天也不例外，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可欣正在我房間裏用電腦。”
“接著說。”張躍雙目緊緊注視著公玉老師眼睛，這些話並沒有說謊。
他也知道，袁可欣跟公玉老師關係很好，來她家裏借電腦倒也無可厚非。
“給你打電話時，我倒了一杯開水準備給可欣送過去，當時可欣正坐在電腦前麵削蘋果，我正準備掛斷電話，結果手裏的水杯掉下來把我腳給燙了，我在發出一聲慘叫後，身體猛然一晃就倒在袁可欣背上，結果她手中的匕首就紮進她心髒部位……”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你腳燙傷之後才砸到了譚可欣，致使水果刀紮進袁可欣心髒部位，使其喪命。”張躍大腦快速運轉，在腦子裏演示當時的情形。
按照推理，這個解釋也說的通，通過這種撞擊，確實有可能致使水果刀紮進被撞擊者的身體裏。
隻是他還有另外一個疑惑，忍不住問：“我當時在電話裏聽到你的慘叫聲，那是因為你腳被燙傷後發出的聲音，但是之後電話裏就安靜了下來，難道袁可欣被刀刺中後就沒發出聲音？為什麽我在電話裏什麽都沒聽到？”
“我腳被燙的瞬間，手機就掉在地上摔壞了，應該是話筒壞掉了。”公玉寒珊解釋了一句，指向茶幾上那塊手機。
“原來如此。”張躍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才點點頭。
這所有一切都合情合理，似乎都能解釋的通。
“我也沒想到我會再次失手殺人，當時特別害怕，就把可欣的屍體藏進冷櫃裏麵，本想等晚上再把她屍體偷偷帶出去，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公玉寒珊並沒有特別害怕，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恐懼。
如果換作其他女人，殺人後嚇的嚇傻了，哪還有膽量處理屍體。
“公玉老師，看你這樣子像是經常殺人。”張躍班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又道：“不然你怎麽可能如此冷靜的處理屍體，而且還處理的這麽完美。”
“我上大學那會兒主攻偵查與反偵查以及犯罪心理學。”公玉寒珊解釋道。
“難怪。”
“我也沒想到會殺死可欣，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我。”公玉寒珊柔聲懇求道。
“別擔心，袁可欣沒死，我已經給她進行了治療，相信過幾天就能恢複正常。”
“沒死？”公玉寒珊就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這種反應明顯有些失常。
殺人都沒讓她如此驚慌過，聽說人沒死，她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麽要如此慌張？
“袁可欣沒死，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張躍瞪大雙眼盯著公玉寒珊那張清秀麵孔，此時又對這女人產生了質疑。
“高興，我去看看她。”公玉寒珊掂著腳一瘸一拐的朝臥室走去。
走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袁可欣呆滯了幾秒，她才將手伸過去試探了一下，萬分欣喜的說道：“太好了，可欣真的沒死。”
“你也該放心了，這次你並沒有殺人。”
“幸好有你。”公玉寒珊莞爾一笑，回頭對張躍說道：“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換件衣服。”
“你腿燙傷了，不方便，要不要我幫忙？”
“去去去，想的美，小心我告訴新雨，說你占我便宜。”公玉寒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就把張躍從臥室裏趕了出去。
“那我在客廳裏等你。”張躍就呆坐在客廳裏，正當他暗暗發呆時，兜裏手機響了起來。
摸出一看，是秦琨打來電話，接通手機竟然聽到韓新雨急切的聲音：“破司機，你現在在哪兒？”
“華科大學，公玉老師房間裏。”張躍答完這話，又試著問道：“新雨，你不生我氣了？”
之前新雨還跟吃了炸藥一樣，對他又打又罵，才一會兒功夫，這姑娘就主動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