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水落石出
“你看到了什麽？”張躍急聲追問，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新雨在華科大學到底經曆了什麽恐怖事件，竟然會遭人追殺。
“咕咚！”
韓新雨狠狠咽了口口水，才用手壓住胸口，一臉心悸的說道：“我看到有人在辦公室裏殺了一個女學生，之後將女學生的屍體裝進箱子裏。”
“就因為你看到了殺人現場，所以才遭到追殺？”
“當然不是。”韓新雨搖搖頭，繼續講述道：“當時我害怕極了，正想打電話報警，結果聽到走廊裏有說話聲，我嚇的趕忙躲進隔壁那間會議室，鑽進會議桌下麵，剛躲好，結果就有一大群女學生進了會議室。”
“都那麽晚了，那些學生難道是開會？”
“我當時也那麽認為，但是當聽到她們的對話後，我嚇了一大跳。”韓新雨讓自己的心緒平複了一些，才繼續說道：“那些女學生竟然是九月香坊裏麵的核心人物。”
“九月香坊的核心人物是女學生？”就連張躍也忍不住大吃一驚，沒想到那些年紀輕輕的女學生竟然是九月香坊的生力軍。
“是。”韓新雨用力點點頭，繼續說道：“從那些女生的對話，我偷聽到了他們的陰謀，原來九月香坊是天鷹社分支機構，他們主要任務就是攪亂江南省政界，使得江南省動蕩不安。”
“單憑那些女生，如何攪亂江南政界？”
“那些女生以各種方式發展下線，培養漂亮優秀的女生，再想辦法成為政界各級官員的情婦，以迷幻藥和視頻、照片等各種方式威脅各級官員，使得整個官場都掌控在九月香坊手中。”
“果然是個大陰謀。”張躍點點頭，暗暗自語道：“沒想到九月香坊真正目的是想讓江南省政界徹底癱瘓。”
這就像是傳銷一樣，不斷有女大學生培養更加優秀的漂亮女生，滲透到各級官員身邊，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狄清水，這女人在很久以前就潛伏在朱品國身邊做情婦，恐怕那時候她大學還沒畢業。
正當他暗暗發呆時，卻聽韓新雨繼續說道：“我當時還偷聽到她們提起公玉寒珊，從那些女生口中得知，公玉寒珊竟然是九月香坊培訓組副組長。”
“什麽？”張躍驚訝的瞪大雙眼，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公玉寒珊，嘴角顫了半天才道：“你說……公玉老師，她……她……她是九月香坊的成員？”
這個結果確實讓他感到震驚，做夢也沒想到，溫柔善良、清新脫俗的美女老師竟然也是九月香坊的成員，而且還是副組長。
“我聽的一清二楚，公玉寒珊就是九月香坊培訓組副組長，我當時也傻掉了，沒想到好朋友竟然是一個神秘組織的魔鬼。”對於這件事，韓新雨到現在都有些難以接受。
“這……”張躍嘴角狠狠顫了幾下，看著公玉寒珊清純溫柔的模樣，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女人怎麽會跟九月香坊扯上關係？
這個女人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張躍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她有這樣一種不為人知的身份。
盯著眼前這個女人看了好半天，他才從牙縫裏蹦出一句：“公玉老師，真沒想到你是九月香坊的人。”
“我也不想。”公玉寒珊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那是一種極度壓抑的痛苦。
“你偽裝的可真是深沉。”此時看到這個女人，張躍感覺好虛假，清純的麵容下竟然隱藏著肮髒醜陋的另一麵。
曾經以為，眼前這個美女老師是最清雅脫俗的女人，當揭開那層麵紗後，他心裏有著莫名的失落和厭惡。
多麽美的女人，心裏卻藏著一隻惡魔，多麽可怕。
“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麽喜歡穿白色，白色裙子，白色襪子，連內依庫都是白色。”公玉寒珊揉了揉眼角，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其實我並不喜歡白色，我隻是想用白色來掩飾我肮髒的內心。”
“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加入九月香坊？”
“很多年前，我真的很純粹、善良、幹淨，自從我父母做生意失敗後，整日被人追債，為了幫擺脫這種生活我才加入九月香坊，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跟他們簽訂生死契約，我沒有出賣身體，卻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說完這話，公玉寒珊眼淚再次滾了出來。
“啪！”
張躍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指著公玉寒珊鼻子罵道：“這隻是你墮落的借口。”
“整天被人追債，像狗一樣東躲西藏，那種日子我實在無法忍受，所以才選擇加入九月香坊，拿到一大筆錢替父母還債。進去我才發現，傳說中那個神秘的九月香坊並沒有那麽好，除了遵守生死契約中的各項保密條款之外，你必須獨立處理和麵對任何事情，就算死組織也不會管你。”
“那你還替他們賣命？”
“生死契約並不僅僅是一張紙，如果你不遵守契約，隨時可能喪命。”公玉寒珊吸了吸鼻子，咬著唇輕聲說道：“九月香坊每天因為不遵守契約死的成員太多太多，我不想死，所以就選擇遵守契約。”
“那你為什麽不報警？”
“警察局也滲透了很多九月香坊的成員，所以沒人敢冒險。”
“難怪連九龍會都害怕九月香坊。”張躍了解的點點頭，感慨道：“九月香坊的滲透力簡直是無孔不入。”
“生死契約就像是緊箍咒，一旦掙開束縛，就必死無疑。”公玉寒珊似乎是跪的太累了，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走過去靠在沙發上。
“對了。”張躍又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問道：“之前袁可欣在你電腦上發現了你是九月香坊成員，所以你才殺人滅口？”
“對，她看到了我跟九月香坊簽訂的生死契約，所以我才狠心殺了她。”事到如今，公玉寒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那你為什麽要殺我？”張躍繼續追問。
“組織交代的任務，如果你不死，我就得死。”
“之前也是你派殺手刺殺新雨？”
“不是。”公玉寒珊搖搖頭，否認道：“我在九月香坊不過是個小角色，哪能派的了殺手，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恐怕還在監獄裏。”
“九月香坊為什麽不救你？”
“契約有規定，每個人都是自保自救，組織不會花費精力解救遇險成員。”
“九月香坊還真是一個冷血的組織。”張躍說完這話，又扭頭看向韓新雨，“新雨，你接著說。”
“我之前說哪了？”被這麽一打岔，韓新雨都忘了之前說到哪兒了。
“你躲在會議室，偷聽到公玉寒珊是九月香坊培訓組副組長，然後呢？”張躍提示了一句。
“然後我還偷聽到譚茉莉這個名字，剛好我也認識譚茉莉，沒想到她也是九月香坊的成員。”韓新雨想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們開會很晚才散，直到那些女學生離開會議室，我才從桌子下麵鑽了出來，剛好被一個女生看到，我嚇的拚命往外跑。”
“接下來怎麽樣？”
“我跑出清華園，發現有好多殺手追了過來，就趕忙摸出手機給公玉寒珊打電話，簡單跟她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質問她為什麽加入九月香坊，她當時的回應很冷漠，說我知道太多秘密，絕對活不過今晚，還勸我放棄抵抗。”韓新雨痛苦的咬咬牙，眼中滿是怨恨。
當時聽到好朋友說這種話，她感覺心痛如刀絞，那時候才明白，昔日好友早就變成了惡魔。
“然後呢？”張躍追問。
“然後我聽到手機裏傳出公玉寒珊跟另外一個叫何萱萱的女生發生爭吵，最後兩人打了起來。”韓新雨講述的很有耐心，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聽到這裏，張躍神情則是變得緊張了起來，又將目光轉向公玉寒珊，質問道：“當時你並不是失手把何萱萱推下樓，是因為何萱萱搶走你手機，偷聽到你是九月香坊的秘密，所以你才將她推下樓，殺人滅口對嗎？”
因為之前公玉寒珊所說的話都是謊言，推翻之前那些推理，那麽何萱萱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是。”公玉寒珊想了一下，才點點頭，麵無表情的回道：“當時何萱萱確實搶過電話偷聽到了我跟九月香坊的秘密，所以我才起了殺心，將她推下樓，而這一幕正好被胡一鳴看到，又被老乞丐拍了照片，原本是計劃在濱海大酒店把老乞丐殺死，在婚禮洞房時把胡一鳴殺死，而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要殺掉我？”
“有。”公玉寒珊毫不隱瞞的點點頭，“後來我又改變計劃，故意利用你激怒胡一鳴，想借他之手殺了你，卻沒想到你如此強大，殺你並不容易，後來我發現你真心實意幫我，我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為了隱藏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卻要殺那麽多人，你可真是狠心。”
“我以前從沒殺過人，自從新雨來到濱海才發現了我的秘密，也發現了九月香坊的陰謀。”公玉寒珊咬咬唇，萬分痛苦的說道：“我也是為了保命才狠心殺人。”
“真是可怕。”張躍咬咬牙，又扭頭看向韓新雨，換成溫柔的語氣說道：“新雨，你上次遭到追殺之後接下來又經曆了什麽？”
“接下來我就拚命跑，一邊跑還一邊打電話報警，最後還給譚茉莉打了個電話，也是想弄明白她為什麽要加入九月香坊，她當時嚇的直接把電話掛了。”韓新雨說的有些累了，舔舔嘴角才繼續說道：“眼看那些殺手越來越近，我就拚命往外跑，一直跑到學校外麵的樹林裏，我向一個撿垃圾的大叔求救，把手機交給大叔讓他幫我打電話報警，當時幸好那大叔幫我擋住那幫殺手，才讓我有機會逃跑。”
“然後呢？”
“然後我就一直跑，拚命往前麵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跑了好遠好遠都沒停，後來跑到馬路上被一輛小車裝暈，再後來就失憶了。”韓新雨費了半天勁兒才將事情經過全部講述了一遍。
那晚的經曆她講述的非常詳細，沒有任何漏洞。
那一夜對於她來說確實很難忘，想想都覺得後怕，她當時一邊逃跑，腦子裏就一直想著張躍，當時就想，如果有小跟班在身邊，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