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這一瞬間傾注的感情
升上初三後，學業越來越重，但好在有覃老師的輔導，高泠泠的學習節奏跟得很緊，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或許是因為受到覃老師的影響，高泠泠的性格一改從前的孤傲，漸漸對別人敞開心扉，開始和班級裏的同學打成一片。
期中考結束後公布成績，方彩沫站在公布欄前，看著自己的名字落在最前頭顯眼的位置，名列第一遙遙領先其他人，嘴角揚起一抹歡喜地笑容。
“哇，泠泠，你果然考了全年級第一名耶！你真是太厲害了！”
“就是啊！居然打敗了一班的學霸，還遙遙領先了二十分，真是太棒了！”同班的同學為她歡喜雀躍。
她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並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覃老師，於是離開公布欄後，找了個高相對安靜地地方撥通了覃老師的電話。
“嘟嘟嘟……”但電話響了很多聲仍沒有人接聽，最後響了機械的女聲提示音，她才納悶的掛斷了電話。
“奇怪，覃老師怎麽不接電話呢？”她不禁感到疑惑，但轉眼一想覃老師大概是在忙其他事沒空吧！於是也沒多想，邁著歡快的步伐走回教室。
下午的課程結束，一放學方彩沫就迫不及待地趕回家。
她美滋滋地等著覃老師過來給她輔導功課，然後親口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覃老師。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她困得雙眼皮在大架，趴在書桌上與瞌睡蟲抗爭。
等她終於將腦袋從桌麵上拔起來，看向窗外漆黑的一片，良久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反應的手機，這才起身默默地關了燈爬上床躺下。
她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一直到早上才睡著。
第二天，高泠泠頂著一雙熊貓眼去到學校，連上課也沒法集中精神，因此很稀奇地被老師點名批評了。
課間，同桌關心的走過來問她“泠泠，你今天好像沒精神的樣子，是不是生病了？”
“對呀，平時你上課可是從來不開小差的，怎麽今天連著被點了好幾次名？”
高泠泠隻是客氣地搖了搖頭，讓他們放心道“我沒事，隻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有些累而已。”
“真的沒有生病嗎？不要逞強哦！”
她堅定地搖頭，“真的沒事。”
同學們這才放心，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而在別人注意不到的視角，方彩沫臉上迅速劃過一絲落寞的深情，讓人捕捉不及。
她果然還是很在意昨天覃老師沒有來給她輔導功課這件事，一直很在意。
糾結了一整天後，這天放學，同學邀請她一起去逛街，高泠泠本想答應的，但轉眼一想，指不定今天覃老師會來，於是又拒絕了同學的邀請。
“抱歉，我今天要早點回家一趟。”她向同學道別後，轉身迅速跑開。
身後幾名女生看著她泡開的背影，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有人突然說道“沫沫難不成已經交了男朋友了嗎？”
“是啊，最近總是見她盯著手機發呆，好像是在等誰給她打電話似的。”
“咦，你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了嗎？”
“好了，大家都別亂猜了，走吧！”
“嗯，走吧！”
搭公車到站後，高泠泠幾乎是一路跑回家的。
等他推開門時，看見玄關多出一雙男鞋，她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興奮，迫不及待地脫下鞋子穿上拖鞋走進客廳。
覃老師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父親泡的茶，而母親則從廚房端出茶點萊接待。
看見氣喘籲籲的高泠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父親放下茶杯，抬起頭對她說“你回來了，覃老師等你很久了。”
“並沒有很久。”覃老師說完，站起來說“好了，開始上樓補課吧！”
高泠泠點頭，與覃老師一並上了二樓的書房。平時書房都是父親在用，但空著的時候，覃老師一般是在這裏給他輔導功課。
因為房間裝了隔音牆，所以很安靜，甚至是一枚鉛筆芯掉在地上的細微聲音也能聽見。
她翻開課本與練習本，卻缺乏集中精神去做題。
糾結了半小時，她無奈放下筆，扭頭問坐在身旁的覃老師“覃老師，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
她實在是好奇又費解，更希望能從覃老師那裏得到一個完整的回答。但回答她的卻隻有一片壓抑的而沉默，覃老師似乎並不願意回答她這個問題。
可高泠泠仍不死心，又鼓起勇氣重複問了一遍“覃老師，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我昨天晚上一直在等你。”
“我去參加婚禮了。”覃老師終於開口，聲音很沉很沉，沉的另她莫名感到心疼。
“婚禮？覃老師朋友的婚禮嗎？”她又問。
“嗯。”覃老師點頭，眼神晦暗不明。
“是覃老師喜歡的人嗎？”她不顧後果，把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隻見覃老師眼神一顫，重重點了點頭。
高泠泠攥緊手中的鉛筆，抿緊唇又鬆開，抬起頭問他“覃老師現在還喜歡她嗎？”
這次，秦老師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保持了長時間的沉默。
可怕的沉默圍繞著他們二人，高泠泠的信用哦在一點點揪緊，她很後悔自己剛才問了這個問題，以至於事態發展成現在這副尷尬的局麵，對她亦或是覃老師來說這都是折磨。
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凝重地氛圍，故作歡喜的開口打破了沉默。
“對了覃老師，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哦！”
她說完，從抽屜裏拿出榮譽獎狀書在麵前晃了晃，笑道“覃老師你看，這是期中考試第一名的獎狀哦！”
覃老師冰冷的麵容終於恢複了生色，眼神中劃過了一絲欣慰，開口對她說“恭喜你，你走到了呢！”
“嗬嗬，這都是覃老師的功勞呢！”
“不，泠泠，這是你自己的實力，是你努力所得到的回報。”
“那個，覃老師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她突然想起什麽萊，一副萬般期待的表情盯著覃老師。
覃老師唇角微揚，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答“當然記得。”
於是，晚上天色暗下來後，高泠泠跟著覃老師一起下樓，出門前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母說“爸媽我出去一趟。”
“這麽晚了還出去啊？”母親有些擔心。
“出去辦點事，晚點覃老師會送我回來的。”
“可是.……”母親猶豫著還想說什麽時，被父親打斷“好了，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開明的總是父親，而哥哥高陽也恰恰是遺傳了父親這一個優點。
高泠泠立即眉開眼笑，說“謝謝爸媽。”
然後跟著覃老師出門，他們一起去逛了熱鬧的夜市攤，那是高泠泠第一次去逛夜市攤，第一次坐在人來人往的小吃攤上吃著臭豆腐啃著羊肉串，敞開肚皮吃得肆無忌憚。
吃飽後，她與覃老師一起走在公園散步，消化肚子裏的食物。
她笑著問他，說“覃老師，如果被我媽媽知道你待我去吃這些東西她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你解雇了呀？”
“如果你告訴她就會。”
“嗬嗬，我才不會告訴我媽，而且是我自己主動要求覃老師待我來的，所以這也不能怪到覃老師頭上。”她腳步輕快，繞到他麵前將他攔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邃，瞳仁泛著淡淡的月光，叫人看著生出幾分癡迷來。
這一瞬間，她隻覺得胸口猶如小鹿亂撞，撲通撲通尋找著出口，也是在這一瞬，恍然明白，原來她喜歡上了覃老師。
喜歡上他深邃的眉眼，喜歡上他嚴厲的樣子，喜歡他偶爾顯露的溫柔笑意，喜歡上他所有的一切一切。
“覃老師……”
“差不多該回去了。”覃老師開口打斷她的話，“不然你父母真的要把我解雇了。”
“哦。”高泠泠心情低落的應了一句，但還是乖乖地跟著覃老師往回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回去。
路上二人一直保持著沉默，昏暗的路燈將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送高泠泠回到家門口時，覃老師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期末考也要加油。”
因為他的一句話，她好像被注入了無限的力量，重重點頭“嗯！”
後來下半學期，高泠泠更加發憤圖強，把精力高度集中在學習上。而覃老師也一直當她的輔導老師陪伴她左右，替她答疑解惑，給她知識上的幫助和精神上的支持。
終於在最後的中考衝刺階段，大獲全勝，以較高的成績考上了理想的重點高中。
當她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留下了喜悅的淚水，她抱住覃老師，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樣子十分滑稽。
覃老師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眼神溫柔，輕聲道“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
她把臉邁進覃老師的胸口，一個勁兒地搖頭，含糊不清的說著“謝謝你，謝謝你，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