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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太古風雲 第三章 天道無常應有償

  獨臂老人鑽進洞窟之後,寧願有些茫然地站在洞壁麵前看著洞壁上的石窟有些頭皮發麻,眼前密密麻麻的石窟像極了一個馬蜂窩。


  “會不會馬上就有一隻比房子還大的馬蜂飛出來,把我給吃了?”


  寧願傻乎乎地想著,對於馬蜂這種動物,他可是有心理陰影的。


  好不容易壓下心中對馬蜂的恐懼,寧願想著是不是要先選一個洞窟作為自己的棲身之所,恐怕往後不知道多長的時間裏,自己都會在這漆黑的山洞裏度過了吧。


  隻是比較麻煩的是,我們的小侯爺似乎有選擇困難症,因此他也有些糾結要選哪個石窟比較好。糾結了很久之後,依舊沒有決斷的寧願放棄了。


  既然如此,不如先搞清楚這個山洞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好了。


  少年的天性使然,寧願對於這個神秘的山洞充滿了好奇,抬頭看了看獨臂老人鑽進去的那個石窟,他搖了搖頭。


  “想必那個老爺爺應該不會理會我吧,他好像說不了話的樣子。”


  詢問獨臂老人的事情被自己否決了,寧願決定自己來探索。


  ““從哪裏開始呢?”就算決定了自己探索,寧願依然不知道從何開始,不過很快他的目便被山洞中央那顆巨大的大樹吸引了過去。


  “這應該就是父親他們口中說過的天道樹了吧?它真的好大啊。”


  想到自己的父親的瞬間,寧願的神情頓時有些黯然,他知道父親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但是現在的自己連這個山洞都出不去,更別說給父親大人平冤昭雪了。


  想到這裏,寧願對於探索這個山洞的心情更加急切了,隻有搞清楚了這裏的情況,才能想到辦法從這兒出去,隻有出去了才能幫父親平反。


  “想做的事情,立刻就去做,行動才是最有力的語言。”


  這是寧毅交給兒子唯一的道理,也是寧願一直銘記在內心深處的行為準則。


  收拾好心情的寧願,開始打量起這個無比龐大的山洞,他發現這個山洞就像一個巨大的雞蛋被人從頂部開了個洞,將裏麵的蛋液全部取出後的樣子。


  在整個山洞的頂端那個小小的洞口,就是整個山洞內唯一的光源了,光線從洞頂射入,透過天道樹的樹冠枝葉的縫隙散落到山洞內。


  寧願首先觀察的就是他們剛才進來的那個地方,據他猜測那裏應該是後期人工開挖出來的。


  從甬道進來,盡頭是一個懸出山壁的石台,石台的左右兩邊分別有無數人工開鑿的石階,石階環繞著整個山洞內壁向上延伸連接著一個個大小各異的石窟,其中之一就是獨臂老人休息的地方。


  寧願探查了幾個石窟,雖然石窟的大小不盡相同,但基本都能保證一個成年人在洞窟內休息生活無虞。


  他猜測這些石窟可能是當年山洞開挖的時候供人休息的地方,隻是如今隻剩下獨臂老人一個人,哦,還要加上今日到來的自己。


  山洞的中心完全掏空,其中佇立著傳說中的天道樹,寧願站在石台之上向下望去,隻能看到圍繞著樹幹的層層迷霧,根本看不到下麵還有多深。向上依然是蔥蔥鬱鬱的樹幹樹枝,天道樹的樹冠接近洞頂了。


  “如果想辦法跳到樹上,然後再順著樹幹爬上去,就能從頂上的洞口出去了?”寧願盯著看起來真的可以說是“頂天立地”的天道樹琢磨著。


  “或者順著樹幹向下,看看山洞的底部是不是有什麽通道也行啊。”


  這一刻,寧願對於自己逃出山洞充滿了自信,隻是天道樹雖然蔥蔥鬱鬱無比巨大,但是樹枝卻不散亂,最近的一顆樹枝距離寧願也十分遙遠,以他現在的能力,從石台上是別想跳到樹上去的。!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寧願嚐試著撿起一塊山洞內的石頭,用出了吃奶的力氣,奮力將它拋向天道樹伸向石台的一顆枝丫,想嚐試看看能不能綁著繩索掛在樹幹上,卻頹然地發現,石塊距離天道樹老遠就直直地向下墜去。


  “沒關係,還有時間。”寧願安慰自己道,隻要他不懈地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總有一天他可以成功地逃離這個鬼地方。


  想到這裏,寧願的心情好了很多,但他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吃飯!”


  關於吃飯的問題,看之前那位方師叔的表現,想必是不會輕易進入這個所謂的“禁地”的,好像隻能由他自己來解決了。


  想到這裏,寧願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谘詢這個山洞之內除他之外唯一的活人了——那個獨臂老人。


  寧願拾階而上來到了獨臂老人的石窟麵前,小心翼翼向裏麵探頭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標。


  獨臂老人此時就坐在石窟內的一張石桌前,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發呆,盯著山洞中央的天道樹發呆。


  寧願亦步亦趨地走進石窟之內,獨臂老人不知道是發呆入迷了,還是沒有看到走進來的寧願,或者是看到了也懶得搭理他,連目光都懶得挪動一下,依舊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天道樹。


  寧願習慣性地打量了一下石窟,石窟內的陳設十分簡單,一個石桌,一個石凳,一堆不知從哪來的稻草整潔地鋪設在石窟的最裏麵,想必就是獨臂老人的床了,石窟四壁的牆上被人為開鑿出了不少空洞,上麵擺設著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如果易地而處的話,想必會讓人覺得老人是一個隱居的高人吧。


  寧願不敢太靠近這個不知底細的老人,一副想要開口卻又不敢貿然說話的樣子。他不開口老人也不理他,寧願想走又不甘心,隻能尷尬地站在一旁等著,直到他的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咕”的聲音。


  聽到寧願肚子裏傳來的聲音,老人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對著寧願點了點頭示意他跟上,寧願也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老人帶著寧願在石階上轉了幾個圈,來到高處一個能夠被透過樹冠的陽光照射到的巨大石窟處,示意寧願過去看看。


  寧願有些疑惑地走近石窟,才發現這個石窟竟然比他們休息的地方要大很多,石窟內一塊地方被開墾出來種植了一些糧食和蔬菜,另一邊則砌好了一個土灶。但是隨即又有一個問題產生了,寧願今年才六歲,而且從小錦衣玉食,別說做飯了,就連他吃的蔬果都是府裏的仆役切好了送到他麵前,他才會吃。


  看老人表現出來的態度,似乎沒有照顧他的打算,寧願的剛剛露出一絲欣喜的小臉頓時又垮了下來。


  然而老人卻沒有注意到寧願苦著的小臉,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後,便轉身離開回他自己的石窟裏去了。


  寧願有些茫然著看著麵前的糧食和蔬菜,好在此時已經過了收割稻穗的季節,糧米早就被老人收好了放在一旁的石缸當中。


  老人離開之後,寧願盯著石窟內的土灶發起了呆,在肚子越來越強烈的抗議之下,他開始仔細回憶府上仆人做飯的場景。


  好在之前有幾次寧毅難得回府的時


  候,左馨曾帶著他進過幾次後廚,吩咐仆人們準備一些寧毅喜歡的菜品,記憶的深處還有那麽一絲淺淺的印象。


  他摸了摸有些發癟的小肚子,硬著頭皮按照記憶中的情景搗鼓了起來。


  不用猜都知道,咱們的小侯爺失敗了,非但如此還把自己弄得跟一隻小花貓一般,被柴火嗆得不停地咳嗽,灰頭土臉地逃了出來。


  濃濃的黑煙嗆得寧願不停的咳嗽,似乎是聞到了嗆人的濃煙,或者是聽到了寧願咳嗽的聲音,獨臂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石窟廚房的門口,看著拚命咳嗽從石窟中逃出來的寧願,冷漠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不解的表情。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寧願,似乎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娃娃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內心裏想著:“天道觀那些傻子到底怎麽想到?竟然派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娃娃來這悟道石窟。”


  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老人上前奪走了寧願手中的蒲扇,待到石窟內的濃煙散盡了之後,依舊不發一言地點頭示意了寧願一下,便鑽進了石窟。


  寧願可憐巴巴地看著麵色有些古怪的老人,有些委屈地跟著老人一起回到了石窟內。


  待寧願跟進來之後,老人又對寧願點了點頭,應該是在提醒他仔細看。


  然後獨臂老人開始生火煮飯,摘菜切段,將切好的菜一點點地加入到鍋中,然後稍稍地加入一些調味料,很快便煮好了一鍋菜羹。


  在這個過程中,老人盡量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好讓寧願看清楚每一個步驟,然後才用大大的石勺將鍋中的菜羹舀出倒入一旁的石碗當中。


  做好這一切,老人點頭示意了寧願一下,又轉身離開了石窟。


  雖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總算不用餓肚子,寧願感激地看了老人一眼,開口問道:“你不吃點麽?”


  老人的身形一頓,似乎有些不習慣,但他也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離開了石窟。


  之後的日子,都仿佛今日的重複,隻是老人不再給寧願煮飯了,一切都由寧願自己來處理,隻是有時候對於寧願的廚藝實在不敢恭維了,才出手做一頓好吃的。


  老人漸漸習慣了身邊有這麽一個小孩的存在,隻是他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對於寧願是不是冒出來的問題,他經常都不做任何的回應。


  唯一不變的是,隻要沒有事的時候,他就會對著天道樹發呆,一看就是一整天,一動不動。


  寧願開始以為老人是在參悟什麽,畢竟在他聽過的傳說中,人族先賢孔聖人就曾在天道樹下閉關數載,最終超凡入聖晉入傳說中的大自在之境,於人族危亡之際,以一人之力力抗妖族十大妖王,擋住了妖族侵略的步伐,保住了人族如今的四州之地,不至於九州全部淪陷。


  如今的天道觀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據說天道觀的始祖就是在觀摩天道樹之後才創出了天道觀的絕學《太玄經》,並以此建立了天道觀守護天道樹千百載,成就了今日威震九州的天道觀一脈。


  隻可惜的是,當寧願耐住性子,坐在老人身邊跟著他一起觀摩天道樹一段時間之後,除了換來頭暈眼花的效果之外沒有任何收獲之後,他終於放棄了這個計劃,轉而開始按照他寧天叔叔曾經教他的辦法打磨身體。


  自此之後山洞之內開始呈現出一副十分和諧的畫麵,每日早晨,當第一道陽光透過天道樹的樹冠射入山洞之內的時候,寧願會準時從石窟內鋪滿茅草的床上爬起來,將打磨好的石質護腿用幾根草繩綁好,然後從石台上開始往上爬石階。


  老人則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後來到石窟廚房,煮好一鍋菜羹,等到寧願完成訓練氣喘籲籲如死狗一般爬進來,一口氣哼哧哼哧地吃完好幾碗,才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然後繼續回到自己的石窟,開始他自己每天的訓練——對著天道樹發呆。


  時間就在兩人默契十足的配合下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一年過去,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寧願的身體比之前強壯了不少,而他身上的除了護腿之外,還加上了護臂,甚至在腰上綁了好幾塊石磚。


  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已經搓好了一根長長的草繩,也曾試過將草繩綁上石頭扔向天道樹,企圖以此攀爬到天道樹之上。


  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眼看著石頭就要穿過樹枝掛在樹上的時候,天道樹的樹枝竟然詭異地回縮了一尺左右的距離,原本可以掛在樹枝上的石頭,隻能遺憾地向下墜去。


  “天道樹竟然會躲避!”這是寧願沒有想到的,於是他隻能放棄了這個天真的想法。


  他如今唯一的打算就是編一條長長的草繩,並想依此向下攀爬石壁,到那山洞底部看一看有沒有出路。


  隻是這事耗費的時間就比較長遠了,他隻能慢慢地來,因為如今他編織出來的草繩的長度實在不夠,甚至還夠不到到那圍繞在天道樹樹幹附近的雲層,想來這個任務還任重而道遠。


  時間依然無聲無息地悄然流逝,寧願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連他自己也數不清楚自己在石壁上的刻痕有多少了,他隻知道已經過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了,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一塊塊不知道用什麽縫製起來的乞丐袍。


  最麻煩的是每日的訓練也變得沒有挑戰性了,因為護腿,護臂,乃至於石塊的重量是有限的,再增加的話就會影響他的行動了,至此每日一練的體能訓練變成了一種打發時間的習慣。


  此時的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老頭為什麽會每日對著樹發呆了,因為此時的他似乎除了跟著老人一起對著天道樹發呆之外,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這時候他也發現一個神奇的現象,似乎從他進入山洞以來至今,天道樹的樹葉都一直保持著青綠的顏色,從未出現過任何枯萎的現象。


  這棵樹竟然是一棵常青樹,天道樹的神異引起了他的好奇,於是也開始了每日觀摩天道樹的修煉。


  這些年內天道觀的方天曾進入過山洞幾次,給寧願和老頭送了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


  隻是又一次他好死不死地發現了寧願藏在石窟裏的草繩,於是草繩被無情地沒收了。寧願隻得放棄了逃跑的妄念,而最讓他沮喪的是,他已經有些不太記得父母的模樣了。


  後來的時間裏,方天偶爾也會來山洞裏一趟,有時候當他來到石窟的時候,會看到那一老一少兩個傻子對著山洞中央的那個巨樹發呆。


  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去打攪他們,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便離開了,口中似乎還念念有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會瘋的。”


  無聊的生活中,寧願卻似乎找到一些樂趣,偶爾他會跟老頭比試一下,看誰能盯著樹的時間更長,隻是最終的結果,是以他們兩人中某一人“呼嚕呼嚕”的鼾聲為結局。


  寧願甚至能想象得到多年以後,當老人逝去,他恐怕就會被變得跟他一樣,

  不會說話,每天對著天道樹發呆,就這樣不知道度過多少年之後,像那個老人一樣蒼老,然後離去。


  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是,每個月都會有那麽幾天時間,月光會透過天道樹的縫隙灑入他所居住的那個石窟之內。


  當那月光輕輕照撫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後頸之上那個曾經一閃而逝的神秘符文就是會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來。


  每當這個符文出現的時候,天道樹的樹枝都會不自覺的搖曳起來,發出仿佛風吹楊柳般沙沙的聲音。


  在寧願不知歲月的時光裏,轉眼便到了他入洞之後的第十個年頭,那個曾經小小的孩童,長成了一個邋裏邋遢,不修邊幅的乞丐,滕頭垢麵、胡子拉碴,因為常年缺乏光照的原因,皮膚泛著意思病態的蒼白。


  反而是那個老頭,寧願已經不客氣地稱呼他為老頭很多年了,老頭仿佛除了頭發和胡子變得更長以外,竟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就在這無聊時光的某一天中,寧願照常和老頭一起望著天道樹發呆。經過這些年的“觀摩”,現在的他對天道樹可謂是無比的熟悉了,甚至於連樹上的任何一片樹葉上的花紋都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今天他又跟老頭比賽了,當月光灑入石窟內大概一課時間之後,老頭終於率先打起了呼嚕。


  聽著老頭熟悉的呼嚕聲響起,寧願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也有些犯困了,漸漸地他的眼皮慢慢地垂了下來,緩緩睡去。


  當他剛睡著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洞頂灑入的月光似乎沾染了什麽一般,漸漸變成了一種血紅的顏色,今夜竟然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血月之夜。


  在血色月光的籠罩下,天道樹仿佛受了什麽激勵一般,樹枝開始不停地搖晃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音。


  與此同時,在血月的籠罩下寧願頸後的符文又浮現了出來,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竟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從符文中泛出,微光與空中的月光相融,然後竟然逆著月光射過來的方向飛快地竄了出去。


  就在那道微光快要衝出洞頂的時候,天道樹“沙沙”的聲音變得急促,她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竟揮著舞樹枝試圖將那道微光阻擋下來,微光竟也似活物一般般左閃右避,最終卻還因為後繼無力,被天道樹的樹枝給攔住了,沒入了天道樹的樹幹之中。


  微光入體,天道樹像喝了什麽靈丹妙言一樣,發出了一道“鈴鈴”的奇怪的聲音,似乎在表達著她的愉悅。


  就這這道聲音傳出的瞬間,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如電,抬頭看向了洞頂之處,而天道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變得有些不安地晃動著,將伸展而出的樹枝全部都縮回了樹幹周圍,像是在保護自己。


  沒等多久,似乎受到了什麽威脅,山洞外的血月突然消失不見了,整個夜空變得無比的陰沉而又壓抑,隨著一道耀目的光線閃過,一道銀色的閃電憑空出現,緊接著便是平地起驚雷,轟隆隆地雷聲也傳了過來。


  寧願被雷聲給驚醒了,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隻看到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了洞穴中央天道樹的樹幹上。


  天道樹的樹幹瞬間便被劈成了兩半,而還未等他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一道詭異的黑紅色火焰從天道樹被劈開的樹幹上燃燒起來。


  “天雷、業火!天道樹啊天道樹,不枉我老頭子等這麽多年。”


  迷迷糊糊間,寧願似乎聽到老頭開口說話了,但此時的他卻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驚人。


  被雷劈火燒的天道樹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一道道淒厲的怪嘯,不斷地搖晃著回縮的樹枝,試圖撲滅樹幹上燃燒的火焰。


  然而撲打的樹枝非但沒有撲滅樹幹上的火焰,反而被那黑紅色的火焰引燃了,熊熊的烈火變得更加凶猛了。


  寧願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彷如一隻小獸般在火中掙紮的天道樹,不知為何內心竟然湧起了一絲不忍的情緒,他似乎聽懂了天道樹那一聲聲淒厲的怪聲似乎是在求救。


  “我要救她。”寧願心中閃過一道無比堅定的信念,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信念究竟是從何而來,更不知道以他如今的實力怎麽去救這棵神樹。


  天道樹似乎也感受到了寧願內心的想法,一道綠色的光芒從她的樹幹中亮起,對著寧願的方向不停地閃爍起來,似乎在告訴寧願該怎麽救她。


  “救下那道綠光。”寧願也不知道自己理解得對不對,但是此時已經已經沒有時間再細想了。


  他咬了咬牙,往後退了一些,然後開始蓄力,奔跑,不要命一般衝向了那燃燒著火焰中的綠光。


  就在他衝天而起的時候,一旁的老頭才反應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的神色,最終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僅剩的那隻手臂挽出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也隨著寧願一起衝了出去。


  而此時的寧願已經跳到了天道樹上,順著天道樹龐大的樹枝衝向那道綠色的光芒,隨著他離那倒光芒越來越近,綠色的光芒也開始向外延伸,將寧願前進路上的黑紅色火焰清掉。


  終於,寧願抵達了那道綠光所在,就在這時候,綠光的能量似乎也耗光了,黑紅色的火焰再次圍了過來,將寧願困在了其中。


  眼看著黑紅色的火焰越來越近,寧願無比地焦急,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黑紅色火焰即將攀上寧願的身體那一刻,隻聽得一聲曆嘯響起,一道人影衝了進來,竟然是緊隨寧願衝進火海的老頭。


  衝進火海的老頭看可一眼寧願,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然後又恢複之前的冷漠,隻見他斷臂上的衣袖一揮,黑紅色火焰應聲而退。


  不待寧願多說什麽,他單手抓起還沒反應過來的寧願,趁著火焰退卻瞬間空出來的缺口,用力一甩就將他甩了出去。


  寧願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飛了出去,他回頭看著被火焰包圍的老頭,心中升出一個不好的念頭,果不其然黑紅色火焰很快便吞噬了火海中的老頭,寧願心頭巨震,淒厲的呼喊聲脫口而出:“老頭!”


  但為時已晚,洶湧的火焰失去了原本的目標之後,竟然將老頭當做了他們的目標,不過一瞬間的時間,就將他給吞噬了。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寧願飛出去的瞬間,竟然有一絲火焰沾染上了他的衣帶。


  那一絲火焰順著寧願的衣帶蔓延,瞬間便燃氣了熊熊大火,火速蔓延得太快了,寧願甚至來不及脫掉外麵的著火的衣袍。


  眼看寧願和老頭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被寧願救下來的那倒綠光閃爍了幾下,最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寧願的後頸當中。


  綠光進入寧願體內的瞬間,他頸後的符文被激活了,一道溫和的光芒從頸後蔓延而出,化作一隻看不清模樣的光影,將點燃寧願身體的火焰吸收了,但即便如此,此時的寧願也已是一團焦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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