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裏藏針
回到元府府門口,正巧遇見從夏侯府回來的馬車,隻見念歌從車裏急切的跳了出來,正欲匆忙進府,念詩急忙將她喊住道:“念歌。”
念歌立刻停住朝著元夏氏欠了欠身便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給元夏氏道:“夏侯夫人要夫人您五筆想清楚其中關節,並提醒道莫要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元夏氏蹙眉,就在這時,從府門了出來一名女子,此女正是老夫人身邊的乞巧,隻見她朝著元夏氏微微福身,然後道:“夫人,老夫人約莫著您要回府,命奴婢在此等候,由奴婢帶夫人去往老夫人處。”
元夏氏有些不滿的看著乞巧,一邊的念詩實在看不慣乞巧這副狗仗人勢的嘴臉,便道:“即便如此,也要待夫人去屋裏換件衣服罷,想必天色尚早老夫人也不急著這一時半刻。”
乞巧冷笑,緩緩道:“念詩,你也是夫人身邊的老人了,怎麽不知道這府裏老夫人的話便是聖旨,老夫人說要見什麽人做什麽事便是天大的事情都要先就著老夫人的,夫人進府已經數載定是知道什麽事情該先做,什麽事情可以等會再做。”
念詩一時氣節,一句話別再嘴裏卻隻變成一個“你!”字
元夏氏心底苦笑,就連老夫人身邊的侍女也是如此麽?當真是覺得她好欺負了。
隻見她微微一笑對著念詩道:“乞巧說的不無道理,念詩你也是,俗話說打狗也需看主人,你的這些話豈不讓老夫人沒臉,你呀也該有些長進了。”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念歌念詩揚長而去。元夏氏冷笑,元老夫人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如今身份不同,她現在可是未來太子妃的生母,一個小小的婢女敢在她麵前擺譜,做夢!
她本不打算理會那乞巧,不過湊巧她此刻也有事情要告知老夫人,於是對著念詩道:“念詩,你先帶著小姐和乳母回去,我身邊隻要念歌跟著就好。”吩咐完她便帶著念歌主仆兩人前往老夫人居住的暖慈閣。暖慈閣位於相府東側,元夏氏來到老夫人的屋內,隻見老夫人下首坐著一名頭戴牡丹一臉諂媚的婦人。元夏氏稍稍蹙眉,還未待那婦人開口,元夏氏便立時笑盈盈道:“娘,您方才遣那乞巧急著找媳婦什麽事?”
元老夫人麵露慈色,淡淡道:“媳婦,你先坐下。”
元夏氏乖巧的坐在另一側,笑著道:“今早,媳婦進宮謝恩前曾來娘這裏請安,還以為會擾了娘清夢,如今見著母親臉色紅潤精神尚佳心下這才安穩。”這意思很明顯,早上時她已經來請過安了,如果沒什麽大事她不必要在此兜多少圈子了吧。
元老夫人笑著道:“媳婦,昨日陽兒已經來和老生說過今日你不必特意前來請安,畢竟進宮謝恩才是頭等大事,耽誤不得。”元老夫人的意思也很明顯,哼,這明顯就是你矯情,知道的說我們母慈子孝,不知道的定要說我老太婆矯情做作苛待媳婦。
元夏氏巧笑掩口道:“母親說的是,可是禮不可費,媳婦不敢造次。”自古百善孝為先,她孝順婆婆就算皇家有微詞但是也不會再此多做文章。頓了頓,她道:“今日浮兒在太後處開了口,這開口第一聲叫的便是太後二字,可把太後高興的,還賞了浮兒一枚八寶玲瓏平安玉佩。”
元老夫人臉色一僵,自己的孫女開口叫的第一聲不是祖母,倒是太後,雖然這是好事,但多少有些埋怨元夏氏沒有好好教導自己孫女。
元夏氏見元老夫人臉色不好看,但又不能怎麽樣,心裏一下子輕鬆不少,如今不同往日,就算為了浮兒,她也不該再懦弱下去,老夫人想要塞人到夫君房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就算現在這府中的中饋還掌握在自己手裏,但長此以往保不齊這老夫人出點什麽幺蛾子吧中饋的主權收了去,到時候浮兒要在府中立足借勢恐怕就難了。
想到此處,元夏氏看向之前那個頭戴牡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婦人心中冷笑,隨後轉頭看向老夫人,道:“母親,今日兒媳在宮中遠遠見到袁府的千金前往宮中呢,一眼望去袁妹妹越發亭亭玉立了呢。”
元老夫人一愣,繼而她笑著問道:“哦?那袁小姐可是那郎中令袁大人的嫡長女?”
元夏氏也笑著答道:“可不是麽?想那三年前,那袁小姐還像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如今隻遠遠看去就覺得眼前一亮,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