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
元浮生立刻就警覺起來,元季房就是昨晚偷偷潛入她房中的那個陌生男人,這是她從進到老夫人屋裏後便知道的,所以此刻元季房這種明知故問的話瞬間就讓她提高了警惕,就剛才他和元老夫人對話中,她便聽出來了,這元季房可不是盞省油的燈。
此刻元老夫人也看向了元浮生,她眸光複雜,卻不言語,元浮生本就觀察著屋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所以元老夫人這微妙的眼神她也盡收眼底,隻是此刻她卻雙眼含笑,短短的手臂努力的朝著元季房麵前伸,元冬陽覺著是自己女兒喜歡這三叔,故也高興的將元浮生往元季房身邊靠了靠,不過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卻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隻見元浮生小小的肉手毫不猶豫的朝著元季房的帥臉上呼過去,一邊打還一邊笑。
元季房此刻都懵了,看著元浮生,突然想起昨晚的一幕,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家夥估計還記著昨晚的仇呢。
元冬陽徹底被元浮生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叫來元夏氏一起阻止他這才將元浮生抱開。看著自己三弟的狼狽樣子,元冬陽多有抱歉之餘免不了叱責元浮生幾句,可接下來,元浮生卻攀上了元冬陽的脖子,在元冬陽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這落差,完全讓人不敢將之前那個一邊打自己三叔一邊還笑得很開懷的奶娃,與這個,安靜可愛眨巴著一雙幹淨清的大眼睛小娃娃聯係在一起。
看著元冬陽鐵青的臉,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可這回一直對元浮生多有提防的元老夫人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浮丫頭,這回算是做了件好事。自己作為母親動手打不得這個庶子,這回讓一個小娃娃打了,讓他還手不得還口不得,當真是爽快。
眾人聽元老夫人笑了,一顆懸著的心卻也慢慢的回落下來,就在這時卻聽見元冬陽沉著聲音道:“母親,浮丫頭近日也太過膽大了,兒子這就讓人抱下去好好管教。”
元老夫人止住笑聲,道:“陽兒,浮丫頭還是個小孩子,剛才也不過就是和她三叔鬧著玩,你若此刻將浮丫頭抱下去,知道的說是你這個父親管教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房兒氣量小,和個孩子也斤斤計較。”
這下元季房真是哭笑不得,這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當年老夫人因為他的生母在剛進府的時候沒有好好行妾禮,故而懷恨在心,不僅狠狠的修理了他生母,就連每次看見他都變著法的整治,久而久之老夫人就越看他們越不順眼,時間長了誤會越來越深,老夫人就動起了滅口的心思。想到此處再看向元浮生,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記仇,還好昨晚他沒有動手打她,要不然今天不知道她還會耍出什麽手段。
一想起昨晚,他便又回想起師兄交給他的,那就是回到元府,至於內容卻還未告訴,當真被他軟磨硬泡的沒法,這才吐出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他心裏想著,若猜測不錯,此事定然與龍脈有關。可到底元府最近發生了什麽事,才讓師兄覺得元府會與龍脈一事扯上關係。
思來想去,元季房終究又返回元府一次,畢竟僅有猜測是不夠的,必須要有證據去驗證他的猜測是否正確,為了能掌握府中的最新消息,他準備化了妝偷偷潛入元府混在二哥或者二嫂的丫鬟堆裏,隻不過才剛潛入宅院就看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拿著火折子想要燒嫻雅閣的幾間屋子,他本來不打算管,但想起老夫人擅長拿這種事情做文章,為能順利的回府,又不能過早暴露身份的他無奈之下隻得將那丫鬟打暈後帶走。
本以為,此番回來他還以為會聽到府中丟失丫鬟的消息,結果這件事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這讓他越來越好奇這元府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就在元季房胡思亂想之際,元老夫人的話從主位處傳來,隻聽她老人家道:“不過浮丫頭雖年幼,可將來可是要服侍太子殿下的,這般無禮終會失禮於人前,到時候怪罪下來怕是要連累整個元府,陽兒,浮丫頭罰還是要罰,就罰她閉門思過三日吧。”
這下子眾人臉色都變了,都以為老夫人隻是想對付三老爺,沒想到她卻會對自己的親孫女下手,想想小姐還這般年幼,三天麵壁思過豈非是要斷絕小姐的活路。這般懲罰元冬陽沒想過,元夏氏更是沒反應過來。
元冬陽正要開口求情,卻被元季房攔下,隻見元季房朝著他搖了搖頭,直接朝著元老夫人行了個禮,道:“母親考慮的周到,隻是房兒才回府還有些事情並未來的及告知,隻不過此事與浮兒有關,若此刻罰了浮兒,皇室那邊怕是不好交代了。”
元老夫人挑了挑眉,道:“此話何解?”雖然元浮生與太子是有婚約,但畢竟還小還沒有嫁過去,此次她也隻不過小懲大誡,既然已經知道這浮丫頭不是一般的孩子,那這三天的麵壁思過定然難不倒她。
元季房小心翼翼的回稟道:“實則是師兄私底下告訴房兒,說皇後殿下預備三個月後舉辦壽宴邀請元府所有女眷一同前往,似乎還特意要二嫂帶著浮兒一同入宮。”
元老夫人攏在袖子裏的手緊了緊,心中恨不得將元季房生生撕了,這賤種竟然將這事壓著沒有告訴,且看她對那妖孽出手了方才稟報,這是要讓她的親兒子更加疏離自己了。想到此處元老夫人的眸光不禁又冷了幾分。
元浮生在一旁冷眼看著,她總覺得元老夫人說不定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隻是她有點吃不準老夫人這做法到底是不是衝著她來的,畢竟對於她來說,老夫人此刻還不能徹底的扳倒,她還有用必須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