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長孫
元浮生知道這些東西中是有給元老夫人和元夏氏的,照理說作為晚輩自己不能再長輩之前挑選東西,這是很沒教養的,可是她一個小奶娃哪能真的開口去請示長輩可否挑選呢?若是當真這般做了豈不是正好成了老夫人對付她的由頭,這般小的孩子哪來的這般心思,若不是早慧那就是妖孽啊。這元季房肯定是吃準了自己絕不會去請示元老夫人和元夏氏,故而才讓她先挑,元浮生白了元季房一眼,這元季房當真招人煩,怪不得元老夫人要對付他。 想著元浮生已經在那裏隨便拿了一塊普通玉佩,元季房一看心裏暢快,朝著元浮生微微挑了挑眉,元浮生豈是他可以惹得,隻見她的腳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踹了下元季房的小腹,此刻的元季房真的是有苦難言,隻能把這疼痛生生憋了回去。 元浮生一看已經差不多了,舉著自己手裏玉佩,奶聲奶氣道:“娘親,娘親。” 元冬陽原本打算斥責元浮生不懂規矩,但是看著自己的女兒,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心裏想著,這般小的孩子懂什麽,故而,他隻做不知。看著自己兒子竟然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元老夫人嘴上沒說,但是心底已經將元浮生罵了不下百遍,這個妖孽一日不除,遲早會將給元府惹來麻煩,至少她已經將她兒子完全納入了她的陣營,長此以往元府豈非成為她的天下。 就在這時外頭門房來報,說是元安仁已經到了門口,問老夫人是否讓他進來。 元老夫人本就不悅,此刻一聽是自己那個長孫要來,立刻就要回絕,可還未待她開口,就聽見元冬陽道:“母親,兒子一早知道三弟要回來,便差人去私塾將安仁接回來,未能及早告訴母親,還望母親見諒。” 元季房眼觀鼻鼻觀心,他當年出門遊曆,這個侄子才剛出生沒多久,說實話對安仁的印象他也隻停留在了幼年時候的樣子,加之他的親祖母又不喜歡安仁的母親,對安仁比對浮生這丫頭還不如,所以他也並沒有太關注。 就在元季房思量的當口,那元安仁已經進來了,隻見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手不時的揪著他已經有些舊的外袍,可能是由於緊張,他竟連向長輩請安都沒有,且元冬陽問一句他答一句,如同一個會說話的人偶一樣,元老夫人一看他的樣子就來氣,加上他這般沒眼色,竟連浮丫頭半點都比不上,心中怒火更是蹭蹭往上竄,隻見元老夫臉色越來越黑,看著元安仁道:“仁兒,今日先生可有給你留功課?” 元安仁一見元老夫人的臉色,立刻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聽他小聲道:“回稟祖母,先生,先生有留功課。” 元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冷冷道:“那還不快去做功課!你倒真是有那麽多閑工夫呆在這裏,要我是你都十歲連首賦都做不好,我一定整日呆在家裏仔細研讀聖人之作不出去了。” 元安仁被老夫人說的臉色煞白,隨後小臉又漲的通紅,此刻他真想就這麽找條地縫鑽下去。就在這時就聽見元老夫人沉聲道:“還不下去?”元安仁嚇得連忙告退,元東陽和元季房兩人看著這侄子被元老夫人嚇退,知道此刻幫這這侄子說話,往後安仁的日子就更加難過,與其如此倒不如不幫。 目送著元安仁離開的身影,元浮生總感覺他與一個人很像,卻又想不出來到底與什麽人相像。看著元安仁單薄遠去的背影,她的心中沒來由的微微泛酸。 其實元老夫人從未短缺過元安仁的吃穿用度,隻是世家大族的奴才都是人精,眼看著小主人不得寵愛,便變著法子的磕扣東西,偶爾遇到個有脾氣的還會收斂點,要是遇到個沒脾氣的跟麵團似的人,一般都是能榨多少榨多少,看元安仁剛才那身行頭就知道,他在元府的生活完全就糟透了,所謂的奴大欺主大概就是這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