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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愛

  今次元安仁的生辰辦的並非很大,卻依舊有不少人過來人一多前廳就不夠用了,一些年輕的少爺們就被安排到了福禧院,福禧院離禧香閣很近,中間隻不過是隔了個小花園,說是小花園,裏邊的景致卻是精致的緊,有座怪石嶙嶙的假山,假山旁有座做工考究的小亭,亭邊依偎著一池塘,池塘裏喂養著幾十條紅色的錦鯉,又見池塘兩邊種著數十棵梅花樹,現已入了寒冬,樹上的花已然全都開了,寒風陣陣卻也伴著梅香吹進了福禧院中,院中的少爺們多是有學識的,此刻聞到這梅香,見到園子裏的景致都不由的讚歎起來,有些少爺索性開始學起風雅鬥起了詩文。


  福禧院的聲音傳到了禧香閣,元夏氏派紫冰去看了下情況,紫冰回來道,是那些少爺們席未開已先鬥起了詩文,陶蘇氏便道:“定是我家那大詩人,又忍不住與人鬥起詩文來了。”


  紫冰道:“聽門房的小廝道,卻是陶家少爺開的頭,接著便是葉家的少爺。”


  葉羅氏便道:“早就聽聞你那侄子最擅長的便是詩文,此番我家華兒怕是遇上對手了。”


  陶蘇氏笑著道:“這樣便是最好的,就怕我家侄兒遇上知音以後常去府上叨擾。”


  葉羅氏笑道:“早就聽聞貴府侄子從小就有神童一稱,若華兒得此良友,別說是常來我們府上就是住在我們府上都沒問題。”


  元夏氏朝著紫冰問道:“可有見著大少爺?”


  紫冰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隻聽門房的小廝道大少爺剛剛是回去過,卻又匆匆出去了,想是少爺被叫去前廳了吧。”


  元夏氏心中暗覺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隻好吩咐紫冰道:“你且去看看小姐醒了沒。”紫冰聽了吩咐便又下去了。不消片刻紫冰便回來了,隻見紫冰驚慌道:“夫人,小姐,小姐不見了。”


  元夏氏一聽立刻感覺眼前一花,幸好被陶蘇氏扶住了,隻聽她道:“那你可有讓人在四處找找?”


  紫冰道:“奴婢去時負責照顧小姐的奶娘正差人來報,他們那頭已經開始找了。”


  陶蘇氏安慰道:“修玲你且不要著急下人們已經去找了,說不定隻是大小姐貪玩乘奶娘不注意便出門玩耍了。”


  一瞬間禧香閣裏愁雲慘淡,紫冰道:“夫人要不要去告訴老爺?”


  元夏氏伸手道:“你且等等。”


  不一會一個婆子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大少爺被發現後花園的荷花湖裏。”


  元夏氏騰地站起來,此刻她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卻也清楚的意識到出事了,隻聽她道:“快去告知老夫人和老爺,恐怕出事了。”隨後她朝著眾夫人告了罪,指著還跪在地上的婆子道:”你趕緊帶本夫人去大少爺處。”


  待元夏氏到的時候,元安仁已經被救了出來,他懷裏緊緊的摟著一個麻袋。眾人紛紛將麻袋打開,卻看見元浮生此刻正一動不動的躺在裏頭,元夏氏撲上前抱住元浮生,一邊呼喚著:“浮兒,浮兒。”一邊將元浮生摟緊,此刻一個一直站在後麵的一丫鬟站出來道:“夫人,小姐這是嗆到水了,奴婢自幼在水邊長大,常見人嗆水後按其胸口將水逼出來就好了,要不夫人交予奴婢試試,雖然不一定有效,但總比此刻什麽都不做的好。”


  此刻元夏氏渾然忘記了還有元安仁也溺水了,滿心滿眼都是元浮生,一聽有救,便立時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道:“快,救她,快!”


  陶蘇氏使了個眼色,隻見她身邊的丫頭一把抓住那個丫鬟,大家正奇怪呢,就聽陶蘇氏道:“且慢,水笙,你自幼在海邊長大,你且去救小姐。”對著那丫鬟道:“你且去救大少爺。”


  元夏氏被陶蘇氏這麽一安排立刻也回過神,此刻誰都不能輕信,說不定這裏就有要害浮兒的凶手。


  沒消片刻,就聽見元安仁咳了一聲,隨後微微轉醒,隻見他突然緊張道:“妹妹,妹妹。”見元夏氏此刻正看著自己,元安仁突然哭了,道:“二嬸,有人將妹妹扔到池子裏,安仁沒用,安仁不會水,安仁跳下去沒救到妹妹,反而自己被水嗆暈了。”說完哭了起來,元夏氏看著元安仁蒼白的小臉,心中隻感覺一酸,摟著元安仁道:“好孩子,妹妹被你救到了,隻是嗆了幾口水,你且不哭。”


  就在這時,聽見元浮生也咳了起來,她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回想起自己被一個陌生女人抱了出去,接著就被裝進了麻袋,再後來想到這元浮生立刻坐了起來,眾人被嚇了一跳,元浮生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遂立刻扯開嗓子哭了起來,這才讓元夏氏鬆了口氣。


  此刻元冬陽匆忙趕來,聽見自己女兒的哭聲,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隻聽他焦急的喚著:“浮兒,浮兒。”


  待見到自己女兒一身的水漬,這才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一邊忙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元浮生包上,一邊抱起她道:“浮兒不哭,爹爹帶你回去。”


  看著元冬陽陰雲籠罩的臉,眼神裏毫無掩飾的擔憂和關懷,元浮生的心結瞬間就解開了,就算之前這個父親為了利益將自己許給了皇室,甚至聽信老夫人的話想要至她於死地,可是此刻他到底是真的關心自己,不為別的隻為她元浮生是他元冬陽的女兒。忍不住她還是哭了起來,隻是沒有哭聲,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出來,元冬陽拍了拍元浮生的後背,將她攬在自己懷裏,用幾乎能凍死人得聲音道:“查,就算捅到陛下那裏,也要給我查出來。”


  元夏氏第一次見自己夫君發這麽大火,看著元冬陽抱著元浮生遠去的身影,她的鼻子也是一酸,扶著還坐在地上的元安仁道:“安仁,身上的衣衫濕了,且跟嬸娘去換了。”


  羞辱

  好在元浮生與元安仁溺水的時間不長,大夫說並無大礙,隻開了幾劑驅寒藥和調理的藥便告辭了。


  元安仁畢竟比元浮生年長些,雖然嗆得水比元浮生多,但下床走動到底還是可以的。眼見就要正午了,賓客還在等著,元安仁便起身想要出去隨元季房接待客人,正巧被進來探望的元冬陽看見,元冬陽一把扶住他道:“安仁,你且先躺著,外頭有你三叔,等好些了再出來。”


  元安仁搖了搖頭道:“不行,若安仁不出去,客人會覺得我們元府有所怠慢。”


  元冬陽將想要起身的元安仁又按回床上,才道:“無妨,經剛才一鬧,前廳的客人都知道你落水的事情,所以此刻你需多多休息便好。”


  就在元冬陽和元安仁說話的時候,門口便傳來一道女聲,隻聽那女人道:“安仁,我苦命的外甥,好端端的你怎麽就落水了呢?”


  元安仁望向門口,隻見他的舅媽也就是孫楊氏正一臉焦急的朝著他的方向奔來,他本能的往後縮了縮,不知怎麽回事他很煩這個舅媽,總覺得她的表情還有說的話都虛偽的可以。


  元冬陽見孫楊氏進來,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隻見他站起身道:“二叔前廳還有事,先行一步,安仁你且記得好些之後便去前廳找我,莫讓前廳的客人覺得我們怠慢了。”


  元安仁聽著元冬陽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心中有些明了,二叔是讓自己莫要與這假惺惺的舅母過多言語了。


  就在元冬陽走後不久,元夏氏就來了,隻見元夏氏抱著元浮生進來屋中,元浮生直接推開孫楊氏抱住元安仁道:“哥哥,哥哥。”話雖不多,但元夏氏卻忍不住落下淚來,道:“今次多虧了安仁,若不是你,浮兒怕是凶多吉少啊。”


  一邊的孫楊氏很不滿意剛才元浮生的舉動,隻覺得這孩子很沒家教,但是誰叫元浮生是元家的嫡出大小姐,再加她與當今太子已經定下婚約,身份自然是要比她孫楊氏高出很多,故而此刻她隻能忍著。


  元安仁見向來對自己很好的二嬸哭了,忙道:“安仁父母早故,沒有嫡親的兄弟姊妹,浮兒是二叔的長女,便是安仁嫡親的妹妹,安仁作為大哥,見自家妹子有難豈有不救的道理,二嬸切勿過於掛心,此番之事便是安仁應該做的。”


  一邊的孫楊氏卻笑了起來道:“都說我們安仁孝賢,果然不假,可是安仁,不要怪舅母沒提醒你,這嬸娘畢竟是嬸娘,這堂妹也畢竟是堂妹,哪裏比得過自己嫡親的親娘親妹呢。”


  元安仁極度不滿意孫楊氏的話,可是卻又不敢反駁,隻聽元浮生道:“娘親這裏有東西好臭。”


  元夏氏本來想要反駁孫楊氏的,但是元浮生說話她便沒了與孫楊氏爭論的心思,滿心的擔心,隻聽她問道:“浮兒哪裏臭了?”


  元浮生轉過頭指著孫楊氏道:“這個,這個。”


  元夏氏和元安仁均看向孫楊氏,元夏氏雖然不知道孫楊氏怎麽臭了,但是此刻她卻很是高興,隻聽她道:“浮兒還小,見識淺薄,還望孫夫人不要與一個孩子計較。隻是不知孫夫人用的哪家鋪子的香粉,味道怎麽如此奇特。”


  孫楊氏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她用的香粉是一品齋的較為貴重的那種,香味淡雅哪裏就臭了。隻能說是這母女倆故意給她難堪想轟她走罷。冷哼一聲,她雖然身份沒有元夏氏顯貴,但到底也出自書香門第,骨子裏那股傲氣就算後來經商了也沒有將其磨去。此刻被元夏氏母女這般羞辱,她頓感氣惱,便也忘了此番來是要做什麽的,怒氣衝衝的衝著孫李氏道:“看什麽看,還不走。”


  孫李氏雖出自商戶,但是禮儀規矩卻學的很全,在自己婆婆受到元夏氏這般羞辱之後並沒有像孫楊氏那般發怒,隻是規矩的給元夏氏行了禮,這才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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