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屋外的雪有些開始化了,元安仁怕摔倒,小心翼翼的在雪地裏走著。
元浮生很久沒能出來透風了,心情格外舒暢,加上元安仁時不時逗她笑,她更是樂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就在兄妹兩人在雪地裏玩的歡暢之際,就聽到大門口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這,就是本宮未來的妃子?”
元安仁和元浮生都看向那聲音的主人,隻見一個麵容消瘦臉色有些泛白的小男孩站在那裏看著他們倆,他身後還跟著個仆人,仆人小心的攙扶著他似乎不扶著他,她便隨時都會倒下來一般,元浮生回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心裏便已知曉了那孩子的身份,看著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不大高興,便不大願意理會這孩子,便想要催促元安仁離開這裏。
元安仁不喜歡那陌生孩子的無禮行為,尤其他感覺到了那孩子似乎還對他的妹妹有種敵意,他很不高興,衝著那男孩子道:“你是誰?為什麽跑到後院來。”
那男孩眉毛一挑,冷笑一聲道:“嗬,你又是誰?這裏怎麽容許一個下人插嘴。”
元安仁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那男孩子的衣衫,這般一比較便落了下風,氣的他憋了半天隻憋出了個‘你’字。
其實元安仁在學堂時因為他的著裝粗陋經常會招人嘲笑,他也想反駁回去,但學堂裏多數都是貴族子弟,他怕惹惱了他們,他們會把惡言告訴到祖母那裏,所以他隻能忍著。可今天這麽個陌生的孩子當著他最喜愛的妹妹麵前說他壞話,他實再是惱了,隻見他大步走過去,正準備掄起拳頭之際,元浮生突然開口道:“哥哥,餓。”
一想到元浮生還在自己背上,元安仁立刻清醒過來,沒再理會那男孩子,黑著臉帶著元浮生往屋裏走去。
那站在門口的孩子還以為元安仁會打他,結果因那奶娃的一句話就走了,說真的他著實有些失落,如果今天這一拳掄下來,那麽父皇和母後說不準就會重新考慮他的太子妃人選呢,真是倒黴,那奶娃怎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那時候說餓,哼!果然元家的人都不是好人!連那個奶娃娃也不是什麽好人!想到這那孩子甩下那仆人氣衝衝的走了,那仆人忙擦了擦額上的汗,剛才真是嚇死他了,要不是那孩子開口說話,那元府大少爺那一拳下來他的主子定會被打的半條命都去嘍,這都怪那夢家的小姐,在主子麵前說了這麽多元府的壞話,弄得主子厭惡了元府,連帶著也厭惡這樁親事,哼,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挑唆著主子來退婚,哼,真是可惡。
待那仆人跟上那男孩子,那男孩子突然停住,道:“咦,方才那孩子要打我的時候,你怎麽不攔著?”
那仆人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又被嚇得提了起來,小心翼翼道:“殿下,不是您說,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許插手麽?”
那被稱做殿下的男孩子狠狠的一腳踹到那仆人腿上,道:“混賬,本宮不讓你插手,沒讓你不插腳。”
那仆人連忙跪在地上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得了得了,別在這廢話。”男孩子厭煩的揮了揮手道:“你,待會把這個東西給那元府大小姐的奶媽下下去。”
“這是?”
“讓你去你就去,哪裏這麽多廢話。”
就在主仆兩說話之際,一道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隻聽那人道:“我以為今日元府來的是什麽貴客,本想來見識見識,卻不知竟是宵小之輩。”
滅口?
一聽這話,那仆人立刻站起身護主道:“大膽刁民,竟敢汙蔑我家主人。”
“哦?刁民?我若是刁民,那你們豈不是連刁民都不如了?”那人依舊不驕不躁的說這話,緩緩的向主仆二人走去。
眼見擠兌自己的竟是和自己一般年紀的男孩子,那被稱作殿下的孩子心中底氣便硬了起來,隻聽他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仔細打量一下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子,那人隻笑了笑繼而緩緩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說著看了眼元浮生的院子,一把奪過那仆人手中拿著的玉瓶,道:“你們走吧,雖然我不樂意攀元府這麽親戚,可今日畢竟是來做客,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罔兄,你在哪兒?伯母都找你了。”
聽見遠處有人來,這三人竟都很有默契的散開了,“燃弟,我在這裏。”
“哼,什麽兄,什麽弟!惡心死了!”
“咦,那兩人是誰?怎麽沒見過?”那燃弟跑找到了口中稱的罔兄身邊,見到有兩人離開,遂有些疑惑,卻突然想到葉伯母已經找了他好久,於是道:“罔兄,葉伯母找你都找瘋了,你趕緊跟我走。”
“行,走。”
待兩人走後,一個黑色的影子閃進了元浮生的院子裏。
再說那元安仁回到元浮生屋子裏之後,將元浮生交給奶娘,自己則不言不語的回了他居住的晚秋院。
元浮生知道這次元安仁確實是被傷了自尊,想起之前那個男孩子的樣子,元浮生就覺得好笑,他故意激怒元安仁,目的恐怕就是退婚吧。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算計,若再大一點豈不是要成精了。
待奶娘出去之後,先前進了院子的黑影便出現在了元浮生麵前,隻聽那人道:“主人,屬下方才查到,太子與夢家小姐一起來了元府,並說是來拜訪元老夫人。還有陶家的蘇氏帶著她侄子陶冉,葉家羅氏帶著葉華少爺也一起來了我們府上拜見元老夫人。”
“知道了,離人,最近多注意宮中動靜,我總感覺到不對勁,可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元浮生緩緩道。
“是。”
元浮生揮了揮手,那個被稱為離人的人便消失了。離人是老夫人派給她的影子,也是她手下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當然元浮生並不是真的相信離人,隻不過有她在就不用在時機還未成熟之前動用她自己的勢力罷了。
是夜,月涼如水,突聽屋外有悉悉索索的響動,元浮生警覺的睜開眼,現在夜已深,屋裏除了一個早已睡得天昏地暗的丫頭外,便無旁人,屋外雖有人守著卻沒有聽到屋外的丫鬟說話,許是沒發現什麽異常。
就在元浮生想要叫醒屋內的丫鬟時,靠著她的窗戶卻開了一條縫,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接著手腳利索的爬進的了屋子,元浮生乘著月光看清楚了來人的麵貌,這不正是白天設計元安仁的那位太子殿下麽?他來做什麽?難道是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