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觀戰，莫綰塵的疑竇

  也不知道是南宮邪的笑得迷人還是什麽原因，總之一看到他那笑容，莫綰塵的情緒便平息下來。


  沒想到這無賴邪男的笑還有心理治療的作用，既然這樣，那就繼續拿他消磨時間好了。


  秀顏上，緊繃的逐漸舒緩下來。


  南宮邪看著也放心了，其實方才的那幅畫，畫出的豈止是莫綰塵壓抑多年的心緒，那同樣也是他的心緒。


  南宮邪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得好糊塗！他多年不在安都，混跡江湖，以至於直到今天才算認識了莫綰塵，真是相見恨晚。


  莫綰塵此刻正吃著胭脂鴨，靜心觀看剩下四位千金的比試。


  第二輪比試是賦詩，題目仍是風月花鳥，需要在一首詩中都體現出來。規定時間兩刻鍾，在質量過關的基礎上，寫出最多的三人得以晉級。


  這場比試輸了的人是劉蕊兒，她含笑欠身，退了下去，儀態嫻靜得體，很是養眼。


  雖說她隻作出了兩首詩，但莫綰塵私心以為其中的幾句話最是傳神——“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現在剩下的千金們，就隻有軒轅玲、莫纖纖和薑環了。


  當太監宣布，第三輪比試是琴技的時候，南宮邪忽然笑道：“待會兒不管淘汰的是軒轅玲還是莫纖纖，都有好戲看了。”


  莫綰塵不解，“你怎麽知道薑環一定會晉級？你聽過她彈琴？”


  “聽過。”南宮邪竟忽然將莫綰塵的腰一勾，將她帶到了懷裏來。此刻若不是賓客們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幾位千金的身上，恐怕滿堂都要驚呆了。


  “你又要幹什麽？”莫綰塵試圖撥開南宮邪的狼爪，同時一隻手指上已經銜起了毒藥。


  這一瞬的小動作已經落在了南宮邪的眼底，他聲音微沉，帶著警告的語氣說：“女人，就不要浪費力氣在我身上了，本王是為了你好，可別小看了薑環。”


  這又關薑環什麽事？話也不說清楚，真要氣死莫綰塵，她隻好先忍一忍，看看南宮邪到底什麽意思。


  三張琴被抬了上來，放在琴座之上。三位小姐各就各位，逐一開始演奏。


  首先是軒轅玲，演奏得自然是浮華的靡靡之音《花想容》，技術倒是不錯，隻不過華麗有餘，內涵不足。


  再一個是莫纖纖，她演奏得是一曲《西洲梅》，閑散寧怡，十指下勾勒得正是一幅白梅映淺雪的畫麵。一派日光疏淡，一場心平氣和，惹得眾賓客們嘖嘖稱讚。


  莫綰塵倒真沒想到，莫纖纖的琴技這般精湛，連本來不屬於她的情操都能演繹在琴曲裏，倒是夠難得的。看來馬媛在莫纖纖的身上是下了血本了。


  當莫纖纖一曲奏畢後，掌聲熱烈，軒轅玲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


  薑環靦腆的一笑，雙手放在琴弦上，準備要彈奏了，眾賓客們這才安靜下來。而這時候，南宮邪忽然抬起雙手，輕輕捂住了莫綰塵的耳朵。


  “你……？”為何不讓她聽薑環的琴？

  “待會兒綰綰你就知道了。”


  琴聲響起，起先如流水潺潺，如月光澹澹，聽起來很是舒心。可是彈了沒多久，莫綰塵就覺得自己的心神像是被琴曲抓住了，無法抗拒的淪陷，仿佛那琴曲能夠穿透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


  南宮邪又將莫綰塵的耳朵堵得嚴了些，莫綰塵這才覺得漸好。可是慢慢的，她發現大殿裏響起了許多的聲音，不是賓客們口中發出的，卻是他們的心發出的！


  “什麽時候能升一級的俸祿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家裏的人看不起……”


  “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要是老婆知道我在外麵有養了外室，定會把事情鬧大的……”


  “千萬不能讓陛下知道，我和珍嬪娘娘暗通款曲的事情……”


  ……


  莫綰塵的臉上填滿了吃驚的表情，自己竟然能聽到在場之人心底的秘密？

  望一眼身旁的陌清廉，他的心裏正喊著雲音的名字，淒淒切切，惹得莫綰塵也心髒泛痛。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南宮邪要捂住她的耳朵了。


  “南宮邪，你是不想讓我的心聲也暴露在薑環的眼底嗎？”


  她靠在南宮邪的胸膛上，聽到他的聲音裹著熱氣，從後麵傳來，有點撩人心弦，“我的綰綰最聰明了，誰的心裏沒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呢？隻是綰綰的秘密，我不準任何人看，我自己也不會看。”


  “為什麽？”


  “因為我想讓你親口告訴我。”


  莫綰塵頓時無語，他其實不用這麽誠實的。


  隻是，莫綰塵很狐疑，為什麽自己聽不到南宮邪的心聲呢，難道是薑環和南宮邪之間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