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居然又勾引他
“綰綰,你終於願意醒了。”
熟悉的聲音,如老壇的海棠酒般醉人,雖然不及先前那樣飽滿,可仍舊像是千絲萬縷的蠱,蠱惑了莫綰塵的心。
眼眶似乎模糊起來,頭腦裏那些殘存的夢魘如退潮般漸行漸遠,眼前隻剩下這張令她牽腸掛肚的麵容——鳳眸微眯,眼角飛揚著驚喜和感動,眸底的神色深邃而勾魂。可是顴骨卻似乎多了一分凸起,兩側出現了下陷,而下頜處更是長出一層青色的胡渣,密布在蜜色而略微發黃的皮膚上。
他……他……他……
他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可是,他真的憔悴了好多!
“扶……扶我起來……”帶著血絲的菱唇中逸出央求。她現在急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綰綰,你身體太虛,還是躺著吧。”他道。
“不!扶我起來,快點!”強硬的央求,眸中水汪汪的神采讓南宮邪的心底一軟,平生能抗拒刀槍鐵劍,卻抗拒不了她的春水秋波。“好、好,你別急,我這就扶你。”
她看著他傾下身,他的衣袖摩挲過她的手臂。
一雙大手小心的將床上的人兒抱住,一手環著她的肩,一手摟著她的腰,一點一點的,像是在對待一件工藝品一樣,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裏,騰出一手將旁邊的狐裘取來展開,把她包裹在暖暖的狐裘中。
他的每個動作都竭盡所能的小心,就好像懷裏的是個瓷娃娃,稍稍不小心她就會碎掉。
可是那一雙美眸卻睜得越來越大,隻盯在他的臉上。
這個懷抱好熟悉,好溫暖,冬天的寒冷仿佛已經遠去,冰冷的身子逐漸回溫。莫綰塵怔怔的抬起一隻手,緊張的伸向他的側臉。
當冰涼潮濕的指尖觸及那熟悉的溫度時,一滴淚瞬間割破眼眶而出,喉嚨裏盛滿了泫然欲泣的濕潤。
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
惡夢已經醒了,現在麵前的不是一個美夢,而是……真的!
淚水滴在了南宮邪的手背上,燙人的淚立刻滲進他的深心,惹得整顆心為她巨顫。
“不要哭。”抬手,沿著她的眼角溫柔的撫過,粗糙的指肚劃過嬌柔肌膚上濕濡粘稠的淚痕。
莫綰塵能感受到他指肚上傳出的經脈搏動,溫柔、強烈,將她的心也帶起,跟著那脈搏律動。她似墜入一個美好的夢裏,貪戀他指下的熱度,貪戀他熱燙的呼吸,更貪戀這個安全的懷抱。
素來倔強的心,在這一刻卻綿軟如綢,莫綰塵抬眼,笑容甜美如桃:“你的毒都解了?沒想到我居然會比你後醒,倒變成你來照顧我了。”
“還說什麽照顧,沒被你嚇破膽,我就已經高興了。”揶揄的語調極盡寵溺。
莫綰塵撇撇唇,不著意間流露出小女兒家的擔憂之情,迷人如月,“那個……你背後的傷口……”
“沒事的。”大手滑落在莫綰塵的下頜,輕輕挑起,直視她的雙眸,“都已經包紮好了,沒事的。”
“我、我看看……”她不放心,小手剝開南宮邪胸前的衣襟,接著將中衣和褻衣也剝開,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
莫綰塵的小手滑了進去,繞到他的兩側腰腹,順著腰身上的紗布向他背後而去。
這雙小手是那樣軟,如靈蛇一樣,劃過滾燙的肌膚,惹出南宮邪微微的戰栗,下腹一熱,欲火中燒,不由悶哼一聲,趕緊斥道:“都說了沒事,你趕緊躺下來休息,我讓婢女給你拿點粥來。”
可是某個正煽風點火的女子卻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一雙小手找到了南宮邪背後的紗布,她不敢用一點力氣,隻如蜻蜓點水般從下到上的觸摸著。
紗布,層層的紗布,好多好多。
從背底一直到他的肩頭。
眼前忽然重新浮現出那天在大殿上,他以命相護的情形。
他說,綰綰,別怕,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的。
那時他的語調是那樣溫柔,行動卻是那樣堅決。
綰綰,我不能讓你死。
隻因這句話,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她也再也不能壓製心中的感情。
可是,可是,她何德何能……
“邪。”心疼的喚了一聲,小手還在撫著他肩上的紗布。
可是忽然,兩手卻被南宮邪粗暴的拽離他的身體,她一愣,一仰臉,居然被堵住了雙唇。
纖細的身子被強大的男性身軀禁錮其中,他的吻又急又重,令莫綰塵毫無防備的逸出一聲嬌吟,臉兒一羞,兩手攀上他的脖頸,熱情的回應起來。
該死!
南宮邪雙唇一落下時就後悔了,該死的這小女人的味道怎麽越來越好吃,稍微沾一下就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這不是逼他強要了她嗎?
該死!該死!
“邪……”莫綰塵酥骨的呼喚在粘稠的四片唇中溫柔輾轉,很快被吞沒在相戲的唇舌中。
靈巧的小舌自從鑽進南宮邪的口中後,就發起了強烈攻勢,在他口中的每一處搗亂,留下芬芳甜蜜的痕跡。似乎比起始作俑者南宮邪,此刻的莫綰塵更是熱情難耐,嬌小的身段團縮在他的懷裏不斷的扭動,摩擦著他的欲望迅速攀升,直達臨界點。
該死!該死!該死!
這小女人知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啊?居然又勾引他了?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南宮邪一改作風,暴戾的舌將她的舌給堵了回去,懲罰性的衝撞莫綰塵的檀口,將她的美味一次性搜刮得一幹二淨,趁著她愣神的時候趕緊退了出來,雙手的速度變戲法一般就把莫綰塵給塞回了被窩裏,還將被子和狐裘都壓在她身上,就隻露出一個腦袋,連脖子都塞進去了。
“休息!”留下兩個字後人就嗖的一下閃沒影了。
莫綰塵不由捂著腫脹的紅唇望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此刻就算她再帶著剛醒來不久的遲鈍,也明白了南宮邪逃跑的原因。不由的心底一甜,噗嗤的笑出聲來。
這個無賴,他害她牽腸掛肚顛沛流離了這麽多天,他活該啦!
逃到房外的南宮邪,很慶幸冬天的風這麽冷,不然他真怕會欲火焚身而死。
大口大口吸喘了幾口氣,快步離開此處。
正走到院子時,聽到不和諧的喊殺聲,鳳眸一沉,卻知道這幾天這樣的聲音並不少聞。
走到聲音傳出的院子處,果然見到兩個人在梅花迷樓陣中自相殘殺。
陣外,陌清廉一襲青衣,負手立於一座八角亭下,麵容沉冷如濯濯冷月,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的廝殺。
“嶽丈。”南宮邪步到陌清廉身邊,並肩而立。旁邊一個婢女端來兩杯茶,見怪不怪的瞅了眼陣中的兩人,任南宮邪和陌清廉拿起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