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大祭司被殺，凶手竟是……
“原來，這才是慕容擎真正的目的。”
當金鸞大軍傾巢出動、浩浩蕩蕩殺向苗疆之時，莫綰塵立於城牆之上，看了看身旁的南宮邪。
他的唇角噙著魔魅的笑問，眼角狷狂而邪肆的飛揚著，低眸瞅了瞅莫綰塵嫵媚嬌豔的容顏，視線下移至她已經隆起的小腹上，親昵的笑道：“他原本就不想讓苗族軍隊被全數殲滅，隻有將他們逼得四處燒殺搶掠、泯滅人性之時，才能激起金鸞的怒火，引得金鸞揮師南下，直搗黃龍。”
“所以，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借刀殺人？”莫綰塵深深一笑：“軒轅浩木如此被他當刀使了，卻也心甘情願。慕容擎此人，夠厲害的。薑環配他，還真是天作之合。”
“難道綰綰配我不是天作之合嗎？”
莫綰塵嘴角抽了抽。這廝是逮著機會就向她示好嗎？不可理喻。
她就當做是沒聽見，低頭撫摸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不覺間又想到了雲音。這段日子因為戰事，雲音遲遲不願陌清廉給她正名，免得落人口實。不過兩人卻是已經過起了如膠似漆的生活，夫妻恩愛不說，而且雲音還很快也懷上了孩子。
對於這一點莫綰塵實在有苦難言，為什麽她的爹娘在這方麵總是命中率那麽高呢？而且，自己腹中的孩子比娘親腹中的孩子會早出生些時日，卻還得稱人家為舅舅，唉……還真是虧大了呢。
“綰綰，我該去一趟苗疆了。”南宮邪的聲音倏地響起。
莫綰塵回神，莞爾一笑：“我也去。”
“你留在安都我比較放心。”
“跟著你，你才應該更放心。”
南宮邪語結，似乎是這個道理，算了，就依著她吧。
他與苗疆，也該做個了斷了。
……
大曆十月三十日，天候已經入秋，秋風蕭瑟。而金鸞同仇敵愾的軍民將士們，就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苗族所剩無幾的殘兵趕回了苗疆，並一路殺進苗疆腹地，直逼鳳凰城。
大祭司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慕容擎反將一軍，他狼狽的退回聖殿之中，看著周圍那些空了的座位，氣得直想吐血。
空蕩的大殿裏，詭異的氣息彌漫著，令人惶惶不安。
大祭司喘著粗氣，聽著自己的聲音回蕩在大殿的吊頂之下，一輪一輪的重疊在一起。可是，漸漸的，這些聲音中仿佛還多了別的聲音，似乎是其他人平穩的呼吸聲。
聖殿中怎可能混進其他人！
大祭司一個冷顫，頓時駭然，待到他抬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大殿中央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正在以一種極度冰冷而空洞的眼神看著他……
“是你？！”大祭司站起身來，明明是居高臨下，可是這一刻竟然沒來由的深深恐懼。
大殿中立著的森羅，冷睨著他，霍然高聲冷笑道：“王八羔子，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你應該明白，但凡我以這種眼神看的人，要不了多久都會死！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解蠱，讓我變回正常人！”
大祭司怒不可遏：“憑你這黃毛小子，還想殺我？！”
“殺你的不是我，但我卻能看到你的生命就快要走到盡頭，你隻有一線生機，就是給我解蠱，我就可以不計前嫌的幫你對付要殺你的人。至少這樣，你還能再多活一陣子！”
聽言，大祭司狂妄的笑了起來。讓他求著這個他一向所鄙視的小鬼嗎？他的高傲決不允許！
“黃口小兒，你就做夢去吧，我倒是要看看有誰能殺的了我！”
“我能殺了你……”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間響起，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這聲音空洞的像是一捅就破，沙啞殘破的不能入耳，泛著冰涼詭譎的氣息，如一股冰雪倏然襲來，凍得人脊背發冷。
大祭司心下一凜，“誰？！是誰！有本事出來！”
接著，他聽到了拐杖扣地的聲音，一下一下，猶如鑿著冰窟般，敲起一聲連一聲、一聲更甚一聲的冷意。
一個瘦小幹癟的身影被聖殿昏暗的火光投射在牆上，卻放得很大，隨著那身影蹣跚走近，牆上的影子竟像是個張牙舞爪的惡鬼，在一步步的逼近站在高位上的大祭司。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已經抖動起來。
森羅的目光更加的空洞冰冷，他垂眸歎息：“來不及了，我的蠱沒法解了。而你，也沒得救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個瘦小幹癟的身影終於從昏影中行出，來到了森羅身旁，掛著一臉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望著大祭司。
“你……你還活著？！”
大祭司大驚不已。這個行將就木的枯老頭，不是早在十幾年前就被他逼死了嗎？為何還活著！難道，他才是他最大的敵人而不是慕容擎嗎？
“九悠，近來可好啊？”老人用那殘破的聲音和毛骨悚然的笑，不懷好意的問著。
大祭司的眉梢眼底全都變成了冰塊般的冷然：“原來，是你要殺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恐怕連慕容擎都不知道你還活著。”
“嗬嗬，九悠啊，你小看他嘍。”枯老頭像是拉家常般的笑著，接著睨了眼森羅，“小鬼頭，這沒你的事，你隻要老實在旁邊看著，我保證不把你牽扯進來。”
森羅緊皺的眉頭猛然一挑，笑道：“可是我中了蠱，怎麽長都長不大，隻有大祭司能解我的蠱。”
“嗬嗬，那可不一定，他下蠱的招數，還都是我年輕的時候教得呢。”
聽言，森羅的腦中，一條線將前因後果全都穿上了，他仿佛猜到了這個老人的真麵目，隨即一笑道：“解我的蠱，我立刻消失，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這個好說。”枯老頭一手慵懶的虛空一劃，一隻怪異的飛蟲從袖子裏飛出，猛地在森羅額頭上叮了一嘴。
森羅一驚，額頭被叮得極疼。
枯老頭笑道：“三年之內，你的身體會迅速的長成實際年齡，之後就全都正常了。”
會有這麽好的事麽？森羅眯了眯眼，道：“總覺得你不像是值得相信的人。”
“我本來就不是，不過……”衝著森羅咧嘴一笑：“這一次卻是剛好截然相反。”
不知怎的，他的笑總是讓森羅毛骨悚然，森羅暗自明白，這枯老頭是在請他回避，若他再耗下去，枯老頭耐性用完怕是會殺了他。
思及此，森羅禮貌的打躬作揖，趕緊離開了聖殿。
誰知他踏出去後才走了一半天梯，身後便傳出淒厲的慘叫聲，森羅一時間竟身體一顫，險些跌倒，隻聽得那慘叫聲簡直比野獸被撕裂之時所發出的咆哮更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