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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 性情大變的越清鴛

  話分兩頭說,這邊廂蓮妃聽說皇上又傳召那個神似她的黛昭儀的時候,氣的臉都黑了,然後就感染了風寒,還不許人去通知皇上,這不是分明要叫人皇上愧疚的嗎?


  當然這可不關長安的事情,她站在蓮妃的大床邊上哈欠連天,看著蓮妃雪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盈盈之間還透著一股子的我見猶憐,這人不僅白蓮花,還有著堪比林黛玉的嬌弱病體,怎能不叫人心疼?

  “你說,我就在這裏,為何他這三年來卻從來不碰我?!!”蓮妃開始感傷春秋。


  長安翻了個白眼,立馬就被蓮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瞪了一眼,他撇撇嘴,隻要收斂了神色,那宮女方才好言相勸,“娘娘,國師不是說了嗎?您的身子太過嬌弱了,若是皇上碰了您,怕是又該心疼上好一陣子的。”


  蓮妃的臉色緩了幾緩,“許久未見國師了,沒準本宮的病已經好的差不離了。”


  長安挑眉,錦國竟然還有一個國師?這可藏得真深。


  “要不奴婢去請國師來一遭?”長安充滿善意的提議。


  馬上遭到蓮妃的無情拒絕,“還是別了,國師許是也忙碌。”


  長安再次撇撇嘴,不帶這樣給人穿小鞋的。


  蓮妃卻又轉頭對她的貼身宮女道,“碧蓮,你去禦膳房,本宮想喝燕窩了。”


  碧蓮不滿的看看長安,卻也沒說什麽,嘟囔著就出去了。


  留下長安跟蓮妃二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長安見沒了外人,也就兀自尋了一個地方坐下,還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惹得蓮妃微眯雙眼,張口就是命令,“長安,你去給本宮倒杯茶!”


  長安歪頭,“不幹!”


  “你。。。!”


  “我就是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宇宙無敵最可愛!”長安接的順溜無比。


  蓮妃的臉色更加慘白,眼色一變,突然彎下腰狠命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好像是要把肺都生生咳出來一樣。


  長安無情的看過去,唇邊勾著冷笑,“你別裝了,沒什麽意思!”


  卻不想到蓮妃還沒什麽話,身後卻傳來了怒吼,“你沒看見她咳成這個樣子了嗎?”然後一道身影很快的衝到了床邊,動作輕柔的為蓮妃拍著背順氣。


  蓮妃咳得雙眼含著淚花,卻還是不忘楚楚可憐的為長安求情,“你莫怪她,她隻是不曉得我的病情。”


  長安翻白眼,不料卻被弧括看個正著,怒火登時又上來了,看著這個身外客冷冷道,“世間怎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


  長安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她想起來了,當時花苓就是用這招將幕九釀生生逼死的,以至於最後幕九釀難產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麵,因為在他心裏,幕九釀跟她一樣,都是心腸惡毒的女人。


  可是這世間,什麽是惡什麽是善呢?


  長安悠然一笑,在看見被弧括攬進懷中的時候,她看見了花苓唇邊銜著的笑,得意且自滿。


  那她可小瞧她了,長安又不是幕九釀,再說幕九釀是因為愛著這個男人才會那般死心塌地,不然她怎麽可能給他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哎呀呀,若是這一幕叫越清鴛給瞧見了,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啊?自己心心念念疼愛著的女人卻倒在其他男人的懷裏,這頂綠帽子,可真大呢~”


  花苓的眼神閃爍,麵上像是要哭出來一般,“你何苦這樣冤枉我跟括,你明知道,我隻是身子弱。”說到最後已經嗚咽出聲,淚水自然而然就順著臉頰落了下去,好一朵聖潔的白蓮花啊。


  弧括看了自然又是心疼,手忙腳亂的哄著心愛的女人,還不忘瞪上長安一眼,“你給我少說點話!”


  還真的以為自己受製於他了?


  長安不屑的挑眉,“我還沒問你為什麽還留在錦國呢?你在這裏,是不是錦塵也沒跟著一起回去!”


  麵對長安赤裸裸的質問,弧括覺得自己的麵色難看了幾分,分明是留下來等她一起回蕭國的,但是在看到這個女人無情的臉時卻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他不說,長安自然就以為是因為花苓了,眼神微妙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嘖嘖,看來我還是莫要打攪你們才是。”


  說完也不管不顧就抬腳離開了,嘴巴也不閑著,張口就是一首淫詩,“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我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身後還抱在一起的二人都僵硬了身子,許久花苓突然推開了弧括,麵色不堪,“我是隻愛阿鳶的。”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瞬間的沉寂,弧括竟然覺得這次被拒絕已經沒有了以往那般的傷感,他勾起一抹笑,從衣袖裏拿出一瓶藥,“這是上回央了結廬製的藥,你小心點自己的身子。”


  花苓接下,眼角又是濕潤,咬唇自責,“對不起。”


  弧括覺得花苓就是太善良,但是越清鴛對花苓確實很好,他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摸了摸花苓的腦袋就又離去了。


  所以他遺落了花苓一臉不屑的將他給的藥隨手扔在了床底下的模樣。


  ——


  長安覺得自己也該有所動作,看著麵前猥瑣的林平,長安這樣想道。


  “喲,長安姑娘,上回我姑姑還跟我提起過你來著。”林平笑的淫穢,那一雙眼睛已經上上下下將長安掃描了個遍,就差沒有上手了。


  都快將這貨是誰給忘了的長安摸摸下巴,而後勾起一臉諂媚的笑,“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林姑姑的侄兒啊。”


  “可不就是我了,上回我姑姑說想給我倆牽線來著。”林平說的一臉放蕩,毫不顧忌。


  長安眼睛一跳,故作苦惱,“怎麽?金雀不是跟你。。。”


  林平眼皮子一跳,很快就拋開了,“金雀算什麽啊,其實我心裏一直都有你的,若不是為了你,我也放不著接近金雀打探你的消息了啊。”說著就要靠上來。


  長安巧妙躲過對方伸過來的鹹豬手,笑的一臉燦爛,“可是不巧,上回林姑姑說過以後,我就有了對食的相好。”


  雖然這般說著,但是長安已經在暗地裏觀察起周圍的地形了,可歎這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人言甚少,自己也鬥不過這個人啊,若是放在以前,輕鬆放到這人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三年前她的雙手已經廢了,莫說是打架了,就連重物都提不動。


  林平像是也猜出了長安的心思,諂笑著要撲過來,“這又什麽?宮裏的肮髒事還少嗎?不差咱兩這一樁!”


  長安沒個防備被他撲個正著,眼看著人就要上下其手,她一急,怒吼道,“其實我有花柳病,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跟太監對食!”


  林平懷疑的眼光掃來,但是在看到長安白白淨淨的臉龐時,色心一起,“管它什麽病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啊!”


  長安迷迷糊糊的看著突然趴在自己身上不動的林平,然後一道很是不悅的聲音傳來,裏麵還夾雜著暴戾,“你還愣著做什麽?難道還真的想跟他幕天席地不成?”


  長安看著一臉黑霧的越清鴛,心裏不解,他不是正在享受黛昭儀的侍寢嗎?


  以為長安是被嚇傻了,越清鴛三兩步就上前,一腳踹開了林平的屍體,瞪著長安散開的發髻,心中的不爽飆到了頂點,“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在這裏瞎轉悠什麽?不知道很危險嗎?”


  長安雲裏霧裏的看著突然生氣的越清鴛,她也很想知道啊,這麽晚了,她是準備跟紅花一起去安夢芳的寢宮裏嚇唬嚇唬她,但是他呢?

  “你傻了啊?”越清鴛一把拉過長安的手,雖然看著凶狠,但是摸在長安腦袋上的手卻異常的輕柔,安慰性的拍了兩下,越清鴛忽然笑起來,眼角下的淚痣流光溢彩,長安整個人都被蠱惑了。


  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長安回神之後就一直在懺悔,看著前麵一直拉著她的手的男人,疑問充斥了整個腦袋,但就是很困惑,也問不出口。


  越清鴛拉著長安在一處假山後麵坐下,他撐著下巴看著頭頂的月光,嘟囔著嘴很不滿的樣子,“離月圓還有十天。”


  長安費解,索性就不聞不問,安靜的做一座雕像。


  “阿錦,你說,十天後我會不會又忘了你是誰?”


  冷不丁的被這樣一問,長安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炸裂了,他什麽時候認出自己的?他知道了什麽?當年的事情他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在看見越清鴛清澈如稚子的眼神後,長安的疑問頃刻間都憋了回去,因為對方正在用一種看著媽媽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阿錦,鳶兒想吃牛腩麵了。”


  長安抖了一下,苦笑看著越清鴛,“越清鴛,你別開玩笑了,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越清鴛迷惑的歪頭,搭上他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簡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阿錦,你在說什麽啊?阿錦阿錦,鳶兒想吃牛腩麵。”


  長安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方靜靜,別問她靜靜是誰!!!

  盡管她的心裏已經斯巴達了,但是長安還是強逼著讓自己冷靜下來,“鳶兒?”


  “怎麽了?”越清鴛用純淨的眼神看著她,一臉的依賴。


  “這麽夜了,你怎麽還不去睡覺?”


  越清鴛委委屈屈的撇撇嘴,“天一亮,他就會出來了,鳶兒不喜歡他。”


  長安皺眉,難道越清鴛是個雙重人格?而自己以前竟然都沒有發現?她的心裏有點複雜,若說越清鴛是多重人格的話,那麽她曾經愛著的,又是哪一個人格呢?三年前背棄她的,又是哪一個人格呢?


  “阿錦?”越清鴛小心翼翼的看著長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低落了下去,但是鳶兒明白,現在的阿錦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於是他很自然的將對方攬進自己的懷裏,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背,嘴裏還安慰著,“阿錦不怕~疼疼飛飛~”


  長安的眼角一下子就濕潤了,正要有感而發的時候,對方卻推開了她,一臉的緊張,“阿錦阿錦,我下回來找你,現在時間到了呢。”


  說完也不等長安回答,就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被推倒在地上的長安麵無表情的擦擦眼角的淚,麵無表情的拍拍身上的灰塵,麵無表情的怒吼,“誰還見你啊!個混賬東西!你以為自己是灰姑娘嗎!!!”


  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憤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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