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悔不當初
馬司德宗為了讓劉顏活下去,就答應了,隻要給她一點希望,她就一定能撐過去。
一個月後,劉裕派來的援軍到了,二人都安全的回到建康城。
而那個承諾也該兌現的時候了。
六月,她讓劉裕奏請安帝接自己進宮,卻遭到了劉裕的拒絕。
“阿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不是你想要嫁的英雄,也配不上你。”
“哥哥,陛下是英雄,他胸有大誌,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帝。阿顏今生非他不嫁。”劉顏堅定的說,誰會知道,她有多愛那個看似軟弱卻很堅強的司馬德宗。
“我不答應。”劉裕甩袖離去,將劉顏鎖在屋中。
為了能嫁給司馬德宗,劉顏不惜與哥哥反目成仇,她咆哮道:“你是個奸臣,是個野心狂妄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去年四月,你想在樹林裏殺掉他。你想做皇上,可你又擔心自己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你在效仿曹操挾天子而令諸候。”
劉裕聽後,他轉身就給劉顏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劉顏是個習武之人,可還是被這樣的一甩潰倒在地,那一身藍色的寬袍鋪了一地,她捂著左邊的臉,斜視著劉裕。
“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你惱羞成怒了是嗎?”劉顏怨毒的看著他,對哥哥的情全數轉為恨。
劉裕的手掌在抖,他們從小就沒有了父母,一直相依為命,這種感情深得跟手心手背皆是肉一樣。他打了她,心裏也不好受。
“阿顏,哥哥隻想你過的幸福,他不適合你!”他用了哀求的聲聲音在勸她。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她閉上眼睛,任淚水從眼角滾落。
這莊婚事過了五個月才有著落。
詔書已下,義熙三年八月迎娶車騎大將軍的妹妹劉顏。
因為時差的原因,我們又回到了現在的義熙三年的十二月,也就是結夢之境的後四個月。我們好端端的坐在半真園,看到的一切真的像是做了一場夢。
“陛下,為何突然跳出結夢之境?”師父不解的問。
“朕知道了該知道的,那些令人痛心的,朕實在沒有勇氣再經曆一次。”司馬德宗淡淡的說著。
我看見他眼角的淚痕,他明明哭過,身為一國之君竟為了一個女子落淚。我想,他和傾國夫的故事一定很感人,隻是他忽然跳出結夢之境,從四個月前的時空跳回現在,究竟是在躲避什麽?
他和傾國夫人成親了,應該很好才對,為何,他卻說自己沒有勇氣再經曆一次。究竟,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麽?
我看著空空的戲台,依然忘不了那出霸王別姬,我問“陛下,為何會一個人看這出戲?”
他看向戲台,仿佛看到了心愛之人在上麵跳舞,定定的望著,便想起當初的一幕幕情景。
劉顏喜歡看戲,她請了最好的戲子,建了最好的戲園,她常常一個人來這裏看戲,一看就是一整天。
有一次,司馬德宗就坐在她的身旁,就在虞姬自刎之後,她看著司馬德宗說:“如果有一天陛下遇到了困難,阿顏也會這麽做。”
當時,他卻不以為然,還出口傷她:“看戲看多了,這戲也演得越來越好了,不過,朕一點也不感動。”
他居然以為,她在跟他演戲。
他走了,她還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空空的戲台,眼淚如潮水傾來。
回過神來,司馬德宗將視線移到旁邊的空位上,那個位子,他一直空著,因為,曾經的傾國夫人就坐在那裏。
“她說;她會為朕做虞姬,曾經,朕不相信.……”
“.……”
我和師父都無言再對,我以為他此時釋懷了,我開始渡進他的魂魄中想要喚醒九命珠,結果被一股執念擋了回來。
我在椅子上顫動了一下,師父握住我的手,搖了搖頭,他是在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
看來,司馬德宗的心結沒有打開,他心裏的執念很強,我們需讓他釋然,如此,才能喚起九命珠歸到我的體內。
事後,我們回到了客棧,公孫備老早的就在一樓等著我們。
我高興的跑到他身邊,因為又忘了師父的教誨,開始手忙腳亂的在公孫備的身上亂摸。
“珠呢?珠放哪兒了?”我邊摸邊說。
師父走過來一把將我拉走,我兩隻手還在前麵作遊泳的姿勢。
公孫備整理著身上被我揉皺的衣袍,瀟灑的掏出扇子在胸前拍了拍。
師父把我按到凳子上,正對麵是公孫備,如果中間沒隔一張桌子,我一定會再次撲過去。大概師父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才把我定在這麽遠的位置。
師父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我伸出雙手,以為他會給我喝,結果我又會意錯了,他自己咕嚕咕嚕的喝了,完全沒有考慮我這尷尬的動作。
還好公孫備為人體貼,將之前倒好的一杯遞給我,這才沒讓我丟麵子。
“公孫備,九命珠可有拿到?”師父玩著手上的粗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公孫備自己添了一杯茶,淡雅的笑道:“你希望我是拿到還是沒拿到?”
我一拍桌子沒等師父發話就搶先說:“當然是拿到啦。”
公孫備對著我柔柔的笑了笑:“阿已,我公孫備說過不會辜負你的期望,自然就會辦到。”
說著,他右手將扇子收好放在桌上,從腰間拿出一顆瑩綠色的珠子。珠子發著淡淡的光,沒錯,是九命珠。
“給你。”他將珠子遞到我麵前。
我伸出手,簡直不敢相信,這麽順利的就把珠子拿到手了。
師父又喝了一口茶,他悠悠的說:“不錯啊。才半天的時間,你就把珠子弄到手了。我在想,這公孫府是你家呢?還是他給你開了後門,讓你這麽輕鬆的就得手了?”
我接過珠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師父,師父本來很帥氣的,在我心中完美無比的,可現在這副嘴臉,我真的有點討厭他。
“師父,人家好不容易才把珠子找回來了,你怎麽說話的?”我對師父有一點點的不滿意,他真的很沒有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