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催眠術
她明明知道我在偷看,卻是一點都不驚慌,反而更加投入的沐浴。我在想,究竟是她太開放了還是我被師父教得太保守了?
記得當初我在河邊洗澡,師父去打水的時候正好撞見,我從水裏鑽出來,歡喜雀躍的跟他打招呼。
結果,師父坐在那裏,狠狠的給我補了一課。
起碼知道遮羞呀,害臊呀,矜持呀,矯情呀,反正很多很多複雜的東西。
我蹲到池邊看她洗澡,定定的看著,幾乎忘了自己進來要做什麽。
“你的皮膚好白呀?”我雙手做花托的動作將腦袋捧著。
阿七對著我笑了笑,然後從身後的白瓷瓶裏倒出紅色乳狀的東西,輕柔的塗抹在手臂上和脖子上,還有其他部位我就不一一詳述。
總之,她抹上那東西以後,空氣就變得很清香。
我在心裏暗歎:“好在師父他沒有進來,若是讓他看見這般情景,不知會如何的心猿意馬,如何的禽獸想法?”
“你要不要試試?”阿七衝著我微微一笑。
剛才還冰冰的像塊石頭,怎麽現在的表情那麽豐富,還衝我微笑?這裏一定有詐!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試過之後,你的皮膚也會白皙如雪,吹彈可破,還會散出淡淡的幽香。”
她這是在打廣告呢還是在向我推銷?
不過,好像很吸引人的樣子。
於是,我毫無底限的脫了衣服,毫無底限的用了她的香精。更加沒有底限的是,我居然和她聊上了。還把自己如何喜歡師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我也不知道自己跟她聊了多久,師父在外麵是否已經睡著了?
我隻知道,她問了我很多問題,我還發現,我跟她聊得很投契。
“阿已姑娘,你看著我手上的東西,什麽也不要想,隻需要盯著它,你就能看見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她手上拿著的正是她胸前的項鏈,一根螺旋形狀的銅針。
她擺動著手上的銅針,我望著它隻覺得眼睛好累好累,累的快要看不清那根針是否還在擺動。
閉上眼,眼睛出現的是幾百年前,我跟著一位白衣男子走了許久,我喚他神仙哥哥,他總是衝著我微微一笑。
鏡頭一轉,我站在一片大火之中不知該往哪裏逃跑。我看見白衣翩翩的男子向我揮來光鞭,眼前一黑。鏡頭再次調轉,我倒在了白衣人的劍下,心好痛好痛。
而就此時,一隻手伸向我。
我抬頭看去,是山一師父,是他將骨節修長的手指扣住我的手。
“師父。”
“阿已,你喜歡師父嗎?”他問我。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喜歡。”
鏡頭一轉,他拉著我的手走進桃花穀,我們站在桃花盛放中,一身緋色嫁衣與繁花匯為一體,我們請天作證,指花為媒,終於結為夫妻。
他遞給我一把劍:“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我笑著點了點頭。
“把劍拿好。”他繼續說。
我接過他手中的劍。欣喜之中並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我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而他,卻冷冷的給了我五個字。
“殺盡天下人!”他臉上的神情尤其可怕,我敢說,這不是開玩笑。
我臉上的表情全數落盡,凝重的看著他,我想知道為什麽?
我還來不及問,眼前的畫麵就被一團黑墨染得絲毫不剩。下一個鏡頭會是什麽?
我站在寒荒之地,一個人,似乎在等什麽人。
幾乎快要心灰意冷,扶蘇走到我麵前,他遞給我一枝鳶尾花:“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不想看看外麵的春天,不想看看鳶尾花開遍地紫藍的樣子?”
我接過他手中的鳶尾花,輕輕的嗅了嗅,淡淡的香氣漫入肺腑,一切哀傷都騰浮而起。
寒荒之地,我快忘了這裏沒有這麽鮮豔的顏色,可是……我又在等什麽呢?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等什麽?!
“阿已。”
很熟悉的呼喚,是誰在叫我呢?
我四目張望,張望著,希望可以在無邊的寒荒中找到他。他是不是我要等的人,是不是我的執著?
我扔掉手中的鳶尾花,提起裙邊奔跑在冰天雪地裏,扶蘇的影子慢慢消失,寒荒不見了,而我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山一師父和白衣女子一起,她們坐在廂房中喝茶談笑,我追過去,想要抓住師父,他們卻像泡沫一樣在我眼前消散。
“阿已。”還是那樣的呼喚。
是誰呢?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手好像被誰抓住,我回過頭,卻什麽也看不見。
接著,我掉進了水裏,感覺整個人都不能呼吸,我拚命的掙紮,拚命的掙紮還是不能逃出一片水域。
之後,我睜開雙眼,看見的是傾國夫人。
我泡在水池中,這種時候也顧不得羞不羞,我隻是驚悚的看著她:“夫、夫人。”
“把衣服穿上。”傾國夫人將衣服遞給我。
我縮著身子將衣服拿到手,本來想當著她的麵穿衣服,自師父教導我之後,我就不敢那麽放肆的旁若無人的做某些事,於是尷尬的說:“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傾國夫人淡淡的笑著,然後轉過身去。我迅速的從水池裏爬起來,然後迅速的穿上衣服。
“你師父在外麵等著你。”傾國夫人悠悠的開口。
是啊,我師父在外麵估計睡著了。我小跑而去,忽然停了下來。不對啊,她是怎麽道師父和我的?
我回過頭,望著她:“夫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出去,我再解釋給你聽。”傾國夫人雙手並在腹前,端莊大方,優雅美麗。
我們走出浴室,頭發還有些濕濕的,師父走到我麵前,憤怒的揚起手。我下意識的閃了閃,結果師父的手還是碰到了我。
我以為他會敲我揍我,沒想到,他會溫柔的順理我的頭發,他用嗬責的口氣說:“我隻是讓你進去看看她在不在裏麵,沒想到你進去自己享受了。”
我昂起頭,狡辯道:“才不是呢。”剛才的事情的確好凶險,看著師父這個樣子,我的心呀都快嚇得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