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是他撲我
可師父的狀態卻很不好,我說:“沒事,你就當作被我輕薄了,這樣,你就不會糾結於我們是不是亂倫。如果要受什麽天罰的話也讓它罰我一個人,與你無關的。”
師父一隻手杠上來,正好把我逼到了牆上,他一隻手支著牆壁,別一隻手又杠過來,正好把我鎖在中間。
我感覺大事不妙,師父是不是要把我殺了啊?
這像不像清理門戶的樣子,他的臉色那樣難看,那樣的難看。
“師父,我.……嗚.……”
嘴巴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我睜開眼,隻見師父的臉貼住了我,擋去了我的視線,淡淡的青花味越來越濃,我甚至不知道師父是要做什麽?
感覺一個靈巧的東西滑進了嘴裏,溫柔的擺動著,討饒著,我的臉蛋頓時就滾燙的快要爆炸。
清清甜甜的味道,我手上的劍掉在了地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這種架勢我體會過了,上回師父醉了也把我這麽吻了很久,這一回,他既沒喝酒又沒吃藥,怎麽會做出這麽禽獸的事呢?
不過,我喜歡他對我禽獸,我喜歡這種天地不容還要糾纏的感覺。
我嗚嗚的想要說話,他卻越發吻的深入,直到我連喔喔的聲音也發不出。我閉上眼睛,雙抱掛在他的脖子上,任它天崩地裂也要在一起纏綿。
牆的另一頭是一株海棠樹,海棠花一片片落在我們的身上,一片一片的繪好了這樣的畫卷。
師父對我這樣,是不是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他那樣?
他捧著我的臉,輕輕的,柔柔的,技藝嫻熟的吻著。
我簡直不敢相信師父這是單身的事實,他那麽會調情,怎麽可能是單身?這一看,一感覺就是成家立室的老男人嘛。
他撫摸著我的臉,迷蒙的臉竟然如此好看。
剛才還是慘白的唇,此時多了些血色,好看又性感。
我頭一會那麽害羞,以前很輕易的對他說出交配,現在,我卻很不好意思的埋著頭。
“我可能給不了你承諾,你……還會相信我嗎?天長地久,白頭偕老,你同我都不實際。”他低在我額前說著,滾燙的吐息癢癢的。
我伸出手去抓,他卻握住了我的爪子。我羞答答的抬起頭,看著師父的臉,被他這麽公開又大膽的占了便宜,整個人都很不好意思。
“我隻要能跟著你,哪怕是十年,十個月,十天都是幸福的。”
師父怔了怔,他鬆開了我的手。他的神情總令我起疑,可是又捉不住他的任何疑點。
“那就好。”他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我跟著他,很想拉著他的手,就像平常的情侶那樣,可是我試了很多次都不敢伸出手。明明我們已經確定了關係,可我總覺得這事有點怪異,總覺得靠近師父的距離還是很遠很遠。
“師父,我能不能挽著你的手,就像平常夫妻那樣。”
“不可以。”
“可我真的很想挽著你的手,哪怕是五步路,我也感到高興。”
“那就挽著吧。”
我奔上去挽起他的手,隨著他的步伐向前邁去。
我是那樣的高興,那樣的滿足。
。。。。。。
仙樂和魔音的決賽設在了水天相間,這裏環山圍繞,中間有一條江,兩岸是緋色的杜鵑和海棠。
江心建了一座四樓風亭,從兩岸分別搭建長橋,橋上擺了很多稀有的花卉。有蝴蝶撲來,有蜻蜓點水。
亭子裏坐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他抱著七弦琴坐在墊上。低著的臉也能辨識他的俊美,特別是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上去三十來歲。
黑色的寬袍繡著暗沉而又體麵的小花紋,在他擺動手臂的時候,廣袖在地上輕輕淡掃,掃出不一樣的沙響。
兩岸都擠滿了人,我和師父靠近橋頭,從側麵看去,黑袍男子真是美啊。
撫琴的樣子那麽風雅,低頭聽琴的樣子那樣迷人,專注於弦上的天下是那麽的陶醉。
我指著墨袍男子問師父:“他是魔音?”
師父點了點頭:“沒錯,他的琴聲可以令人想起過去的事情,事後,你讓他給你彈一曲,看看能不能恢複記憶。”
我笑著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要是我想起了過去,正好那時我又有了心上人.……”
“那就最好。”
“師父,你好歹也表現出一副吃醋的樣子啊。”我有些小憤怒的跳了跳腳。
師父反手將我耳朵拉住,他說:“專心聽琴。”
我豎起耳朵聽魔音的琴聲,細細的品味著,所謂魔音的琴音真是強大,強大到如我這種小輩完全理解不了那是什麽調調,我甚至以為自己是耳朵壞了。
“師父,怎麽一直是一個調啊?”
“是啊,會不會是卡了?”
聽完師父的神回複以後,我隻想用頭撞牆而死。
彈琴也會卡麽?
這時,天空飄起了花瓣,紅色的花片紛揚的滿空皆是,我在想這麽大的陣勢,得要采多少花,摘多少片才能灑的那麽均勻?
抬起頭,聞到的是一陣月季花的冷清香氣。
笛聲悠揚的傳來,滿天飛花的景像就像是自己瞌睡織出的夢境。
白影慢慢飄來,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喔,我想起來了,是在客棧。
鬥笠上的白紗被風吹開,我終於看見了她的臉。
白嫩如凝脂的臉加小巧直挺的鼻子,真是俏麗無比。像一片花瓣的唇上橫著白玉笛,靈巧的手指在笛孔彈動著。
她落在風亭的頂上,可能是站的高,所以風吹起她的長紗會那樣唯美。
“小心。”師父拉著我後退幾步。我們剛退開,一道火星就砸在了我剛才站的位置。
這種陣勢,兩岸的人群都向後疏散,大家都惶恐仙樂和魔音相鬥會傷害到自己。
白衣女子應該就是仙樂,其實看他們的容貌,真正讓我歎服,所謂郎才女貌,非常般配。可是這樣的一對夫妻怎麽會走到今天這樣相愛相殺的地步?難道一定要虐心才可以麽?!
江心水花四濺,水浪蕩起百丈之高,兩種最極端的音調碰出的是飛砂走石,天崩地裂之景象。
世上有什麽樣的力量可以如此強大,可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念,可以讓死物轉靈相生?我想隻有九命珠!
水天相間已然混亂,前來觀瞻的人紛紛逃離,這不是欣賞音樂的最好境界,而來尋死的最美理由。
師父將我抱住,他頭一回那麽重視我的存在。
一道青光形成泡泡,將我們罩在裏麵,任外界有多少殺機都衝不破這層光幕。
我摟著師父的腰說:“這哪是普通人能彈出的調子?”
師父手心運起一個很濃很濃的光球,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覺得有大事將要發生?
砰~
那光球推向魔音,我瞪大雙眼,看著光球射向魔音,心裏竟生出恨念。
我扭頭看著師父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師父看著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他說:“他有九命珠。”
我推開師父,衝破了青色的泡泡,我心裏想的是如何去阻止它,魔音的琴音可以讓我恢複記憶,如果他死了,我就永遠不能恢複記憶。雖然我嘴上說不需要再去回憶過去,但是,我對過去仍然存著許多疑問。
我還來不及捕捉那個光球,隻見仙樂從風亭頂上飛落,身前被師父的光球打中,身後被魔音的琴魄所傷。
雪花一樣的女子在我麵前噴出血霧,在這落花紛紛的境地織成絲綢。
玉笛碎成了兩截,她隨著花片落下,慢慢的墜去,在我的視線裏墜去,消亡。在她噴出的血珠裏,還有一顆閃著紅光的珠子,那種味道再熟悉不過。
我伸出手抓住,握在手心,心竟會如此疼。我緩緩的落在地上,站在長橋中間。我看見仙樂掉進了江中,水花又一次浪起。
那麽美好的容顏竟然悄然無息的沉去,我實難忍受這樣的離別。
魔音的琴弦突然斷開,他掀開琴架,從地上瘋狂的奔到橋欄邊緣。
看著墜落於江中的仙樂,他抓著袖子,看著水波蕩漾的江心,隻聽他大喊一聲:“仙樂。”
我所見的是他如何悲憤的跳去,隨著她一起沉入江心。
我握著九命珠,眼淚如被風吹落的梨花雪,是那樣一落不可止住的絕望。
師父朝我奔來,他隻知道問我:“九命珠拿到了嗎?”
你抬起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你就知道九命珠。”
“我這不是為了你嗎?”師父的托詞真是用的好,一切皆是為我?
我苦笑著:“對我而言,九命珠一點都不重要。我之所以跟著你來找九命珠,是因為我可以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對所謂的永生永壽一點兒都稀罕,我隻要你,隻要你而已。就像魔音和仙樂那樣,他們雖然隻想拚個你死我活,但是仙樂最後選的還是魔音,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師父本要說話,這時,江中心噴出千層波濤。魔音抱著仙樂衝出水麵,輕盈的落在地上。
我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的畫麵,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相愛的人不管出於什麽層麵爭來爭去,也許隻是因為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