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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吹過的風不會再來

  “人不可能什麽都得到,要求的太多,到頭來不過是空欲一場。”——山一。


  ****

  天上的白雲或卷或舒,好像是誰在玩一塊大拚圖一樣。


  淺藍的天空射下萬仗刺眼的光茫,在這樣酷熱的原野行走一天,所有的精力也都已耗盡。一身藏青色衣著的男子行色匆匆的走過,他手裏拿著一個羅盤,好像在找什麽風水寶地。


  手上的羅盤定了定,指針越來越強烈的晃動,青衣男子立馬收住腳步。他很小心的托著羅盤,定神在指針的方位,由於指針的方向很不穩定,他隻能小心翼翼的跟著它的方向慢慢定位。


  終於,指針停止。


  他抬起頭,看著前麵的那座大山,嘴角微微揚起,拉開一道美麗的弧度。


  “終於找到了。”他欣慰的歎道。


  接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九命珠,綠色的光茫不遜於大白天的日光,他說:“解開我的執念就靠你了,我不能負阿己(ji),也不能負阿已(yi)。”


  活了六百多年的蒙毅,要為六百年前的李素己負責,他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複活她,讓她跟自己一樣長生不老。


  從前,他一心想要複活蒙家,複活李素己,最讓人難受的百年煎熬中,他已經習慣了孤獨。而曾經的美好誓言已然變成了現在的執念。


  吹過的風不一定會回來,蒙毅和李素己的愛情也是一樣,已經過去六百年的相愛,或許早已不在,唯一不變的是恒久的誓言。


  此時此刻,蒙毅已經把自己當成山一,以大周山的山為姓,以毅的諧音一為名。他不是什麽上卿大人,他隻是一個不老不死的修玄術士。


  男人許下的承諾不一定會兌現,但他一定會放在心上,等待時候兌現。可是,他又許了一個新的承諾。


  在臨別前三天,他將阿已緊緊拉入懷中,在她耳邊虔誠的說:“我山一從來不說肉麻的話,今天就在你身上破個例吧。”


  阿已怔在他的懷中,頸窩是他滾燙的氣息,她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通撲通,像美麗的蝴蝶迷上了花朵一樣。


  肉麻的話,到底有多肉麻呢?阿已不知道山一為何反常,隻是靜靜的聽他把話說完。


  山一嘴角微微上揚:“以後,我就每天,每天,每天都說肉麻的話給你聽。”


  阿已的眼淚從眼角慢慢滑下,她咬緊下唇忍住嗚咽的悲聲。


  山一繼續說:“阿已,你知道自己很壞嗎?你把我的心都填滿了。我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變心,不會喜歡任何東西。可你的出現真的給我破了先例,我山一居然被一隻貓精征服的亂了章法。我一心想要複活蒙氏的理想也因為你,它一片一片瓦解在眼前,可我還是慶幸你活著,就活在我的懷裏。”


  阿已從來都不知道,山一會有那麽在乎自己,現在能聽他親口說出來,那種悸動的心情無法言喻。


  雙手箍的更緊了一些,淡淡的香氣,悠悠的話語。


  他說:“當我聽說你被扶青關押,七天之後就要對你使用冰火兩重天的重刑,我才發現,我對你不完全是因為九命珠才流露關心;當我困在鬥龍陣中靈力耗盡,心裏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而不是蒙氏;當我得知你用九命珠救了大周城,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生氣,反而感到高興,因為你平安了。”


  這是阿已知道的另一個真相,也正是因為這個真相,她才會拒絕與山一成親。如果山一沒有後麵的話,這一切該是美滿的。


  “蒙氏不在無所謂,可我卻放不下一個人,她曾經舍命救我,我承諾要她活過來,可是……。”


  阿已輕輕的挪動了一下,一隻手悄悄的擦掉眼淚。


  “師父,我們曾一起給顧連珠圓了心願,解了司馬德宗的執念,破獲鳳卿我和顧鴻的孽緣。一起經曆了九生刻骨,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活著都有一個放不下的東西,之所以沒有放下是因為沒有看破,既然沒有看破,那就是說無法放下,沒有放下就不能自在,不能自在,就不會幸福快樂。我的執念是你,而你的執念是李素己。如果你不能放下,我和你都不會快樂。為了日後的快樂……我決定把魔音的九命珠給你,希望可以解開你積壓在心頭六百年來的孤寂。”
……

  正因為有這樣的承諾,山一才答應陪阿已三天,那樣的三天太過短暫,他同樣沒有準備好,沒能給阿已一個快樂。當時的他隻想到快點找到皇陵,快點複活李素已,一切都完成之後,他就會陪在阿已的身邊,想要什麽樣的生活都可以!


  如今看來,這個願望已經在慢慢實現。


  山一步步邁向險峻的高山,山前有一瀑布,水幕正好把洞口堵住。


  傳聞秦始皇的陵墓有一入口非常神秘,洞天有十裏,洞外水千尺。


  看著騰騰的水霧,垂落千尺的水流濺起水花,它們撞到一起碰出水珠,水珠敲打著彼此,最後化成水霧圍住山門。


  山一踩在一塊大石上,他抬頭張望著半空的那簾瀑布,此時正需要想個辦法確認一下,秦始皇的陵墓入口是不是在此?

  於是他從袖中取出寸孚放飛空中,紅色的兩隻寸孚慢慢飛去,最後穿進瀑布。沒過多時,兩隻寸孚又飛了回來,山一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形。


  他手指交叉置於胸前,嘴裏念念有詞,一道青光橫掃而出,直直的迸射而去,硬生生的把瀑布避成了兩片,中間乍現出一個黑洞,洞口黑氣繚繞,像是設了結界。


  接著,山一橫空變出一柄長劍,劍身懸在頭頂,周邊的飛花落葉皆在這陣氣流中淩亂狂舞。他手指向上彈開,雙手猛的舉過頭頂,懸在空中的劍也勢如破竹飛向洞口。


  一道青光紮進了一團黑氣,最後發出巨響。洞口的黑色煙霧驟然消失,出現的是一個正常山洞。


  山一甩袖躍去,輕緩的落在洞口,將那柄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長劍拔起,轉身,便是徑直的往裏麵走去。


  這個入口沒有想象中那麽困難,也沒有書上說的那麽多機關陷阱。因為這是造墓者為自己留的一條後路。


  山一從一開始進去都很順利,這個入口除了狹小險峻,沒有光線,黑漆漆的洞壁上滴答著水珠,水珠滴墜在水坑中發出甕中回音聲,詭異非常。


  大概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前麵出現一道石門,石門非常厚重,表麵是麒麟和貔貅的浮雕,周邊角還有篆文。


  山一定睛一看,確信這就是進入陵墓的第一道門。但想要打開這道門確然成了難事,畢竟這道石門有幾千斤重。他伸出手在門上四處摸索,希望可以找到機關打開。


  後來,他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石壁上的浮雕非常詭異,好像是故意打亂的十二生肖,十二生肖的圖形都在上麵,可是排的有些亂,根本不按正常的順序來排列。


  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山一用玄力將其十二圖形串連在一起,石壁上的圖騰發出刺眼的金光,最後在空中移動,慢慢組成一個大環形,環形處驚現一塊尖石。


  山一走近它,手掌輕輕按下。這時,幾千斤的石門慢慢的升起。門的另一邊竟是一片洞天,裏麵的視野開闊,跨進一步,便能看見千千萬萬的兵馬俑立在下麵。


  他們非常的整齊,非常的逼真,好像要活過來似的。正中央留了一條通往對麵的大道,山一沒有細細看這不可思議的奇景,而是匆匆的走到對麵,打開另一道石門。


  相比之下,這道門打開就容易的多,旁邊設了一個機關,隻需輕輕的扭動,便可將此門打開。


  穿過這道門,前麵的路便不再順利,因為這道門的後麵將是機關重重。走錯一步就將死無葬身之地。


  墓室通道有很多,每走十步便有一個分岔口,每個岔口都疑似一樣。穿過墓道便是另一個墓室,裏麵有八個兵馬俑圍成圓形。


  石門剛打開,那些兵馬俑竟然活了,他們排成一列擋住山一的去路。


  山一提劍衝向這些人,沒想到正好落進了他們的陣法。這幾個兵馬俑不是偶然的出現,他們的存在也算一個重要的關卡。


  破了這個陣又是一道門,石門上畫著日月星辰,輕輕的將手搭在上麵,一道白光和金光並射而來。山一後退數步,便看見這兩道光將石門分作兩扇緩緩拉開。


  出現在眼前絕對算是奇景,門的那頭是虛無的空間,無邊無際,就好像掉進了浩瀚中,而這浩瀚裏浮著一塊土地,它就像一塊小島。島上凝結成了一塊白冰,白色的冰麵上躺著一白衣女子。


  那女子睡意淺淺,素袖和裙擺鋪在冰麵上,與那方小冰島融為一體,渾然天成。


  山一怔怔的站在門前,他遙望著那塊浮冰,虛無的空間裏,唯有她的顏色那麽明豔。


  浩瀚中還有很多浮冰,它們圍繞著女子旋轉,像恒星跟著軌跡行走一樣,那麽有規律的運行著。


  山一招招手,將這些行駛於正常軌跡的冰塊排成一座長橋,從腳下一直架到白衣女子的地方。


  看著瀚星辰中,這些浮冰一塊一塊移動拚接,最後形成一架長橋,這該是多麽神奇的景象啊。


  山一輕輕踩在上麵,一步一步朝著女子的方向而去,青衫飛揚,廣袖流仙,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走在這冰橋上,他想了很多,想著曾經,想著以後,想著發生的點點滴滴。


  蒙毅初遇李素己,那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那又是怎樣的四目相對,一見鍾情?

  明明相愛,卻不得不為家族利益背叛真愛……

  山一走到這塊巨大的浮冰之上,看著冰床上的女子,雪白的肌膚沒有一點血色,緊抿的雙唇也抵不過她渾然天成的誘惑,身上的金銀首飾把裝點的富貴而又收斂,純白的衣裳,沒有精美的花路,沒有惹眼的鮮彩,可就算那樣她還是很美。


  六百年過去了,她的樣子沒有改變,依舊出塵絕豔、依舊傾城迷人。


  看著這虛空的境外之境,山一有些動容。


  若無那半顆九命珠,大概也不會有這樣的墓室罷……

  山一攤開手掌,手心浮起的九命珠散發著奇綠絢爛的光芒,它的光輝交映在白色平滑的冰塊上,五光流轉,熠熠生輝,就像仙女舞來的一片雲彩驀地炸開!

  他盯視著冰床上的女子:“我欠你的終於可以還了。”


  女子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勾,眼角慢慢淌出淚水。


  此刻九命珠在空中化成細細的粉狀落下,片片斑白墜在女子額間,化作鮮明的色彩注入肌膚。


  突然,她睜開了雙眼。


  茫茫視野中映入了男子的模樣,她微側著身子,凝視著他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曾經多少時光,多少擦肩,像是昨天,又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她是李素己,也是得寵一時的素妃娘娘。


  山一朝她遞去手掌,欲意拉她起身。


  李素己將纖纖小手遞到他手中,跨越幾百年的牽手,既是陌生又是惶恐。


  白色的裙裾堆了一地,分不清哪裏是冰塊,哪裏是裙擺。


  “我是在做夢嗎?”李素己問他。


  “不是。”山一淡淡的回答著。


  “我聽說李斯和趙高將你逼死,後來我盜下半顆長生不老藥救了你,這.……是真的嗎?”李素己初醒,對幾百年前的事情也開始模糊。


  所謂時間可以淡忘一切也正是這個原因,很多事情歲月經久便會忘記。


  “是真的。”


  “那我.……。”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山一連忙打斷她的話。


  李素己愣住,她等了幾百年的承諾終於兌現了。幾百年前,她書信與他,求他帶自己離開。卻不曾想他隻回了三個字‘對不起’幾百年後,他終於說了這句話。


  她淺淺笑顏竟是那麽美好,沒有再問為什麽?隻以心安隨他離開這死墓。


  幾百年沒有呼吸這麽好的空氣,也沒有見過這暖暖的陽光。


  大地上流動著一股新生的氣息,山一慢慢的給李素己講述九命珠的事情,講著講著就講到了一個貓精的身上。


  說起這個貓精,山一的臉上總是泛起笑容。


  心細的李素己早就發現了這個現象,她攏攏衣袖說:“她應該很可愛吧?”


  山一的腦海裏全是貓精的一顰一笑,點點滴滴都能戳中笑點:“是啊,可愛到我無法招架。”


  他突然想起自己為那隻什麽都不懂的貓精洗臉,還幫她洗衣服,為她買衣裳。


  那一天,陽光明媚。他高高興興的跑到集市上給阿已買衣裳,想著那丫頭委屈的樣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自己是個女孩子,也有愛美之心,也想同村子裏的女孩一樣穿漂漂亮亮衣裳。


  於是,他就下定決心為阿已買一件漂亮的衣裳。


  買女子的衣物對山一來說,著實有點費心費力。他走進成衣店不顧他人的眼光,為那隻可愛又呆萌的貓精買衣服。


  這時,旁邊的幾個女子開始掩嘴嘲笑:“你看,那有一個變態!”


  好多官家小姐也齊齊的看了過來,有些隻是附和著說了幾句嘲笑的話,有的則向老板娘投訴:“老板娘,你這兒怎麽什麽客人都接待啊?”


  老板娘為了生意,隻得出麵轟走山一。


  按照山一的脾氣,他會乖乖的離開嗎?結果店裏的幾個姑娘被他整了個半死,衣服裏要麽跑出幾隻蟑螂,要麽爬出幾隻蜘蛛。


  後來,老板娘也被他折磨的磕頭求饒,山一把那些姑娘排成一排,要求她們各選一件衣裳,並說明衣裳的好處。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阿已挑衣裳。


  山一最後決定拿走翠色的花裳,也是送給阿已的第一件禮物。


  阿已是隻呆萌要命的妖精,她總是拉住山一的手,口口聲聲說要嫁給自己。阿己換上女裝非常漂亮,她的笑容也非常迷人,她的聲音更是好聽。


  當她對著別的男人微笑時,山一的心裏卻莫名生氣。他常常一個人裝高冷,很多時候那隻是一種冷靜處事的態度。


  不管他怎麽冷漠阿已,阿已總是不離不棄,無時不刻都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
……

  李素己的神情越來越淡,淡到沒有表情。


  山一的神情已經給了她答案,吹過的風不會再來,失去的愛也不會再生。


  “蒙毅,你是不是喜歡她?”李素己非常平靜的問出口。盡管這樣問出口心如刀絞,她還是想知道,想知道這不是真的,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山一怔住,他把臉扭過來,麵對不麵的看著對方:“素己.……我.……。”


  李素己突然撲到山一的懷中,側臉緊貼著他的胸膛,雙手慢慢圍住山一的腰。


  微風輕輕吹拂,荒涼的曠野,夕陽下是紛飛不止的蒲公英,一朵朵小傘舞亂了晚霞的壁色。


  寥寥琴音,聲聲哀涼。


  曾經的天涯也在此時崩塌,李素己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可她不想聽到真相,特別是他親口說的。


  “蒙毅,我不管你現在喜歡的是誰,也不管你心裏現在裝的是誰?我隻想和你回到從前,隻想和你在一起!”


  山一渾身都麻痹在原地,雙手一直都貼在兩側,從頭到尾都沒有摟過懷中的李素己。


  情債又豈止李素己一人?

  他此時想到的是阿已,她曾經熱淚盈眶的說過:“隻要能跟著你,哪怕是十年,十個月,十天都是幸福的。”


  阿已對的自己的要求那麽少,他怎可負她?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阿己把九命珠交到自己手心說的那番話“我知道你想要複活李素己,我還知道你想複活整個蒙家,可是九命珠隻有這一顆,你隻能圓一個夢想。”


  也會記得阿已的那個小小要求“如果你是真心要娶我的話,那就答應我,複活李素己之後就娶我。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直到你平安歸來。”


  這個要求是他給阿已的承諾,他是承諾過要回去娶阿已的人,又怎麽可以留念在過去的感情上呢?


  山一輕輕的抬起手把李素己推開:“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李素己沒有大哭大鬧,而是很平靜的說:“蒙毅,我們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可不能再留下遺憾了。”


  “你說的對,我不能給自己再留下遺憾,所以我必須回到長安找到阿已。”


  他轉身離去,青色的袍子在風中狂舞,那一朵朵白色小傘落在肩上,被風再次帶落。


  李素己立在枯黃的草叢,白色的裙角被風掀起,如一縷白煙彌漫在空中。


  她努力抓起一支蒲公英,任眼淚滴在上麵,呼吸深重,奈何悲傷不消。


  “她到底有什麽好?好到可以改變你蒙毅。”李素己睜開眼看著前方的山一大喊。


  山一的腳步忽然停下,他沒有回頭,隻是留給李素己一個肅然安靜的背影。


  空氣裏,除了荒涼的秋傷之氣,還有隱隱的答音。


  “她的執著改變了我。”


  李素己苦笑著,一步一步後退,最後倒在了草叢中,濺起了千千萬萬的蒲公英,美麗的景象必然有一個淒美而且悲傷的故事。


  李素己對此並不甘心,她不想就這樣輸掉。已經六百年了,沉睡六百年的愛情就像死了一樣。既然死了又何必活著?這痛苦怕是要延續下去,沒有止境,沒有解脫。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幾天幾夜,一直跟著山留下的腳印,不能隨他天涯,就隨他方向吧。


  在李素己心裏,何曾不想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改變了蒙毅?所謂的那份執著又是什麽樣子?

  談起此事,她不免又大哭了一場,她也曾苦苦執著過,不想,那份執著被局勢粉碎!

  山一的變心讓她痛不欲生,可是生死已成了無法更改的命數。如果可以,她要把蒙毅找回來,如果可以,她要蒙毅隻愛自己一人。


  如果,蒙毅不在了,他的愛也不在了,那麽永生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死去從未醒來。


  當她來到長安,看見山一發了瘋似的找一個女人,她的心裏倒真不是什麽滋味。


  她不知道那女子長什麽模樣,也不知道那女子為什麽要離開?但她卻有那麽一點小小的開心。


  滿城風,滿城淚,那是山一還給世間的一些迷離。他為尋那女子,散盡千金打聽女子的消息,可那女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李素己想的不多,她不用做任何事情,也不用使任何的手段,那女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她心想著:如果那妖女真的離開了,放棄了,山一說的那份執著也就不在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挽回蒙毅的心,讓他重新深愛自己?

  其實不然,這一切都不會再重來了……

  (還有番外,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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