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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皇後刁難(四)

  “皇後娘娘,臣女不懂,方才您不是要獎賞臣女嗎,怎麽這會就變卦了?”裴曉覺得皇後的懲罰來的太突然了些,原本以為這次能夠如願的被賜婚,可是卻等到了皇後的驟然發難。


  “本宮什麽時候說過要獎賞你?”皇後不解的詢問,難道她要責罰人的意思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裴曉以為這是皇後為自己方才的言行找的托詞,生怕她要否認一般,急忙道:“娘娘方才收回了姨娘的三品誥命,卻將長兄過繼給了母親,可見皇後娘娘是想補償大哥與臣女了,所以,臣女才會鬥膽請皇後娘娘賜婚。”


  “嗬,本宮倒是第一次見到本宮想要責罰人,非但不但不認錯,反倒還向本宮討要賞賜的,裴曉你倒是第一個。”皇後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轉身詢問一旁看戲的齊瀾,“嵐嵐,是本宮方才要懲戒她們的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明顯麽?”


  齊瀾本也是被裴曉的驚人之語給驚愕道了,險些沒見剛喝進去的一口茶水悉數噴了出來,誰能告訴他一下,這個神邏輯的裴曉真的是裴宇的胞妹,裴雲的庶姐麽?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一副腦殘模樣的裴曉,與冷靜沉著的裴宇、聰穎淩厲的裴雲不是一路人,照道理說他們都有一半基因是來自裴皓的,應該不會差的太遠啊!難道孟德爾的遺傳定律隻適用於他那個世紀以後的人民,對於古代時候的他們並不適用?這個結論讓身為理科生的她,深深的憂傷了。


  於是本著她不痛快,便讓人跟著不痛快的原則,她決定也讓裴曉嚐嚐憂傷過度的滋味。


  “皇奶奶,莫說您這般詢問,孫女也覺得疑惑。之前沐黎還未與娘親解除婚約之事,沐黎便與裴二小姐狀似親密,願先以為隻是純潔的友誼,可誰知他竟然早有了退婚的念頭,更是與裴二小姐感情甚篤,一個是非卿不娶、一個是非君不嫁。孫女想,若換做是別人,皇奶奶肯定是樂於促成這樁好的婚姻,可偏偏他們罔顧皇爺爺的聖旨在先,意圖損壞娘親名譽在後,手段極為卑劣,若不加以懲戒,實難服眾。”齊瀾悠悠的吐出這一番話語,本來宣她們進宮訓斥就是她像皇後提的議,隻是這裴曉的反應太過於讓人吃驚了些,不過無礙,這似乎並不影響她看戲的心情。


  裴曉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說她才是錯的那個。她到底錯在哪裏,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想和心愛的人一輩子在一起罷了,這難道有錯嗎?明明她愛的人也愛她,他們就應該在一起,她隻不過是想從裴雲手中搶回理應屬於她的幸福罷了。


  裴雲擁有的已經夠多了,父親的寵愛,兄長的袒護,這些都是她不敢奢望的,她唯一的陽光便是沐黎了。她苦心鑽營,終於等到裴雲與沐黎解除婚約的那一天,她以為這是上天終於開始眷顧她了,誰料裴雲這個被退過婚的人,竟然攀上了皇後的兒子,成了未來的皇家媳婦。


  可是她呢?不僅名譽全毀,更是被父親當眾扇耳光,罰跪祠堂,動用家法,被關禁閉,但如果僅僅是這些,她也就認了,隻要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讓她舍棄掉十年的性命也無妨。


  她以為是幸福的開始,卻被得知已經一腳踏進了泥潭深淵。沐黎的故意疏遠,讓她一度奔潰,可終究還是等到了他的回頭,原本以為這是幸福之神的重新眷顧,但皇後的臨來一腳,將她徹底踹進了泥潭深淵,一切的希冀都如夢幻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求得不多,隻求此生能嫁給沐黎,哪怕隻是個側妃也好。可是,總有人會成為她通往幸福之路的阻礙,裴雲是,姨娘是,連皇後也是!

  裴雲她可以陷害,姨娘她可以舍棄,可是唯獨皇後,她卻沒有資本撼動分毫,她不過是個資產有限的小賭客,又怎會贏得過身價百倍的賭坊莊主呢?

  裴曉不知道的是,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身為女子的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不是所有人都像娘娘那樣幸福,能夠嫁給一個幾十年待卿如初的良人。臣女雖隻是普通的官家小姐,但臣女也有追求幸福的資格,臣女不過是想嫁給心愛的人罷了,為何您就不能成全了臣女呢?”裴曉愴然道。


  皇後聽到裴曉這番內心的剖白,也有了一絲觸動,同樣身為女人的她,自然是明白,每個女人在少女時代都曾希冀,此生的夢想便是嫁給心儀的良人,然後與公婆相處和睦,相夫教子,幸福美滿一生。


  裴曉有這樣的祈願並不是她的錯,皇後也能十分理解,可是這不代表著她就能將她作為陷害裴雲的借口。


  皇後臉色不似方才的盛怒,可仍舊沒有輕易原諒裴曉的打算,她眸子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悲憫道:“你追求幸福固然是可以,但這並不能成為你企圖陷害雲丫頭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你想嫁給沐黎,你便與沐黎聯手敗壞你嫡妹的名聲,你可知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名聲何其重要,你竟然說毀便毀,一絲猶豫和悔恨都沒有。縱使被責罰了,你也沒能認清楚你的錯誤,更是仍舊私下與沐黎還有著聯係,你可知此事若是被傳了出去,不僅僅是你的名聲受損,更是連帶著你的父親被人指責教女不嚴。你父親戎馬十幾栽,滿身的刀傷箭傷換取的名聲,會因為你而抹黑,這樣你的父親如何見人?說到底,你就是個隻顧自己、自私自利的人。”


  “不,臣女不是。”裴曉下意識的想要反駁這番話,趙玥在一旁隻能幹著急,卻礙於之前皇後的發難,而不敢插言替裴曉辯解,或者是提醒裴曉一二。


  “真是愚不可及、冥頑不靈。”皇後皺起了秀麗的眉毛,不知是悲憫她的頑固,還是生氣她的頂撞。


  “皇奶奶,該說的、該勸告的,您已經說盡了,剩下的便是她讓她自己卻反思,若是真能想通,那也是她的造化了;可若是想不通,那也得警告些,莫讓她再幹出什麽出格的事,讓她連累到裴家其他人的名譽。”齊瀾看了失魂的裴曉一眼,像皇後建議道。


  在齊瀾看來,像裴曉這樣自私自利、不知悔改的人,真心不值得同情,不管別人怎麽看,齊瀾覺得,自己對她真的同情不起來。


  可是皇後畢竟是年長些,也是經曆了半個世紀的人了,難免會比齊瀾多一分寬容之心,對於裴曉,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去太嚴厲的責罰,但是她知道,僅僅是讓她與沐黎這輩子沒有可能,對她而言足以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罷了,本宮今日也是乏了,你們跪安吧。”皇後坐在椅子上,疲乏的支起了頭顱,幻櫻立即上前不輕不重的給她揉弄起來。


  “臣婦(臣女)告退。”趙玥和裴曉勉強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母女兩人站了起來,躬身準備退出殿外。


  “後日,本宮會派人去鎮國府,收回裴趙氏三品誥命的官服,記住本宮今日給你說的每一句話。”在她們起身後,皇後便補了一句。


  趙玥、裴曉退出了殿門外,皇後便才幻櫻幻絨的簇擁下進寢殿去休憩了,齊瀾便讓吩咐人去準備午膳,再瞅了瞅仍舊在地上趴著的渾身鮮血的粉衣宮婢,笑道:“這會子沒人了,不用再裝死人了。”


  一聽這話,粉衣宮婢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那還有方才趙玥見到的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這便是齊瀾讓皇後配合著演的一出戲,賄賂之事本就是齊瀾事先安排的,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她便讓人潑了血在宮女的衣裙上。這些血都是現取的,禦膳房裏整整殺了十隻雞,這會兒血被放幹的十隻公雞怕是已經被整進鍋裏。


  不僅僅是這個宮婢,就連皇後說要請天下第一堂的唐老板進宮一趟,也是齊瀾的主意。她生性好玩,最喜歡扮作翩翩公子調戲美人,有一日在宮中悶得無聊,便換了一身裝束,跑到茶館裏喝茶,無意間聽到了趙玥曾將主意打到皇後賞賜給裴雲的布匹之上,她便派琉璃去打探,果真有此事。


  當時隻當是個笑話,並未想過說出來,可想著今日的主要目的便是讓訓誡裴曉趙玥,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皇後怎麽看待這件事情了。所以,這才有了今日提起唐彬的那一幕。


  齊瀾看道了大理石的地麵上滿是血跡,鼻尖更是充裕這濃重的血腥味,有些讓人反胃,便對著那宮婢道:“你先下去洗漱一番,然後讓人將這血跡清理掉,等本郡主陪皇奶奶吃過午飯,你在過來領賞吧。”


  “謝郡主。”粉衣宮婢叩頭,然後出了宮殿回到自己住著的小屋裏,考試收拾自己。


  齊瀾見吩咐完了,也懶懶的站起身,踱步出了殿外,心中想著,自己這算不算是替娘親出了了一口氣?她需不需要向爹爹匯報她的豐功偉績,然後借此換得一個人去遊玩的特權?


  唔,貌似可行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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