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穿成病秧子後[穿書]最新章節

  時訴安捂著鼻子,立刻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我沒.……咳咳,我沒事。”


  可他話音剛落,一點血跡就從他手下麵流了出來。


  時訴安:“.……”


  “這還叫沒事?我帶你去醫院,走!”


  白青木真心著急了,一手去拉時訴安,一手摸向衣兜,卻沒摸到紙巾,不禁後悔自己忘帶紙。


  這時候李明浩房國超等人也追上來了,見時訴安這副模樣,也顧不上“毆打”時訴安了,連忙問:“怎麽了酸酸,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就是.……咳,咳咳,就是撞上人,把鼻子撞出血了,天太幹燥,鼻內容易破。”時訴安說著,轉身往一樓的公關洗漱池走,“我洗洗就行,都別擔心。”


  白青木自然是連忙跟上,“訴安,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萬一……”


  “沒有萬一,我真沒事。”時訴安擰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清水把臉洗幹淨,又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衝了衝鼻子,弄得衣襟都濺上了些水。


  白青木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粘稠,仿佛在懷戀什麽,繾綣又隱隱有些悲傷。


  “訴安.……”


  “酸酸你真是越來越豪放了!”熊雄幾人也擠了過來,一個比一個咋呼。


  “哈哈哈就是,我記得之前軍訓的時候我們都熱得把頭伸到水管下麵衝,就你矜持著用手捧著水洗臉,顯得我們跟野人似的。”


  “不過酸酸這動作和外表氣質還真不太相符。”


  “行了吧,你們一個個的可閉嘴吧,我這耳朵旁邊跟開了鴨子場似的。”


  時訴安一抹臉,關掉水龍頭。


  這動作怎麽了?他上輩子雖說不是經常這麽幹吧,但也沒少幹。


  反倒是穿越來後,他每天不熱不累不幹不渴,動作自然也都規規矩矩,偏文雅了點。


  “訴安。”白青木喊了一聲。


  時訴安這才轉身看向白青木。


  他簡直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麵對他,隻好淡淡笑了一下,沒意識到自己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來我們宿舍樓是來找你朋友的吧,你不趕緊去?”


  白青木看著這樣的時訴安,頓時更擔心,“我不是找別人的,我就是來找你的,訴安,你還是跟我去趟醫院吧,你看看你的臉色都不對了。”


  時訴安聽到白青木說是找他的,並沒有太意外,他隨意地看了眼公共洗漱間裏的大鏡子,卻不禁一愣。


  他的臉色看起來貌似真的有點差!


  簡直和他剛穿來時差不多了,明明這些天有變好的。


  怎麽回事?


  他必須找係統算賬!


  不過現在他還得先把白青木的事情解決了。


  “我真沒事,我之前也這樣,可能這兩天因為學校的事情有點著急,沒睡好所以臉色差,你找我有事嗎?”


  “有。”白青木欲言又止。


  “訴安,我們能單獨聊一聊嗎?”


  “.……可以。”


  反正這一遭是躲不過去了,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時訴安幹脆答應了,說完,他又看向幾個沙雕室友,“我出去了啊,這事兒到此為止,剛剛說的事情,你們都給我好好保密。”


  “哼,饒你一回!”李明浩揮舞了兩下手中的晾衣架,一副少林高手的模樣,“但今日之嫉恨,貧僧絕不會忘!”


  “貧道也是。”房國超捋捋不存在的胡子。


  熊雄看了兩人一眼,也摸了把頭發,“本少俠也.……”


  不等熊雄說完,時訴安轉身就走,裝作不認識這幾個沙雕。


  這都是一群什麽戲精!

  白青木跟在後麵,聲音裏有些羨慕:“訴安,你室友和你關係都挺好。”


  “還不錯,他們人都挺好的。”


  以這樣一番話開頭,時訴安反倒不再那麽不自在了,走到宿舍門口說:“我們學校外麵有個咖啡館,我們去那聊,還是在學校找個亭子聊?”


  “去咖啡館吧,找個包間坐。”白青木說完,看著時訴安在陽光下白到透明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又忍不住說:“訴安,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時訴安看著白青木,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你喊人一向這麽親近麽,我不太習慣。”


  “沒有,我隻對我喜歡的朋友這麽喊。”白青木一個人精,卻仿佛沒聽出時訴安的“拒絕”,甚至順杆爬:“我對你親近,是因為我對你有好感,訴安你呢?”


  “咳……我對你觀感也不錯。”時訴安說著客套話。


  他有點尷尬,但並沒覺得好感這個詞兒有什麽不對,在時訴安理解範圍裏,這個“好感”就是廣義上的意義,比如你見了一個人,對他感官如何,是這個意思。


  而不是什麽男女之間的好感。


  不過白青木的熱情還是讓他太狐疑了,他雖然自認為他在做朋友方麵一向很不錯,但也不至於白青木一個官三代這樣對待。


  “所以啊,我想喊你親近一點。”白青木一笑:“而且我覺得朋友之間喊什麽都行,男人之間嘛,稱呼什麽的隨性就好,訴安你覺得呢,我比較粗,可能心思沒那麽細膩,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舒服,我就不喊了。”


  時訴安還能說什麽呢,再說的話,不就顯得他事兒太多了麽,不過大男人之間,稱呼的確都是次要。


  “算了,隨你吧。”


  白青木眼裏流露出笑意。


  訴安果然還是那樣,不……應該說訴安一直都是那樣,坦蕩率性,又正直心軟。


  可就是太心軟了。


  如果不是因為太心軟,怎麽會被謝無偃那個衣冠禽獸鎖住,又怎麽會在他腦子發昏做了那麽多錯事後,還救了他。


  他的命,是時訴安給的,卻連累了時訴安。


  當然,他也知道他配不上時訴安,畢竟上輩子他不是個幹淨的。但謝無偃就配得上?

  笑話。


  那就是個變態!

  可憑什麽,同樣都配不上,上輩子謝無偃卻贏了?!

  這輩子,他還沒為賈晚晚頭腦發昏,蒙住眼睛,不分是非地做下一堆錯事。


  結局一定能夠改變。


  “訴安,你快畢業了吧,繼續讀研嗎?”


  白青木好不容易能和時訴安獨處,自然不會就這麽幹走著。


  “讀。”時訴安看了白青木一眼,“你呢,我聽說你在國外留學?”


  “對,不過我已經碩士畢業了,也不打算繼續讀了,我想先立業。”


  “那挺好的。”


  “.……”


  兩人一路走去咖啡館,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幾個學生想上前搭話來著,但沒敢。


  兩人到了咖啡館,包廂最低消費是三八八,白青木點了五百塊的東西。


  時訴安想說什麽,但到底是沒說。


  “訴安,你身體不好,就別喝咖啡了,喝花茶吧。”


  白青木將熱騰騰的花果茶推向時訴安,自己端起拿鐵。


  時訴安看著眼前飄著花瓣茶水微紅的花果茶,心情有點複雜。


  白青木這個人,奇怪是真的奇怪,但從目前的細節看起來,又似乎不像個心居叵測的。


  時訴安微微皺了下眉。


  白青木一直看著時訴安,不由得道:“訴安,怎麽了,不喜歡喝嗎?”


  “不是。”


  時訴安不喜歡彎彎繞繞,他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白青木,幹脆地道:“白青木,說實話,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想和我當朋友,我自認沒什麽特別。”


  “訴安你能不能叫我青木。”


  “.……”時訴安無語了。


  看著時訴安這份無語的樣子,白青木笑了。


  “訴安,我想和你當朋友,就僅僅是因為想和你當朋友而已,在拍賣會上第一次遇見你,我對你的為人處事就很有好感,而且……說實話,我沒有當醫生的朋友,你知道的嘛,人越有錢越惜命,我就喜歡交你這樣的朋友。”


  時訴安壓根就不信。


  “能不能真誠點,我隻是個醫學生,以後能不能有所成就都不好說,現在已經有些成績的醫生裏,想結識你的,應該不少。”


  “是不少,可是我就想結識你啊,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你的為人處事,而且你很合我眼緣,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認定了要交你這個朋友,既然我想交,就一定要交到。”


  時訴安:“.……”


  得了,感情白青木就和那些見到個喜歡的玩具車就嚷嚷著必須要買的孩子一樣,不愧是有錢有權人家,夠任性,想幹嘛幹嘛。


  “行吧。”時訴安的態度不再那麽抗拒,但他內心依然對白青木的理由持保留意見。


  總之,就是態度和緩,但警惕依然存在。


  兩人大概聊了半個多小時,要不是到了飯點,白青木還想拉著時訴安繼續獨處。


  不,應該說白青木本來就是想請時訴安吃飯的,但是時訴安準備去接謝無偃放學,所以當然不可能和白青木一起吃午飯。


  白青木在聽到時訴安說要去榮膺中學接人時,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時訴安要幹什麽,胸中頓時積蓄起一股難以壓製的嫉妒和火氣。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白青木很清楚,他到底是又晚了一步,現在謝無偃在時訴安心裏肯定比他重要,他不能貿然去攻擊謝無偃,甚至……不能留下任何可能被謝無偃抓住並發揮的把柄。


  不然那個小禽獸定然會大加發揮。


  “訴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接吧,反正我也沒事。”


  “不用。”


  時訴安說著,在微信上給白青木轉賬:“這頓咱們aa吧,你不能不收這個錢,不然這個朋友咱們就不用做了。”


  “那這麽行,這頓本來就是我拉著你出來吃的,怎麽能aa?”


  “你不收?”時訴安收起手機,“那咱們這朋友就不.……”


  “我收。”


  白青木連忙道,他知道時訴安多心軟,更知道時訴安有多倔,骨子裏是帶刺兒的,不然上輩子那個謝無偃也不至於那樣瘋。


  “行,那我先走了,不用送。”


  時訴安笑了笑,就起身走了,白青木想跟過去,但想了想,到底是先停了下來。


  榮膺國際中學距離京大不算太遠,所以時訴安不準備打車,他一邊走,一邊叫出了係統。


  “係統,我這身體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什麽副作用你沒告訴我!”


  係統剛出來就遭批,當即一蒙,隨即就喊冤:“酸酸你火氣怎麽這麽大,什麽副作用啊,我可沒有做什麽手腳,你不能汙蔑我!”


  “我汙蔑你?那你說說我這身體是怎麽回事,怎麽又變差了,啊?”


  時訴安說著,都忍不住深呼氣喘氣,他今天身體真心變差了好多,才走兩三分鍾的路,居然就開始喘了,這絕對不對勁。


  係統沉默了十幾秒,才發出聲音,隻不過沒有剛剛的理直氣壯了,反而有點心虛。


  “咳,酸、酸酸啊,有件小事,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了.……”


  “什麽?”


  “就,就是一件小事兒。”係統愈發心虛,“你知道的,我是續命係統,也就是說在你賺到續命點後,我可以讓你續命,但是,我是不能完全改變你的體質的!除非有一天你賺到三萬個續命點,兌換治愈功能,不過在那之前你的病弱體質會一直保留.……”


  “但是今天之前我身體根本沒問題!”時訴安心裏咯噔一下。


  “那是因為有新手福利啊,你現在已經沒了。”


  “你之前可沒告訴我這個!”


  “那,那是因為我忘了啊。”係統聲音越來越小,“我也是第一次出來帶宿主做任務,不、不熟練啊。”


  時訴安一瞬間簡直想從他腦海裏把這個係統扯出來暴打。


  這什麽混蛋瀆職係統!


  他忍住氣:“那怎麽辦?啊?!難道我要一直這樣,直到攢夠三萬個續命點?”


  “對……對啊,但是酸酸,按你做任務的速度,我相信十年內你一定可能賺到三萬續命點的,而且你可以多與謝無偃接觸,要是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你的症狀也能稍微有點緩解的!”係統一口氣快速嚎完,就連忙自己把自己屏蔽了。


  媽呀,宿主的怒火真可怕,他一個初入職場的新係統,可承受不起啊。


  時訴安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可他卻不敢繼續氣下去,因為他的身體不允許,不然他覺得他一個大小夥子,可能會暈倒在這馬路牙子上。


  時訴安連忙調整自己的心理,然後呼吸,深呼吸,再呼吸。


  最後,他還放棄了走路,打了個車。


  不然他怕他會犯哮喘。


  時訴安坐在出租車上,心裏苦得一批,簡直跟熬了八十一天的老黃連湯一樣,熏得他都要流眼淚!


  他覺得他自己簡直太難了。


  太難了!!!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他來到榮膺國際中學門口。


  可在學生們陸續出校的時候,時訴安還是盡力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不想把這種情緒帶給謝無偃。


  可他還沒等到謝無偃,卻等到了白青木。


  “訴安。”


  聽到白青木的聲音,時訴安一愣:“你怎麽過來了?”


  “其實榮膺是我的母校,我來看看。”白青木說著,遞給時訴安一杯熱茶,溫聲說:“訴安,我看你臉色真的不太好,要不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順道看看。”


  “謝謝,但真不用。”時訴安淺淺笑笑,沒接白青木遞來的茶。


  畢竟他還是保留警惕的。


  謝無偃推著輪椅從學校教學樓後出來,正好遠遠看到這一幕。


  ——他的“哥哥”正和那個官三代白青木站在學校大門口,說說笑笑。


  好不融洽,親密。


  謝無偃手背陡然繃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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