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穿成病秧子後[穿書]最新章節

  時訴安身體密密麻麻地爬滿疼痛,頭腦昏沉,意識卻特別清醒。


  他能清楚地聽到醫生們焦急的討論,也能感到護士給他戴上了呼吸罩。


  醫生們貌似要召開緊急會議研討他的情況,進而確定治療方案,因為他們目前無法弄清他的狀況為什麽會突然大幅度惡化。


  但時訴安大概能猜到。


  這可能是因為他身體狀況本就極差,加上現在續命點隻剩一個,根本無法支撐他的身體,所以狀況惡化明顯。


  他現在不止需要急救,更需要謝無偃。


  可他現在雖然腦袋裏意識清醒,但身體在昏迷,根本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找來謝無偃!

  時訴安要哭了,心裏簡直苦得要命。


  他為什麽就活得那麽艱難?!

  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卻可能死在病床上,死於續命點清零!

  這輩子他怎麽就這麽苦,難道因為第二條命就是不好得?

  時訴安意識拚命掙紮,想喚醒身體。


  而隔著一道牆的另一邊,謝無偃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就這麽盯著重症監護室的大門。


  田五在旁邊急得不行,想勸謝無偃先去看醫生,又怕謝無偃不理會。


  他想了又想,到底是覺得他應該開這個口,在斟酌好理由後,田五剛想說話,卻突然聽到謝無偃冷聲道:“走,去處理傷口。”


  田五一愣,頓時大喜,連忙推著謝無偃的輪椅離開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謝無偃抬眸看了眼重症監護室的大門,然後便轉過頭,再也不看。


  他右手狠狠攥著輪椅扶手,手背青筋暴露,瞳孔閃過一絲紅意。


  他應該冷靜!

  越是此時,越不能亂了分寸。


  時訴安在等著他,他也在等著時訴安,他現在不管是為了時訴安,還是為了自己,都必須著手收拾謝家,讓那些人——


  徹底付出代價!


  網絡上關於時訴安被囚禁虐打的視頻在上了熱搜後,就被謝家發現。


  不過五分鍾,那視頻就下了熱搜,並且迅速被封,無法打開。


  謝家有些亂了。


  謝盛政本來就因為時訴安成功逃跑以及謝無偃那個小畜生這麽多年居然一直是在偽裝的事情,氣得眼前發黑,在看到這則視頻後,更是雷霆大怒。


  閆湯那個老東西到底怎麽回事?!!!

  不但讓那個手無寸鐵的時訴安跑了,還讓不知道什麽人發現了這件事,報警不說,居然還偷偷錄了視頻?


  那個視角一看就是地下室唯一的窗口外麵,這難道不是要重點把守的地方?閆湯那個老東西居然疏忽了,簡直是該死!!!


  謝盛政氣得呼吸不暢,他哪能知道時訴安有係統這個作弊器,而閆湯老奸巨猾又經驗豐富,根本不可能落下那麽一個需要把守的關鍵點。


  那視頻之所以能有那麽一個視角,不過是因為時訴安吩咐係統,讓它用那個視角將視頻呈現出來罷了。


  如果換一個人,絕對早就涼透了。


  不會逃跑成功,也不能報警,更無法錄視頻留下罪證,沾滿鮮血的地麵牆壁隻會被水泥蓋住,永遠封存。


  謝家就那樣輕輕鬆鬆收拾掉一個普通大學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不會遭到任何懲罰。


  但可惜.……

  沒有如果。


  謝老爺子也很快得知了這一切,氣得險些中風。


  他的左右手錢洲成——也是謝家兩個正管家之一,在看到謝老爺子情況隱隱有些不對時,就緊急派人將謝老爺子送到了謝家莊園裏專門用於醫療的別墅。


  別墅裏有不少醫療設備,還住著謝家養的一個私人醫療團隊。


  謝盛政知道他爹氣得險些中風,隻能暗恨咬牙,根本沒空去看望。他忙著動用人脈處理網絡上的視頻,許諾出去不少好處,積累了一肚子火。


  不過他沒時間發怒,連忙又聯係警局方麵的人脈,要竭力把這件事遮蓋過去。


  可這次出奇地不順利。


  畢竟那些局長也不是傻子,都很清楚,這個發視頻的人手裏肯定有視頻備份,受害人也還活著,這件事隻要受害人真的想剛,這件事很難遮掩過去,所以他們都不敢答應。


  當然,他們也不敢得罪謝家,隻說他們能力有限,建議讓謝盛政兩手準備,要是能推出替罪羊,將謝家撇幹淨就更好,這樣他們倒是能幫上一點忙。


  謝盛政掛掉電話後,砸碎了一地的花瓶和茶杯。


  他哪能聽不出這些人不想用力幫忙,在一推四五六?!

  平時一個個對他殷勤討好,還承諾得天上有地下無,現在卻個個成了沒本事的蛋!


  而且,那個方法他何嚐沒想過,但推替罪羊這個辦法對於謝家來說,太傷元氣,那個閆管家是謝家的副管家,這些年替謝家辦過很多或幹淨或不幹淨的事,又是個心狠手辣表麵光的,謝家要是真的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怕是也要被咬得斷胳膊斷腿。


  除非他們把閆湯那個老東西也給秘密處理了,然後把這件事都推到閆湯頭上。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老東西想到了這一點,居然沒回謝家,他現在甚至都聯係不上!

  謝盛政焦急又暴怒,在書房裏走個不停,卻不知道,現在的閆管家,恰恰就在他和他爸恨不得生生剝皮吃肉的——


  謝無偃手裏。


  早在派黃三去救時訴安後,謝無偃就另外派了幾個人,去抓閆管家,以免他跑掉,再像往常一樣把一切都推得幹幹淨淨。


  不過在派人去抓閆管家的時候,謝無偃也並沒想到後續會有時訴安被虐打的視頻出來。


  謝無偃不知道這個視頻是怎麽錄成的,又是誰錄的,但他現在不想考究這一點,他隻知道,這個視頻讓他憤怒懊悔的同時,也給了他更多操作的機會。


  ——讓他能更快地為時訴安報仇!

  謝無偃讓黃七幾人看管好閆湯,但暫時並不準備對閆湯實行什麽“言語策略”,因為閆湯這人精明得很,隻要有一絲希望讓謝家撈出他,他就不會交代出謝家犯過的那些肮髒手段。


  所以,他會給閆湯一個充分的“理由”,讓閆湯迫不及待自己乞求著——


  去交代謝家那些犯法的證據!


  在吩咐完黃七看管閆湯的事情後,謝無偃又聯係了杜紅和杜青,讓兩人盡快將有關時訴安的那個視頻推到熱搜前三,並嚴防有人做小動作將熱搜撤下或者封鎖視頻。


  同時,謝無偃又傳給兩人幾個關於自己曾經被謝家虐待的視頻,讓他們一同推上熱搜前三。


  畢竟,虐待親生孩子這種喪良心的事情,總能引起大眾的憤怒。


  和綁架案雙管齊下,讓謝家好好在全國人民麵前火一次。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他之前並不想用這個辦法,但現在他寧願揭露自己最厭惡的傷疤,也要讓謝家徹底崩潰。


  不論是謝家的集團,還是謝家的名聲!


  他誓要讓謝家成為落水狗,人人痛打。


  再也沒有任何……從爛泥裏翻身的機會。


  謝無偃處理傷口,加上“排兵布陣”,一共花了大概一個小時。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便立刻回了那個重症監護室所在的樓層。


  卻不料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一出來,就看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正坐著一個讓他極其厭惡的人。


  而另一邊,白青木恰巧抬頭,也看見了謝無偃,以及跟在謝無偃身後的田五兩人。


  白青木頓時表情微變。


  他認識謝無偃身後那個臉型方正的男人,在上輩子,那個人就一直跟在謝無偃身邊,是謝無偃的心腹之一。


  謝無偃這是什麽意思,不打算掩飾了?也不打算繼續隱藏了?!

  對.……對,他怎麽忘了,謝家這次出手,除了傷害了他的訴安,肯定也向謝無偃這個小變態出了手。


  可氣的是,他的訴安現在命懸一線,病情危重,這個謝無偃卻逃了出來,而且看樣子.……身體還好得很!


  並且因為暴露了能力,貌似不準備繼續隱藏。


  白青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輩子謝無偃暴露的時間比上輩子要早,卻同樣沒出事,這對他來說,貌似不是一個好消息。


  再想到上輩子謝無偃在初露鋒芒後,不論是在商場上的手腕還是對時訴安的態度,都帶著極端的侵略性和攻擊性,根本沒人能讓謝無偃目的落空,白青木臉色就隱隱有些發青。


  但很快,他又調整了臉色。


  白青木站起來,麵色憂慮,用別人無法起疑的語氣對謝無偃道:“你也來看訴安?”


  謝無偃抬眸看著他,心底隱隱露出冷意。


  剛剛白青木的微表情他看的很清楚,那種嫌惡和厭恨,不管怎麽掩飾,都帶著濃重的味道,真是讓他無法忽視。


  他真心懶得和這種人虛與委蛇,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對時訴安糾纏著不放,讓他由衷地不悅。


  “時訴安是我哥哥,我當然會在這裏一直看護他。”


  謝無偃聲音冷淡,推著輪椅,來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又側頭看向白青木,“但你和我哥哥並不熟吧?”


  “小弟弟,他和裏麵的患者不熟?”


  一名護士走了過來,皺眉看向白青木:“那你剛剛怎麽還說你是裏麵患者的好友,說要看他,還要看有關他的病曆,甚至要求見治療他的醫生?!”


  “我們本來就是好友。”


  白青木臉色沉了下來,但自持的教養讓他做不出什麽丟失臉麵的事情,他隻是板著臉對謝無偃道:“小弟弟,我知道你對訴安占有欲很強,不喜歡你哥有任何關係好的朋友,但你這種行為,是自私自利,對你哥更是不公平,你這樣汙蔑我,甚至不隻是自私自利的問題!”


  “你說什麽自私自利?真會汙蔑,我本來說的就是實話,哥哥疼我,我和哥哥關係好,你和哥哥關係不好,就這麽簡單而已。”


  謝無偃本來也不想和白青木發生任何交流,但看著白青木在這重症監護室前杵著,看樣子一時半會都不會離開,簡直從眼到心都膈應。


  “還有,你還想看我哥哥的病曆?你算他什麽人,我是不是能懷疑你,你和綁架我哥哥的人有關聯?!”


  “你,你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汙蔑,我和你這種小屁孩,根本沒話可聊!”


  白青木來了氣,尤其在看到旁邊護士對他的眼神時,心情更是極其糟糕,上輩子麵對謝無偃時那種憤怒厭惡又憋悶的心情,仿佛穿過時間,又附到了他身上。


  “我可沒有汙蔑,你敢給護士姐姐看你的微信記錄嗎,或者通話記錄。”


  謝無偃裝作一個普普通通的未成年露出警惕的獠牙的樣子,將輪椅推到護士旁邊,對護士說:“姐姐,他和我哥哥根本就不算朋友,平時都不怎麽聯係,就算有一點聯係,還是他單方麵一昧地貼上來,而且在他貼上來後不久,我哥哥就被綁架了!你們千萬不要讓他接近我哥哥,或者讓他接觸給我哥哥看病的醫生!”


  “謝無偃!!!”


  白青木終於崩了臉色,他本就極其厭惡嫌恨謝無偃,何況在聽了謝無偃這犯話後。


  “你滿嘴謊言,滿口汙蔑,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被萬人嫌惡!要進監獄!”


  “先生,你不能打人。”見白青木架勢不對,護士連忙上千攔住,“這裏是醫院,你想幹什麽?!”


  “我沒想打人!”


  白青木被攔,氣得呼吸加重,但他被這麽攔著,也沒再往謝無偃麵前走,隻是指著謝無偃,冷笑:“你滿口汙蔑是吧,可以,訴安他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到時候訴安知道了你剛剛做的事兒,你覺得他會不會對你生氣失望?訴安一旦失望,你覺得他還會像以前那樣一昧地相信你,關心你?!”


  聽到白青木的話,謝無偃麵色的確微微有些變,但他隨即卻道:“我汙蔑你?你才是滿口謊言不安好心吧,你一個官三代,眾星捧月,從來不愛搭理普通人,怎麽就突然就盯上了我哥,還對他窮追不舍?!我哥問你為什麽突然接近他,還堅持和他做朋友,你卻根本說不出理由。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正當理由,你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誰說我沒有正當理由?!”


  “那你什麽理由?你說。”


  謝無偃眼神泛冷,他一直都堅信,這個白青木是不懷好意,因為白青木行為百分百可疑。


  “我的理由?”


  看著眼前的謝無偃,白青木腦海中突然一閃。


  他想到上輩子在他向時訴安表白後,謝無偃這個占有欲強到可怕的變態做下的一切扭曲又禽獸的事情,成功將本來也有些喜歡謝無偃的時訴安推得越來越遠。


  而眼前的這個謝無偃,和幾年後的謝無偃,性格根本是如出一轍,頂多說幾年後的那個更變態扭曲而已。


  可現在的時訴安對謝無偃的感情可沒那麽深,更別說喜歡,要是時訴安被謝無偃如上輩子那樣對待.……

  嗬。


  白青木心底露出諷笑。


  他看著謝無偃,麵上怒氣逐漸消失,變得無奈,又隱隱透著幾分後悔和恍然大悟。


  “其實我不想說清楚,因為我怕貿然追求訴安不合適,但你現在提醒了我,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應該遮遮掩掩,而是應該光明正大的追求。”


  “你什麽意思?”


  謝無偃表情微變,他死死盯住白青木,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漆黑陰沉。


  “我的意思就是,我對訴安一見鍾情,我喜歡他。”白青木露出一個微笑,甚至向謝無偃伸出一隻手。


  “我保證會對訴安很好很好,會永遠疼愛他關心他,我相信你能理解,也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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