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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作案工具折舊成本?(4100)

  “不知衛道將軍來此有何貴幹?”


  聞人功還不知道吳良的真實身份,甚至整個千乘縣城內也沒幾個人知道吳良的真實身份,隻有聞人昭大概猜出了吳良在曹軍中的地位。


  因此聞人功這次還對吳良以壽曹道中的職位相稱。


  一來這好歹算是一個尊稱,二來也是一個小小的提醒。


  雖然不知道吳良因為什麽原因沒有受到曹軍的製裁,但他怎麽說也曾是壽曹道的首腦人物之一,如今壽曹道已經完了,他這個所謂的“衛道將軍”自然也就沒有了此前的權勢與地位,最多隻能算是個朝不保夕的敗軍之將……


  在聞人功看來,這樣的人已經沒有資格再在他麵前吆五喝六。


  現在之所以還能夠與吳良好生說話,不過是想在搞清楚吳良為何還是自由之身之前,給互相之間留些餘地罷了,免得萬一有什麽信息差導致下不來台。


  別看他此前對壽曹道唯唯諾諾。


  但實際上,他打心底裏壓根就瞧不起壽曹道這群泥腿子,隻不過此前壽曹道當道,他沒有膽量表現出來罷了。


  “在下有事找聞人昭,請聞人家主行個方便。”


  吳良斷定聞人功已經奪回了家主之位,卻也沒有幹涉聞人家家事的想法,隻是心中略有些擔心聞人昭的處境,於是笑嗬嗬的拱手說道。


  “這恐怕不太方便。”


  聞人功微微皺眉,委婉的說道,“將軍若是有事可以說與我聽,我自會代為轉達,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或許我便能替將軍辦了。”


  “此事事關重大,無法通過旁人轉述,聞人家主也肯定辦不了,請聞人家主務必成全。”


  吳良收起笑容,鄭重說道。


  “這……”


  見吳良態度略有改變,性子本就軟弱的聞人功心中難免又打起鼓來。


  再想到壽曹道一眾高層要麽被曹軍關押,要麽被曹軍殺死,偏偏吳良竟像個沒事人似的來去自由,在沒摸清楚吳良底細的情況下,他自是不敢與之相抗。


  於是猶豫了片刻,聞人功還是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請將軍先去客堂稍坐,我命人去將聞人昭叫來便是。”


  “多謝聞人家主。”


  吳良拱手謝道。


  一名傭仆連忙走上來帶領吳良與典韋向府內走去。


  待吳良走出拐入正對大門的照壁之後,聞人功立刻又叫來幾名傭仆,小聲安排道“你們幾人立刻出去打探,搞清楚此人這幾天做了什麽,與曹軍又是什麽關係,速速回來報我!”


  “是。”


  傭仆連忙小跑著出去辦事。


  接著聞人功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議事堂,見到還被按著跪在地上的聞人昭,麵色隨即又冷了下來,沉聲問道“那衛道將軍與你究竟是何關係?為何此時非要見你不可?”


  “昨夜,我進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占了他的身子。”


  聞人昭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語氣平淡的就像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


  “你說什麽?”


  聞人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震驚的問道。


  莫說是這個男權處於絕對主導地位的時代,便是後世也極少有女子能說出如此豪放的話來,在絕大多數人眼裏,發生了這種事,吃虧的肯定是女性,被占了身子的也肯定是女性,聞人昭這樣的說法根本就不成立。


  畢竟就在吳良穿越之前,天朝也隻有男人強迫女人才算弓雖,而女人強迫男人,甚至都無法可依……


  “嘩——!”


  聞人家的族人們也是瞬間一片嘩然。


  已經有老人與女人開始怒罵聞人昭不知廉恥,不知潔身自好,敗壞了聞人家的名聲。


  有些人則捂住了子女的耳朵,或是將聞人昭當做了反麵例子開始給自己的子女洗耳朵,警告子女萬萬不得像聞人昭一樣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又或是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來,否則定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如此亂了一陣之後。


  “安靜!”


  聞人功隻得出聲控製住了場麵,跳過這個令人難以啟齒的話題,接著又問,“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過了昨夜,他便多了一個身份——我的人。”


  聞人昭又是淡然一笑,說道,“父親不會不放我去見他吧?奉勸父親一句,此人恐怕比孫寶更難相與,這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


  一聽這話,聞人功果然陷入了糾結之中。


  聞人昭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她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的性子,莫說她不隻是在嚇唬他,便真是在嚇唬他,他也一定不敢冒險得罪吳良。


  果然。


  “給她鬆綁。”


  沉思了片刻之後,聞人功還是擺手做了符合聞人昭預期的決定,卻也不忘對聞人昭警告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始終是聞人家的子女,倘若膽敢做出為害聞人家的事情,便是到了地下,聞人家的列祖列宗也斷然不會輕饒了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父親已經下令將我自族譜中除名了吧?”


  聞人昭站起身來,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與手臂,卻忽然對聞人功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了這麽一句令人心慌的話來。


  “你!”


  聞人功氣的咬牙,還想說些什麽。


  但聞人昭卻並未給他機會,已經邁開步子出了議事堂,將聞人功與一眾同樣心中彷徨的族人拋在了腦後。


  ……


  客堂內。


  “看樣子,我怕是又一不小心救了你一次吧?”


  望著雪白袍子上麵沾染了不少汙跡,並且還有明顯的捆綁褶皺的聞人昭,吳良一邊嘬了一口茶水,一邊揚著眉毛笑道。


  “算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聞人昭沒有進行反駁,默認著點頭,卻又故意問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關於昨夜的事,我已經派人送去了酬勞,你我便算是兩清了,難道你還想要我負責不成?”


  “那可是我最珍貴的第一次,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吳良皺起眉頭,不悅的問道。


  “我也是初次,你並不吃虧。”


  聞人昭淡淡的道,而後端起吳良剛才喝過的茶杯,將裏麵剩下的那半杯溫度剛好適宜的茶水一飲而盡,還頗為豪邁的用袖口擦了一下嘴。


  “那不同,昨夜是你強占了我,我才是受害者,沒道理還要我一個受害者負責你的作案工具折舊成本的道理吧?”


  吳良據理力爭道。


  “作案工具……折舊成本?”


  這種詞匯在這個時代可不多見,聞人昭也是反應了一下才琢磨過來其中的意思,然後終於有些扛不住了,俏臉之上悄然攀上一抹紅暈,別過臉去啐了一口罵道,“你這人怎滴如此無賴,就算是我強占了你,你昨夜明明也是樂在其中,否則你又怎會如此賣力的迎合我,更何況,我還已經付過了過夜費。”


  “你這又是何道理,既然我反抗不了,難道就不允許我去享受麽?這並不能模糊你強占我的事實!”


  吳良當即又是一臉不滿的問道。


  “你、你究竟想怎樣?”


  聞人昭已經發現在強詞奪理這方麵,她永遠不可能是吳良的對手,索性也就放棄了抵抗,重新將話題引向正軌。


  “過夜費我給你帶回來了。”


  吳良也不再糾結之前的問題,衝典韋使了個眼色。


  典韋立刻會意將那個小木箱子敗在了聞人昭麵前,而後吳良又在聞人昭不解的目光中,壓低了聲音笑眯眯的說道;“看在此前的交情上,這次服務我可以不收費,不過你必須為我消除此事造成的負麵影響,如此我們便兩清了。”


  “負麵影響?什麽負麵影響?”


  聞人昭又被吳良的操作搞得有些迷糊。


  “我隨行的人中有一個叫做白菁菁的姑娘,你們此前見過麵,你還曾送過她麵紗,應該還有些印象吧。”


  吳良說道。


  “自然有印象,她對你可不是一般的上心,莫說教你做我家的贅婿,便是我願去你那裏做個小十二,她恐怕也還未必情願呢。”


  聞人昭是個聰明人,說到這裏已經完全明白了吳良此行的意圖,撇嘴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得知昨夜的事她必定是要吃味的,你如今來找我,必是受了她的冷遇,想叫我去幫你相勸,是也不是?”


  “就是這個意思。”


  吳良點頭笑道。


  “我早知你是個無恥的人,卻沒想到你竟如此無恥,簡直無恥之尤。”


  聞人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也虧你想的出來,竟想叫我去相勸於她,我與你做了這種事,與她已是勢同水火,難道你就不怕我們二人見了麵再打起來?”


  “不不不,這件事的本質是你強占了我,你我並非兩情相悅,還是有些解釋的餘地。”


  吳良臉不紅心不跳的道,“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強占我的目的並不單純,白菁菁是個心軟的姑娘,你去她麵前將你強占我的目的說出來,再認認真真的哭一回慘,她八成便會理解並同情於你,到時自然也就少怨我幾分,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我了。”


  “……”


  聽到這裏,聞人昭再一次對吳良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


  一個人,竟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做個人難道就那麽難麽?

  也就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渣男”這種說法,否則聞人昭肯定會毫不客氣的將這頂帽子扣在吳良頭上,然後焊的死死的!


  不過轉念再一想。


  這貌似也是一個綁定吳良的好辦法。


  看得出來,吳良對白菁菁其實也挺上心,若是她能夠說服白菁菁站在自己這一邊,令白菁菁在吳良麵前為她說話,再加上昨夜的事情。


  如此雙管齊下,吳良又怎能對她與聞人家坐視不理……


  如此想著,聞人昭竟又沒由來的問了一句“多一句嘴,這個白菁菁在你那裏排名第幾?”


  “理論排名第十一,情感排名第一。”


  吳良根據實際情況說道。


  “可你剛才說昨夜還是你的初次,那是不是可以說,事實排名,我才是第一?”


  聞人昭分析著反問道。


  “也可以這麽說,不過你要時刻記清楚,我是被迫的,我是受害者。”


  吳良點了點頭,卻又著重提醒道。


  “好!這件事我便應下了。”


  聞人昭似乎很滿意吳良的答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而後便相當痛快的答應了吳良的要求,接著又道,“不過現在我已經不再是聞人家家主,我父親也定然不會輕易放我出府,而且說不定你前腳走,我後腳便會被族人杖斃,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你能解決,否則我便是答應了你也愛莫能助。”


  “稍後我去與聞人家主說說,請他通融一下便是。”


  吳良清楚聞人功的性子,覺得此事問題應該不大。


  ……


  與此同時。


  “他果真不過是一員降將?”


  聞人功微微皺眉,看著幾個此前被他派出去打探吳良身份的傭仆問道。


  “回稟家主,聽聞曹軍此次能夠輕易破城,便是因為他的裏應外合,設計提前為曹軍打開了城門,大概也是因此戴罪立功的表現,他才被區別對待。”


  傭仆低頭說道。


  “確定再沒有其他的身份?”


  聞人功又著重確認道。


  “應該沒有吧,小人特意向一些曹軍兵士打聽,那些曹軍兵士根本不認得此人,甚至聽都從未聽過,第一次見到此人也是在千乘縣內。”


  傭仆繼續說道,“小人還順便打聽了一下曹軍前來千乘縣的目的,他們正是為剿滅壽曹道而來,並沒有其他的原因。”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聞人功點了點頭。


  若是如此,就算吳良此前貴為衛道將軍,就算有戴罪立功的表現,在曹軍總也斷然也不會擁有太高的地位。


  相反,他就有不同了。


  當年曹老板率軍在樂安國剿滅黃巾賊時,他作為聞人家家主成為曹軍提供了不小的支持,還曾與曹老板在同一場宴席中飲過酒,在曹老板眼中的分量定要高於吳良,自然也就不需要給吳良什麽麵子……


  就在這時。


  “報——家主,客堂那人如今又想求見家主,請家主移步有事相商。”


  一名傭仆又跑來稟報。


  “即是求見便要又求見的姿態,我便在此處等待,他若想見我便教他自己來!”


  聞人功冷笑一聲,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緊不慢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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