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軒歸來,攜帶謎團
再算算時間,姬若已經到了客棧。
她衣不蔽體,戰戰兢兢的縮在坐榻上,望著一身黑衣的向牟靠在門畔,像個忠實的執行者一樣,一動不動。
方才她差點失身,又被向牟抱著在屋頂上跳來跳去,現在被他帶到這裏又不知會發生什麽。姬若心裏的恐懼一浪高過一浪,終於忍不住道:“向公子,請問你們是哪裏人?”
向牟不發一言。
姬若又問:“向公子,你們帶我來這裏是要……”
向牟如若不聞。
姬若感受到這人太難親近,便又小心道:“向公子,這次姬若的命又是你們救的。姬若這就回環采閣去,將我這些年攢的珍寶贈與你們。”
這次向牟的反應出乎姬若預料,隻見那雙仿佛在暗夜裏比貓頭鷹更犀利的眸子,赫然鎖定了姬若,“軒公子還沒回來,你待在這裏,不許亂動。”
姬若被駭得血液冰涼,心裏更是揪成一團。她隻能恐懼的等待未知之事降臨。
終於,等到了那位軒公子,他卻是光明正大走門進來的。
姬若這次才看清他。
一身不華麗卻帶著貴氣的煙白色,布料細膩,與此人風流倜儻的外觀甚是搭配。頭發也雅致的輕輕束了下,垂落在身後。
他揮著折扇,一邊走近姬若,一邊笑道:“讓姑娘受驚了,現下此地十分安全,姑娘也可以放寬心。”
山川般潤澤的音色,無形中似能夠緩解姬若的恐慌,她總算找回定神的感覺,卻這才意識到自己衣不遮體,趕緊怕得抱緊自己。
軒公子見狀,反倒扭頭斥責起隨從了:“向牟,你怎也不知為姬若姑娘披件衣服!”說著又將自己的罩衣解下,來到姬若身邊,將她瘦削的身子小心罩住。
姬若不禁失神,詫異的瞅著這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男子。雖然他救了自己兩次,可總覺得事情有些怪,他為什麽如此的殷勤?
姬若站起身行過禮,道:“姬若拜謝救命之恩,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這人笑言:“我姓程,名玉軒,姑娘就和向牟一樣,稱我軒公子吧。”
“軒公子……”姬若再福身拜謝,“請問公子是哪裏人士,方才怎麽會千鈞一發的出現在陶府?”
程玉軒道:“我與向牟是行走江湖之人,居無定所。方才在途經陶府院牆外時,聽到了姑娘的呼救聲,我二人便決定拔刀相助。”
姬若久居青樓,日日隻看到幻夢一般虛假的風花雪月,卻不曾見識過人心險惡。現在聽到程玉軒如此誠懇的說辭,她便相信了,甚至擔心起來:“軒公子……那位陶公子是襄陽太守的兒子,你和向公子為了救我得罪了他……你們還是趕緊離開襄陽吧!”
可程玉軒隻是溫柔一笑,沒有任何的後怕,反而替姬若考量道:“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兩人隻要想走,那即便太守大人調兵圍了客棧,我們一樣可走。隻是,姑娘你自己的日子便不好過了。那陶府公子這次強占你不成,難保沒有第二次。”
姬若心底一寒,想到陶公子欲望澎湃時那恨不得把她抹幹淨的模樣,她就惴惴不安。肩頭,被他啃過的地方,現在還火辣辣的燙著。姬若揭開肩頭的罩衣,看向那裏,竟是條明顯的紅痕。
“那陶府公子,真是禽獸不如。”
程玉軒霍然冷道,仿佛睥睨一切邪惡般,十分的不齒。轉瞬後又換上笑意,從身上掏出一些藥膏來。
“姬若姑娘,我剛才順路買了這藥,為你擦上。”
姬若心裏一詫,又一暖,卻推脫道:“實在不能再勞煩軒公子了,我自己來吧。”
但對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已經將藥膏擦在傷痕上。程玉軒溫柔的指,從雪白的香肩上輕輕滑過,涼涼的觸感中還有著一份溫暖的嗬護,這讓姬若的心忍不住砰了一下。
這一個下午,她都留在客棧中,雖掛念在屍變中受傷的人,她卻不敢這麽早便回去環采閣,生怕又給他們惹禍。
而程玉軒,周到的照顧著她,還讓向牟去給她買了新衣服換上。
然而姬若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早就陷入了天羅地網之中,今天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個小小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