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更可憐
林宛白怯怯地走到薑墨瞳的床邊,杏眸中蓄滿了霧氣,滿是自責。 “墨瞳,對不起,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去扶你,可是因為墓被損壞,地上碎石太多了,所以才……” 她語氣恰到好處地帶上了哽咽,依舊不忘捎帶上那毀墓一事。 邵鶴謙剛剛軟化的心,一瞬又被陰霾籠罩。 林宛白表麵說著道歉的話。 可對著薑墨瞳的臉卻彎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十分純良無辜的笑。 那笑,帶著嘲諷與得意,宣誓著她的惡毒與幸災樂禍。 像是明晃晃的一把刀,直朝著薑墨瞳的心尖上戳。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手上的劇痛似被喚醒,那種剜心的絕望也再度襲來。 在林宛白那笑的催化下,薑墨瞳所有的理智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瘋了似的撲騰而起,直朝林宛白的方向撲去! “我要殺了你!” 林宛白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恰到好處地“錯手”打在了薑墨瞳的傷處上。 然後尖叫著向後倒去,方位不偏不倚。 直直地跌在了邵鶴謙的懷裏。 她完美地倒在了邵鶴謙懷裏,眼淚在眼眶裏迅速打轉,一副嬌弱的模樣。 林宛白的柔弱不過一分真,九分假。 而被她方才順勢一揮的薑墨瞳卻是實打實地痛跌到了床上。 腹部的踢傷,後背的跌傷,還有手腕上宛若斷腕般的劇痛,都叫她的麵上一片慘白。 豆大的汗珠滾落。 林宛白可憐兮兮地抓住了邵鶴謙的衣角。 微垂著眼睫,幾滴淚珠似墜非墜,分外可憐。 “鶴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從小我連殺魚都不敢看的,又怎麽會故意弄斷墨瞳的手?而且,那是薑薑表姐的墳前,她都在看著我們,我怎麽會當著她的麵做那樣的事?” 林宛白可憐兮兮地說著,一抽一抽地哭著,把我見猶憐演繹得分外到位。 薑墨瞳的兩束目光卻似刀子,恨不得在林宛白的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林宛白卻依舊裝得可憐,頓了頓,便又似無意地道,“說起來,砸傷墨瞳的,正好便是薑薑表姐的那塊碑文,莫不是表姐她顯靈……” 她話隻到一般便頓住,似說錯了話一般收了聲。 邵鶴謙和薑墨瞳的心裏卻似被刺了一下。 “宛白說的沒錯,若你不毀了薑薑的墳,最後又怎麽會被那墓碑砸傷?一切,不過都是你咎由自取罷了!” “姐姐的墳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邵鶴謙厲聲打斷她,眼神中盛著滿滿的厭棄。 “這麽一雙作惡多端的手,廢了也好。” 又是姐姐,又是姐姐! 每次她的噩運都繞不開姐姐。 薑墨瞳仿佛嗅到了宿命的味道。 她簡直受夠了,她怒瞪著這男人。 “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麽要承認?難道就因為當年我和姐姐一起被綁架,她死了而我這個該死的卻偏偏沒死所以我就罪大惡極嗎?難道這三年的折磨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罷休!” “你害死了她,以為隻用三年就能抵平她的命嗎?殺人得償命!” “好啊,那你殺了我為她抵命吧!” 反正她的手也廢了,心也冷了。 這條命,也沒什麽稀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