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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紅綃帳內訴衷腸 一夜溫柔不過假

  沉煙,容我說上幾句,我們這類苦命的女子,是容不得做夢的!

  我知你心中一直以來都藏著一個人,從都不曾忘記過,可是我們這樣的出身從來都是命不由人的。如今,既然有這樣優秀的公子看上了你,你就該好好的把握住,不要因為昨日黃花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時機。


  老鴇的話回旋耳畔,沉煙摸著心口,腹內百般情緒。鰩兒,你的心上人早沒了音訊,茫茫人海,人影如針,怎麽會輕易的找到,再說找到了他也未必答應娶你,還不如早早為自己謀條生路。


  媽媽也是為你好,媽媽曾經也是良人家的好女子,要不是因為家道中落,怎麽會為了生計進入這肮髒地方!沉煙,你先休息吧,不要擔心,媽媽自有辦法。


  莫不是媽媽為了怕他不願意而下的春藥吧!媽媽,你何其聰明,難道也想不通,如果他真的不想要我,又豈是失身給他就行的?


  但是,他卻不同於別人的,他是我的憶馨哥,在我眼中是世間上沒有人可以比的。


  這邊的東方歧意誌已經漸漸的迷失,模糊的雙眼盯著沉煙微笑的走到自己的身邊,當對方握住自己的手指那刻,東方歧不再有所壓抑,而是反身將女子抵在了窗欄。


  女子的手慢慢的撫上東方歧的發絲,眼中此刻亦是盡顯柔情。


  “啊!沉煙姑——姑娘,你快走,快點走,我怕-——我會傷了你!我氣息紊亂,快點…”


  晃了晃了頭顱,東方歧再次醒來,看到彼時一臉嬌羞的沉煙已被自己抵在了窗欄處動彈不得,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失控,想起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要是自己獸性大發豈是她能抵擋住的。


  “憶馨哥,鰩兒其實是愛憶馨哥的,從兒時便是這樣,至今從未變過。”


  東方歧往後退了幾步,迷迷糊糊的算是理解了沉煙的話,隻是腦袋越來越昏,心裏欲火難澆水。


  “鰩兒,我其實是——你快點走。”


  說愛坦蕩蕩,適才誓言出。東方歧憑著僅存的信念,招了自己的身份,不想欺騙她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憶馨哥,這個我兒時便知了,那又如何!”


  望著已躺入懷中的鰩兒,東方歧腹中翻騰再也壓製不住,哪裏還顧得這樣多,直接將女子壓在了窗前親吻。


  本是年少心性,又是彼此深愛,如此算是身心兩相依,真實了一回。


  春季宵一刻值千金,可這春宵就真如沙漏一刻般輕瞬而逝。


  十月的風涼涼的,對紅綃帳裏的人來說,卻是一個怎麽也不想起床的好借口。


  東方歧碧眼藍眸微睜,看見玉體橫陳躺在自己懷中的沉煙,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心中不免一陣欣喜,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紅漬,東方歧微微一個低頭將雙唇深情的印在沉煙的雪額上。


  眼觀窗外星月依稀可見,於是索性就撐起了下巴盯著沉煙的嬌顏細細的品讀。鰩兒,沒想到一切放佛是個夢一般,不過,即使是夢,我也會抓住夢裏的一切的。


  鰩兒,東方歧在內心忽地呐喊,我東方歧可對天立誓,如若不娶鰩兒為妻,當天誅地滅。


  暗地立誓完畢,又摸了摸沉睡中的鰩兒嬌顏。鰩兒,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擔憂,我一定不會讓任何的人阻我半分。阻我者,我當衝冠一怒為紅顏,格殺勿論,想完又是淡淡一笑,溫柔地親了親懷中女子,摟著沉煙躺下盯著床頂傻傻地想著。


  憶馨哥,真好,沉煙終於成了你的人了!隻是沉煙不可能成為你的妻,憶馨哥,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是鰩兒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一生。


  蘇醒的沉煙猛地睜開雙眸,窗外已是陽光普照,深深凝望著摟著自己在懷的她,不敢多做留戀,掖住衣服迅速穿好,她怕隻要還有一刻,她就會徹底的淪陷在眼前人的懷抱內。那懷抱自己渴望已久,然而,她們如今的地位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想著背對東方歧坐著,醒來的東方歧,趴在床上,跟著坐起來問道。


  “鰩兒,你要起床了?”“公子快點離開這裏,我沉煙閣可不容不下公子這樣的顯貴。”


  彷如晴天霹靂,東方歧望一眼床中的女兒紅激動的問道。


  “鰩兒,告訴我這是為什麽?昨夜還好好的!”


  “昨夜?…昨夜不過是看公子可憐,中了媽媽下的春藥,我見公子長得還可以,合著心意,所以才應了那日軒花台承諾獻身於公子,現在我與公子已兩清了!公子還是快快走吧!我還要趕著做生意呢!”


  沉煙始終不得回首,隻是掖著裙角,沉聲說著打發的話。


  “沉煙,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我已經準備等奪古大會後就來迎娶你的呢!”


  東方歧似乎極力地想要證明自己的真心,並非玩弄她的感情和肉體,想著昨夜的溫存還如眼前一般,一時無法接受鰩兒的冷然和否定。


  “嗬嗬…東方公子說笑了,我沉煙何德何能?哪有這個福氣,還望東方公子他處挑人去吧!快別賴在我這誤了我的財神爺!”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鰩兒,我是你的憶馨啊,準備要和你牽手一生的東方歧!沉煙。”


  “連東方公子都搞不清我是不是你的鰩兒,東方公子還是快點別處去尋你的鰩兒吧!”


  沉煙身子微微發顫,握緊了手中的衣服,似是下定了決心。


  “不管你是鰩兒,還是沉煙!我隻認定你是我的妻!不要說了好不好?我現在就帶你走,替你贖身。天下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不管的,我們一起去浪跡天涯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我會是世間最好的丈夫,你會是世間最快樂最美麗的妻子。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今生不忘,來世續緣;生生不熄,世世不滅。”


  凝視著東方歧伸出的纖長細手,女子撇開眼神,盯著窗外的陽光打在屋內,女子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快樂之感,充斥著整個內心,似乎又陷入到猶豫中。她想抓住,但又不會抓住,她不想讓東方歧背負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的唾罵之名。


  “你這個瘋子在這裏胡說些什麽!什麽要和你一起浪跡天涯,我可過不慣那平凡的日子,再說我隻是和你玩一玩,誰要當真和一個女人共度一生,我可不能缺了男人的日子,你快點滾啊!”


  “鰩兒,你當我瘋子也好,你怪我不是男人也好,我都會帶你離開,你相信我。”


  憶馨哥,對不起,你真的讓鰩兒感動了。


  鰩兒也好想和你一起走,可是鰩兒卻不能讓你辱了名譽,東方家素聞最注重門第出生,當年的東方承就因此而被他的父親親手弑殺,鰩兒不能毀了憶馨哥,鰩兒能聽到你這番話,此生足矣!


  “你要是個男人,甭說是娶我,就是做妾我也願意,可你不是男人,我便死在這滄雨樓也不會和你一起鬼混在一起的。”


  “當真是這樣?可是,鰩兒,古滄向來也不是非要規定男女一生的,鰩兒,你-——你如此這樣說,可知會說得我好生心痛的!”


  東方歧顧不得拉著未穿戴完整地衣服,鬆散著衣衫,下床直追到沉煙的身邊。


  沉煙一記甩手,冷聲嗬斥:“東方歧,請自重,我們隻是一夜歡樂,還望你放尊重些,否則,我可記不清公子真是公子的身份了。”


  “不是的,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我介意你的身份,不僅如此,公子在糾纏,可別怪我將你女子身份說出去。”


  “不,我不在乎的,我不在乎的。”


  聞言,東方歧臉色漲地通紅,隨著腰身彎下,“噗——!”一口鮮血直噴桌上,霎那抬頭,嘴角間流下一條彎彎的血絲,直直的滴在白色的紗衣上,眼神瞬間渙散無光,滑下了一滴淚珠。


  鰩兒,我的心好似萬箭穿心一樣,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憶馨哥,真的對不起!鰩兒真的不是要故意傷害你的,不能和憶馨哥在一起,還要說出那樣的話來對待憶馨哥,鰩兒的心比憶馨哥其實是更痛的,憶馨哥,你千萬不要再回來了!鰩兒已經再無能力抵抗了!

  凝望著東方歧扯著紫紗,不消片刻,沉默地飛出窗外的落魄姿態,沉煙捂住心口,盯著桌上的一滴淚,伸手撫摸著,沾濕了的手指,放入唇邊,輕輕一抿。這淚,酸酸的,苦苦的,鹹鹹的,身子隨風而下,倒於地上。


  十月初八,奪古大會在即,東方歧雙眼無神,呆立在一眾圍觀的人群裏,讓眾人的欣喜淹沒了他的憂傷。


  “此次奪古大會,首先歡迎來自古滄大陸的修行人才齊聚參加,今日參加五年一度的奪古大會,我慕容鳴澤理應略盡地主之宜,故在此宣稱,等大會第一輪比試過後所有修行才俊,皆可免費入住慕容府邸的競古商棧,好安心靜養以備接下來的比試。”


  “好!慕容莊主慷慨仁義。”“多謝慕容莊主!”


  慕容鳴澤語畢,台下一片呐喊聲攫起,不管見沒見過慕容鳴澤,聽沒聽清楚他的話,都在爭相附和著拍馬奉承。


  “嗬嗬-——好!謝謝大陸上的各位英雄賞臉,老夫話不多說,接下來有請奪古大會的主持者聖人一仙和來自沉煙洞的洞主納蘭煦弘,紫竹林東方堡的堡主東方振聲和蓬萊山島主聞人嘉聖以及古滄第一教虛教代掌教空遇真人入坐觀摩、主持評定。”


  隨著喊聲迭起迭落,台上一排評委席位都已座滿。這時隻見慕容鳴澤退到了最右邊的位子扶衣落座,緊跟著走出的就是正中央席位上的清瘦老者,他一身白藍色的長袍,兩眼炯炯有神,環顧四周,看著比往年多了不少的修行人才參與,不禁撫須,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是聖人一仙,聽說已經達到二階修行了。”


  “他原先是虛教的掌教,他的兩位師兄據說全部進入了天鏡修行去了。”


  “天鏡是什麽?”


  “是上古位居修行巔峰的修行者遺留下的物品,傳聞裏麵收藏了許多的修行技法和神器,更奇的是,有‘天鏡一日,世間十天的說法’。”


  眾人都在小聲的說著各自聽聞,聽者亦是跟著感歎稱奇,而隨著一個人的打斷,眾人紛紛將眼神投遞到了高台上。


  “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端見聖人一仙一派仙風道骨精神抖擻的模樣,長袖一揮,象征著大會開始的旗幟拔地而起,而他那頭頂上若隱若現的光圈顯示著的則是一頭綠色的小獸,這讓大家震驚的下巴都合不攏了,這是修行者身份的標致,修行鬥獸。


  “旗起!奪古大會正式開始。”


  聖人一仙話音落定,大旗迎風而立,旗幟上赫然寫著鏗鏘有力的“奪古大會”四字,聖人一仙習慣性的撫須,滿意的點點頭又唏噓說道。


  “第一輪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開啟修行者之路的人,方能參加第二輪比試。”


  一仙見底下眾人紛紛點頭,試著用意念搜尋,發現了不少的人開啟了修行之路,不免對古滄大陸的未來感到欣慰。


  奪古大會五年一屆,比試規則連續幾界,各有不同,今年倒是隻換了第三輪的比賽方式,而第二輪依舊不變,采取的是以隨意抽取的雙賽製方式進行,共開了三個擂台,由大賽開始時臨時公布的評委羅列名單;

  “今年的第三輪比試定在十日後,采取合作循環賽式。分組進行,哪祖勝利,再在組員之間進行循環賽,擇出一人勝利。”


  這裏有所改動的是,今年的奪古大會將由評委會聯名推選出一名最強實力者和各位前來觀摩的修行前輩們進行對戰,若是取勝或者打贏其中兩局,便可和循環賽最終勝利者決戰,若是不能通過,則算循環賽勝利者贏。


  對於上述突然的改變賽製,想必是為了應對紫金開天令所設,如此一來,要是遇到上一屆的那種情況,完全可在其中一人勝利後,找到古滄大陸厲害的修行者與之比試,好護住紫金開天令。


  三處擂台同時開啟,六位評委各自施展修行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期間,慕容鳴澤則是用上了雲荒的一種飛行機械上了擂台的,對於首次接觸到飛行機械的古滄子民們,這是一件令人充滿了好奇和振奮人心的事情。


  眾人一腔熱血,期待著今年的奪古大會,東方歧卻無精打采,深夜時分,還在滄雨樓外徘徊逗留,望一眼沉煙的香閣,他無奈的歎息一聲,飛身落在窗戶對麵的大樹上,撈過隨身攜帶的十年陳釀,一口一口的灌著。


  鰩兒,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就守著你。


  對著窗戶拉上的珠簾,東方歧喝下口中的酒水,心中默默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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