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修行者鬥紅霞現 騎射大賽一關卡
“東方歧,素聞古滄大陸的男子羸弱不堪,端見你和表姐一起,好似一對姐妹才是。”
無心說話,東方歧站在樹蔭底下,瞧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歐陽燁,心中波瀾不驚,微微閉著眼睛,隻是靜靜地等待紅玉回來,然後去吃飯。
“嗬嗬,你一句也不反駁,難道真是一名紅妝,否則,你也不可能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模樣,說不定你是個陰陽同體的鮫人。”
“弟弟,——”
眼見大伯父臉色逐漸難堪,歐陽晴欲出言製止,沒想到自家弟弟竟然會連著侮辱西鮫的人,然而,未等自己開口,眼前晃過一抹白色,剛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弟弟的臉上,這是自家弟弟第一次被打。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敢打我!”
歐陽燁一時興致全在出言挑釁東方歧身上,沒想到竟忽視了鰩兒的行動,此番臉上火辣辣地疼,讓他毫無防備的挨了一巴掌,這對於他簡直是個恥辱,不過也是一個可以把對方收拾一頓的借口。
“你侮辱我便隨你,可憶馨哥不該被你們這般對待。”
女子兩道柳眉倒豎,一語呼出,將這幾天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怒氣一通傾瀉而出,歐陽家不歡迎他,可不該侮辱他的愛人,因為,他的心上人,比這裏的每個人都要幹淨和善良!
“別以為十二年前有北風陽守撐腰,今天靠這個娘娘腔,你就可以拿回你的一切,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十二年前我能做出的事情,今天也能。”
說著歐陽燁揚起手掌對著鰩兒的玉臉就是準備討回來,誰知半空中,自己的手被站在自己對麵的東方歧攥在了手裏。
盯著被護在東方歧身後的鰩兒,歐陽燁不顧手上骨頭一不小心粉碎的危險,隻是抬腿踢向東方歧腹部,東方歧結結實實的接了下去,不想未受到任何的傷害,而歐陽燁則是被震退了出去,懸在空中時又被東方歧扯了回來。
一張充滿怒火的眼睛似要將東方歧碎屍萬段,歐陽燁揮出左拳就是隨著身體打在東方歧臉上,不躲不閃,隻是一雙碧眼藍眸平靜如水,在臉上受到重擊的時候,一腳踢向了歐陽燁的腹部,再一出腳的時候,歐陽燁手臂緊縮,脫離東方歧手掌,險險地轉身躲過。
東方歧轉而一腳踢在了他的佩劍上,劍身呼嘯逃亡,歐陽燁大怒,抹了嘴角血跡,金剛本體頓時顯身,東方歧有些意料之外,此廝竟然已經進入修行者行列。
“如果連自己的武器都拿不穩,那麽請管好自己的嘴巴。”
一字一句的吐出,東方歧不帶絲毫的感情,注視著通體金光的歐陽燁無視著其修行者的身份,悠悠道。
“混蛋,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修行者的力量。”
“奉陪到底。”
東方歧冷語接受,頃刻,眉心處閃爍,似是天眼綻開,歐陽燁故意忽視這眉心閃爍的旋即,隻是攻擊,但凡邁入修行者行列的人,隻要出手的時候,眉心即是開啟第三道眼睛,也有的開在腹部和膀臂上,但是多數在眉心處,修行者尊稱為天眼。
“東方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天眼即開,修行者出世!歐陽燁一聲大呼,招式淩厲的殺到。
修行者搏鬥,出招鬥法間摧朽拉枯,九階修行者更是一種毀滅造物者的存在,大陸修行之間,一直流傳著若是修行者,博鬥間天地變色,聽風弄雨,感召萬物,共有九階之分,每一階的實力可謂差之毫厘,失之萬裏,九階修行者,技法招術,可避開時空,已是處於萬物歸零狀態,至今無人突破。
空中一聲悶雷乍響,雲荒的上空,風雲變幻,有修行者修行祥瑞出現,這是雲荒自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兩抹修行者之光閃耀高空。
此時皇宮之內一身龍袍的男子,舒心的一笑,不管如何,這發生在雲荒的事情將會成為傳說,自己的選擇亦是正確的,歐陽家終究將不沒重望,讓自己最心愛女人的孩子順利繼位為一國之主。
“住手,燁兒。”
歐陽燁仰躺在地上,死死盯著來自東方歧頭頂上的雷雲,朝著自己奪命而來,對於身體為何不能動彈,想必歐陽燁已是知道了傳聞中東方歧對付國師的那招“零界”了,那是擁有三階實力的修行者才能夠使出來的真正的“零界”,現下已然輸贏一見高低,可是當從自己的父親委婉嘴中說出來時,亦是充滿了不甘。
“東方賢侄,難得今日一見三階修行者的風采,小兒隻怕還要幾年時間才行,老夫替小兒為先前的所作所為賠禮了。”
東方歧模糊的意識提醒自己遠方有人走來,又是感到手上有微涼的觸感,荒蕪的意識漸漸收回,適才看到了鰩兒溫柔的微笑,和隱藏眼底的擔憂,裝作一切輕鬆自然,朝著大長老行了禮。
“無事,大長老有禮。”
對剛才的行為頗為無奈,東方歧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失去分寸過,可是隻要想起歐陽燁對鰩兒的無禮,以及出手打回鰩兒,心中的怒火就是叢生不盡,至於為何被莫名其妙的修行技法所控製,不得而知!
“侄婿,不敢當,隻希望繞過燁兒一回。”
“歧兒,修行鬥法,得饒人處且饒人,大長老會記下你的恩情的。”
歐陽族長雖是生氣歐陽燁的行為,可為了不讓退出族長之爭的大長老陷入難堪,隻得借著紅玉拿回遮陽傘的機會,出言讓東方歧和女兒與自己離開,對於歐陽燁的行為,歐陽伯渠從心底饒恕了他,畢竟,自己當初有愧於他。
“鰩兒,我們走吧。”
東方歧接過紅傘,撐起傘葉,打量了一番自始至終站在旁邊靜靜觀看的藍綢女子一眼,未作多多留意,和鰩兒跟著歐陽伯渠離開了。
翌日,騎射大賽將要開始,南宮舒高死死盯著空著的一角,如果再過一刻鍾東方歧還未出現的話,那麽,便是被視為自動棄權。這對於南宮舒高和北風陽守著實是一次不小的期待,亦或願望的落空,若是東方歧此次參加騎射大賽,二人皆是希望他能奪得冠軍的,若是破掉斷天涯上的最後屏障,完成二人的遺憾那更是最好不過的。
“舒高,你覺地東方歧會不會來?”
“陽守,還沒到最後一刻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當此次執掌騎射大賽的二皇子和七公主同時出現的時候,坐在台麵上的二人結束了對話,隻是已廢太子儒生望了一眼南宮北風這邊,圓潤明亮的眼睛瞬間寫滿了失落,因為南宮眼睛正緊緊盯著七妹的身上。
“我宣布,騎射大賽將要開始了,請各位準備好。”
隨著二皇子的聲音落定,一支白色羽箭破空而出,百十個人二百雙眼睛齊齊望向高空,等待著白羽箭的綻放,“嘭”地一聲,白色羽箭綁著的煙火因受熱而綻放如花,隨後,天空上飄滿了數百支箭雨,代表著這次參賽的每名佼佼者。
白色的羽箭一個一個的在空中爆炸,百十個參加騎射的精英神情如遇神跡,正在這時,那空著的馬背上落下一個人,那人內著白衫,外罩紫紗,黑卷的長發隨意的用紅帶係著,不似這些參加騎射的人一樣裝扮隆重,表情亦是輕鬆,隻是朝著台上落座的女子瀟灑一笑,便是隨著銅鑼聲響奔入了一馬平川的騎射場。
騎射大賽每年都由國主主持,一直是雲荒古老的傳統之一,今年由二皇子主持,其心意可見一般。騎射大賽上,所用的箭羽不由皇族供應,即是不管所用何箭,隻要騎馬獵殺了獵物即可,而那些馬兒卻由皇族提供,經過皇族特殊的訓練,隻要有人落馬,這馬便會頭也不回的奔回賽場,三關定輸贏,這第一關便是人不能落馬。
三關中,第一關隻是開場,到了第二關人可以離開馬兒,單獨誅殺獵物;第三關參賽者可以用盡各種手段捕捉稀有珍物,更是可以搶奪同伴的物品當作勝利品,但是有一條,始終不得違背,不能殺害同伴馬兒,若是得知殺害同伴的馬兒,會被讀懂馬語的馴養者所知,那麽,輕者初賽,重者一生不得參賽。
相對於激情高昂的九十九個雲荒子民,東方歧這邊隻想快點參加完騎射大賽,明日和鰩兒定過婚後,趕緊回古滄大陸去,呆在這裏總讓她時刻保持著幾分警惕,無法集中精神好好的和鰩兒享受生活,再者,這兩天商襲說是會友,其實是跑的沒人沒影,這是讓自己又一鬱悶的原因,要是有商襲在身邊,自己也可輕鬆的度日。
騎射現場,傳聞是由雲荒的曆任大長老合力建造而成,東方歧此刻身處的是草原,一覽無垠的青青草地,讓東方歧鬱悶的心疏瞬間朗了許多。
對著周圍奔跑的動物,挑了一支碩壯的羚羊群,視線落在狂奔的領頭羊身上,拿出背後的長弓,抽出身上僅有的一支玉石箭羽,朝著領頭羊瞄準,誰知那領頭羊掉頭逃跑,東方歧沒想到這生物竟如此的警覺,於是用氣勁將弓拉滿,領頭羊一如既往的奔跑,就這樣,箭和羚羊首領開始了時間上的賽跑。
箭到,卻意外地沒有射在羚羊的首領上,而是那羚羊首領將一個老弱的羚羊當作了擋箭牌,這是人類才會出現的迂回下流作戰方式,用同伴的犧牲換取自己的逃跑,這讓東方歧眼見玉石箭羽插入羚羊身上,除了微微詫異,還有的就是想起了動物也可修行的事情,如果不是那領頭羊突然喪命,他也許會想到這領頭羊化身為人
東方歧重新召回羽箭準備再次出手,隻見那領頭羊被一青年男子的木質箭羽殺中要害,傷口處頃刻又是愈合,隻是因為木質箭羽的特殊,適才隻是愈合了一部分,那青年男子嘴中一句念叨,領頭羊沒入了隨身攜帶的褐色儲物袋裏。
靜靜望著這一切,那青年男子朝東方歧致以一句歉意,隨後聽到一句:“這裏的生物智慧遠比想象中的高,如果光憑別人的推薦而沒有真本事的話,會死在這裏。”而後絕塵而去,望著那逐漸消失的一人一馬,東方歧第一個反應是這人不同凡響。
隨著剛才男子的一句提點,東方歧抱著學習的態度,摸索著第一關卡的訣竅,在又一次失去斑馬群的射擊時,迎來了野狼的射擊劫殺,東方歧望著獨自奔走的白狼,那一頭少見的銀灰色毛發,令自己不知不覺的頗為興奮,想著用這狼皮做一雙靴子應該是極其不錯的主意,於是不顧第一關卡的時間將近,駐足與狼對視。
這狼見東方歧騎馬擋住了自己的去路,頗為不滿的哼哼唧唧,一雙狼眼死死盯住東方歧,呼出的氣體讓東方歧亦是感到了濃厚的血腥味.東方歧一雙不亞於野狼的眼睛,釋放的光芒讓野狼有些後怕,那野狼吐了一截還在嘴裏咬著的手指頭,身形瞬間膨脹變大,似是想要吞噬東方歧的一人一馬。
東方歧見這野狼已是憑著修煉突破了體格障礙,可以忽大忽小,想必亦是受了這等靈氣之地的庇護,不敢掉以輕心。
握住手裏的長弓,東方歧搭箭就是一射,那野狼不躲不閃隻是衝著東方歧青麵獠牙的撲來,東方歧的玉石箭羽蹭蹭射出,那野狼身形敏捷的迅速一閃,隻是擦傷了狼皮,野狼微微驚訝,沒想到眼前的人比剛才的那人箭力大了這麽多,隻是舔了一口受傷的皮毛處,極速地朝東方歧腳下撲來。
東方歧右腳一抬,準備躲過野狼撕咬,然後召回箭羽再射,而那野狼則是狼頭側閃,殊不知是往馬腿撕咬去,東方歧方是想起馬兒不能受傷,於是彎腰伸手去還擊狼的腰部,那狼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準東方歧手臂就是撕咬,東方歧氣勁一起,硬是將被咬住的手臂扯回,那狼哪裏肯放過此等機會,將體形膨脹到最大狀態,和東方歧馬匹一般高大,那狼牙亦是觸及了東方歧手臂上的細肉,東方歧早料這生物會有此一招,防備之時,握住長弓,揮起七分力氣,打在了狼的腹部,那狼頓時倒塌在地。
東方歧見此連忙退後,將玉石羽箭拿在手裏,那身體還是傾斜的,絲毫不作遲疑的對準狼頭一射,本以為這狼會喪命於箭下,孰料這狼虛晃一招,崛地而起躲過箭羽的同時,變幻成兩個狼體。東方歧靜靜地盯著眼前一切,憑著細微地觀察力,發現兩頭狼都是紋絲不動,呼吸全無,東方歧稍作思忖,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剛才那狼幻化的時候,有白影閃過,莫不是金蟬脫殼了吧?
等他再回頭時,果然,兩頭野狼化作了石灰,東方歧操控起強大的感知力,借著木屬性的修煉,利用風吹草動的信息傳遞,鎖定了野狼逃竄的方向,嘴角上揚,一箭射入縮小版野狼的方向,隨即揮鞭駕馬跟上了羽箭,親眼見到羽箭沒入野狼要害之處,方才提起野狼,置於馬背上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