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大紅喜袍盛裝行 七殿門外相迎親
雲荒的訂婚禮匆匆結束,東方歧先於商襲趕回了古滄,而其大哥貢士鋒則是急急朝著南疆的方向趕去,東方歧知道東方堡的勢力不同表麵上的七閣存在,暗地裏隱藏的實力才是真正的力量抗衡之處,如果,要坐上古滄帝君之位,東方堡作為後盾會是最有力的利器。
“歧兒,我該交代你一句話才是。”
古滄不久將亂,若是你有心坐擁古滄帝王之位,那麽,歐陽伯渠定會鼎力相助。
這場訂婚禮辦的隆重而盛大,國主親臨現場主持,廢太子儒生也難得在大眾場合露麵,嶽父在訂婚當夜傳達此話,喝得暈頭轉向的東方歧雖不知深意如何?卻是明白嶽父是要助自己奪得王位的。
若論帝王位,她要做就做這天下間的帝王,而不是古滄的帝王。這句話,在酒醉的她的腦海一閃而過,沒有告知她的嶽父大人。
凝望著古滄的高空,她突然感到前程一片坦途,似乎連她自己也開始覺地她該要做上這古滄的帝位,隻是一件很輕巧的事情。
雲荒大陸,恰逢二皇子五皇子龍爭虎鬥的時刻,東方歧一眼躍入,歐陽家格局猛然改變,原先的保持中立,似乎不知因誰的走路風聲,而加入到了被廢太子的陣營,傳聞固然不可隨意當真,可以不得不防,從東方歧離開雲荒的時候,兩位皇子開始密切的關注著歐陽家的一舉一動!
即將成婚的東方歧,她的內心在等待中,慢慢上升著一股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不過,不管如何難安,也壓抑不住她的期待,十一月十八,成婚之日在左盼右等下不偏不倚的到來了。
你是霞衣鳳姿,披紅掛玉,粉黛施容顏,大紅的喜堂,滿座的客人,看似都要來為你祝福。
也許隻是前來看戲也好,也許隻是逢場作戲也好,但是,你要為你心愛的人戴上鳳冠,披上紅袍,坐上花轎,成為她的新娘,你走上你的另一段人生旅途,盡管那旅途之後的生活是另人無法猜測的,可是,你下定了決心準備和她風雨一生!
你是紅袍加身,彩綾披戴,高頭大馬,靜靜的等待。
你要給她一個明媒正娶的婚禮,你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你東方歧的妻子,雖然這些浮華於世的禮儀形式,你不喜歡,但你決定要為她脫掉你最喜歡的顏色,穿上大紅色的婚衣,去牽住她的手,給她做一個世上最好的丈夫。
荏苒雲煙過,輾轉風雨成,十年後,今朝再見時,相約三日後,東方堡,七殿。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更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今時七殿不同於往日的肅沉,似乎洗刷著往日的肅斂憂傷,十六年來的歲月裏,從來不曾出現過的熱鬧,在這裏歡聲笑語。
“少弟,恭喜,恭喜啦!”“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東方堡的七殿院落,一名身著紫色長袍的高大男子,未是邁入七殿已是雙手相搭上前恭賀,從七殿急急走出的十六少年,看著進進出出的堡內侍從女婢,在一群穿梭的人群裏,赫然直直走向高大英俊的男子身邊,眉尾上揚,難得的張口就是微微一笑。
“能看到少弟與心愛的人結成連理,大哥真的是好高興啊!大哥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唯一的便是祝你和鰩姑娘白頭一生。額——還有,早生貴子啊!嗬嗬-——”
七殿前,穿著紫色錦衣的貢士峰說完前幾句話的時候,頗有意味地的附耳低語,那聽著的公子瀟灑的一個欠身,臉上露出一個雲淡輕風似的笑。
“大哥,你的這身衣服倒真是合你的身啊,是襲給你挑選的吧?”
“少弟好眼力啊,是襲兒挑的,隻是你怎麽知道的?”
“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嘛。你看!你的襲兒也是一身紫衣的飄來了。”
貢士峰聽到自己的義弟這樣說,忙地回頭,盯著一個消瘦的男子也是一身紫衣的漫步而來,仔細盯著,他穿的好象是和自己的一樣,隻是上麵繡的圖案好象是一條鳳,而自己的則是一隻麒麟。貢士峰見狀,臉上一抹紅暈出現,此時少了幾許男子漢的氣概,多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氣。
東方歧看著這一剛一柔,一鈍一睿的組合,心中微微一觸,也許他們才是這天造地設的一對。
“歧弟,我來給你道喜了,就知道我家那個呆子沒有給你帶個禮物,所以我特地為他和我共同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來?快來猜猜吧!”
聽著商襲抑揚頓挫的細語,觀著商襲故作神秘的神色,東方歧收了收笑容,瞄了一眼自己大哥正摸著頭傻笑的憨樣,慢慢地走了過去。
“嗬嗬-——就知道你說不上來。”
仔細端視商襲手中的錦盒,看著裏麵一粒白色的種子和旁邊的三個玉瓶,東方歧自持也從書中學來一些知識,但還是實在看不出這個白色種子到底是為何物。
“說不上了吧!嗬嗬-——這個就是千雪湖的花雪葉。”
千雪湖?我好象聽爹和姑姑說過一次,不知那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花雪葉!襲兒,這名字我聽都沒有聽過。”
思索著,高大英挺的男子發出了一聲疑問,再打量一眼著二弟同樣也是期待和搜尋的目光,商襲滿意的笑了笑,撩首拂麵回道。
“士鋒,這花雪葉,是一種世間罕見的樹,隻要將其埋入土中,澆灌其離天,近海,深井,絕淚四滴水,就可使其瞬間長大十幾尺,四季飛出白雪,飄落不停,離枝成花,左成梅右為桃二花,觸土成空。”
“啊!這樣的神奇。”
貢士鋒走南闖北多年,奇珍異寶聽過不少,花雪葉的神奇,他倒是第一次聽聞,帶著中楚歸來的風塵氣息,大呼驚奇,。
“那是當然的啦,士鋒!-——歧弟,我早已為你集齊了前兩滴,隻是這‘絕淚’我實無辦法啊!——這個我就作為禮物吧!”
難得看到商襲也對世間的寶物露出無奈神態,東方歧一身喜袍,左手揚袖,摸了摸右拇指的龜戒,笑著注視著替自己發問的大哥。
“為什麽‘絕淚’你也不順便集齊啊?襲兒。”
“士鋒,你知道嗎?‘絕淚’是隻可相遇不可求的東西。”
商襲所說絕淚:是指人生落地的活命之淚,也可做是死前的最後一滴弦心之淚,且必須為女子所落的淚水。
“哦,原來是這樣一說,那當真的很難遇啊。”
貢士峰一副心中疑難得到解答後的敞亮,哈哈大笑一番,摟過靠上來的商襲,大讚禮物稀有珍少。
“嗬嗬,——多謝襲和大哥的禮物了,我平生就是最喜傲骨不訓寒冬臘梅,而那鏗鏘溫柔陽春豔桃花也當真合鰩兒的性格。多謝了!”
東方歧聽了商襲的描述,也甚覺此物非凡,心裏樂著鰩兒要是能看到這樣的奇樹,指不定會有多麽的開心,依鰩兒的好奇性子,定是把其栽在了自家的門口,天天不離不棄的望著,才能解願。
“歧弟,你我都是什麽關係了,還談什麽謝字!何況那也都是襲兒準備的,與我相連的也不太多。”
“大哥,這你就不會說話了吧!你和襲兒還要分得那麽清楚幹嘛?還不都是一樣的,再說-——他不都是你的人了嘛!”
“嗬嗬--少弟說得——也對!”
站在一旁的商襲看見東方歧附耳低語,貢士鋒羞赧傻笑的表情,就已猜到了東方歧後麵的話,心中暗罵二人無聊,不過卻是一陣一陣的幸福。
想著,不禁又是捉弄了一下心上人,“士鋒,看你笑得這樣的開心,莫不是歧二弟要給你找個好人家的俊姑娘啊?”
“啊!不是的,二弟說的是襲兒你是我的人了,叫我不要分得太清,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也許沒有料到眼前的男子情急之中會如此的坦白,聽到這樣的話,不禁臉上泛起層層紅暈,再看看周圍人的嘻笑表情,又是計上心來,準備捉弄他一番。
“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你想有其他的意思了,隻是歧二弟沒說?”
說完就是假裝生氣的走出院門,貢士鋒見狀,沒料到他會這樣的想,趕忙對東方歧說了聲,少弟,我得先走了,安撫襲兒要好長一段的時間的,嗬嗬——我走了啊!
“嗬嗬,——大哥,快去吧!”“哦!等送親大隊來的時候,我們就回來。”
東方歧心中一陣欣慰,也許有一天我和鰩兒也會如他們這般,可以快樂的撒氣作樂嘻戲天涯海角處,這樣望著他們離開,東方歧微有些出神,被旁邊的侍從呼喚著,隨即收了綻放在臉上的笑容。
“少堡主,快請大廳裏去,堡主叫你過去。”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
東方歧款步走入大廳,七殿之上,早已高朋滿座,自己的父親坐在七殿正中,和古滄的名門望族以及三首富互相說話。
“父親。”
“歧兒,你來了,吉時已到,快準備準備,須臾,就出去迎接鰩兒媳吧!”
“父親,孩兒,孩——”
見東方歧當著眾人麵前有些吞吞吐吐,東方振聲收回笑意,也是諸多感觸的道。
“唉?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今天你大喜的日子,是不可以哭哭泣泣的,讓人看了起不笑話了啊!嗬嗬——快準備準備了。”
“父親,孩兒真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能接受鰩兒。”
“你已經到了立室的年齡了,既然你喜歡,做父親的當然盡力幫你完成了,嗬嗬-——快去吧!”
“是的,父親!”
望著東方振聲頭一次的身著大紅喜袍,高興的和眾人聊著天,東方歧看出,也許父親真的放下心氣,接受了她們,聽到大哥的一番所說,心中湧出陣陣暖流。
“振聲啊!這歧孩兒可不像你那般生性淡薄啊!”
“聖人,歧兒倒是真的像我的嫡出,他可是十分的相像我的發妻雨兒,隻可惜——”
說此,東方振聲眼神有些灰暗,想起了往事些許破碎記憶,不明的讓自己心情陷入悲傷之境。
“振聲啊!今天歧孩兒大喜之日,莫要提那些傷心往事。”
“聖人,您倒是說得在理,原來是振聲有所疏忽了。”
東方振聲說著,抬頭望了望已是朋客滿座的七殿,適才醒悟自己是失禮了些,幸虧沒被剛入殿的嘉聖看到,否則,是丟了一番老臉啊。
“老爺,送親的花轎已經離堡門隻有百米左右了,慕容老爺已經到了堡門。”
“哦,那快請慕容老爺來。恩,-——等等,還是我親自去吧!
幾句說話間,東方振聲走到七殿外,迎上了已經趕入殿的慕容鳴澤。
“嗬嗬-——振聲親家公啊。”
“嗬嗬-——慕容老弟,今後我們也可算是親家了啊。”
“那是,那是——可以親眼看到侄女成婚,並嫁了個這樣好的相公,我這做叔叔的也是高興啊。”
身前的中年男子說著一邊撫袖試淚,一邊高興的望向了院外的大門處。
“嗬嗬-——我說慕容,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還哭個什麽勁啊!真是的-——我都快要餓死了,你們還不快點進屋,等著人進來奉茶啊。”
說話的是蓬萊島的島主,慕容鳴澤知他和東方堡的關係最為親近,此人常年駕鶴雲遊在外,偌大的蓬萊島就交給了島內的管家打理,多年來蓬萊島的地位是無人可以撼動的,足見蓬萊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嗬嗬-——聞人兄說得是。”
“慕容老弟,快進七殿裏去吧!”
幾人前後走入大殿正位,東方振聲對著在做的四海朋客,做了一番簡單的問候。
“各位古滄大陸好友,就請席上就座,暫等小兒接親歸來,然後開席。”
“好,東方堡主好說!”
聽到眾人的齊聲回答,東方振聲嘴角一笑,撫須同慕容鳴澤又上了放著兩張騰龍紫木椅的高坐,坐了下去。
須臾,門外接連傳來幾人相傳的報親語。
吉時已到,請禮炮,出轎。
聽著門外劈裏啪啦的炮竹聲,放眼望去,東方堡大門內走出了一眾送迎親隊伍,一邊向東,一邊向西。
那迎親的乃是今日東方堡成婚的少堡主東方歧,隻見他鞍於高頭大馬之上,一身喜服襯得其光彩照人,領著十來個堡內婢侍,向著前方百米處的送親隊緩緩行去,那一臉的微笑,著實應了這人生三大美事之一——洞房花燭夜士子登高科之情;西邊的則是出嫁的紫竹,帶領著百十個陪嫁的人和嫁妝,足足占了二十丈的道路,往沉煙洞方向趕去。
十年風雨兩茫茫,一見傾心又定情。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這樂極了的不隻是東方歧,還有,東方振聲。他暗暗想著:今天我東方堡一娶一嫁,雙喜臨門,可謂是幾十年來最開心的事情!雨兒,你雖然沒有能親眼看到承兒的成家,但今天承兒的孩子終於能在這七殿上成婚,也算了卻你的心願,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夠感到些許欣慰,嗬嗬,-——等這裏的一切都已辦妥了,我就隨你隱進林間,過完剩下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