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深愛,卻隻能互相傷害
妖兒回到夜宅的時候,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但是她的臉色表情卻沒有一絲覺得疲憊的感覺,即使是如此,身心的疲憊不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妖兒走進大門,沒有迎來死後的一大群下人女傭,沒有夜魅狐回到家的那種大排場,又是更衣又是怎麽伺候的,當然啦,這也歸咎與,妖兒對那樣的排場沒有設麽好感,她生性就是極其的孤僻,所以她回到夜宅的夜晚,總是十分孤獨寂寞了,若不是偶爾有夜魅狐徹夜不眠的等待,她的孤寂恐怕就要掩蓋所有的情感了。
妖兒一路進門,一直到了客廳,便是眼前顯眼的可以看到,在昏暗的燈光下,夜魅狐那個性感的身影,半披著一條睡衣,依靠在一張沙發內,手中是一個普通的高腳杯,裏麵是血紅色的液體,清晰的映襯在杯子透明的玻璃上。
夜魅狐一個人顯得萬分孤寂的坐在那裏,把玩著手中的紅酒酒杯,紅酒在酒杯裏旋轉著,畫著一個又一個圓的同時,照應著窗外淡淡溫和的月光。
妖兒隻是進門,就注意到了夜魅狐,心裏帶著一種絲絲的甜,喜滋滋的感覺,有人守候等待的感覺是那麽喜悅,然而那種喜悅和歡喜的甜,妖兒卻怎麽都不願意流露在表麵,因為她明白一點,自己似乎愛上夜魅狐了……
而這個似乎……愛上……對媚妖兒的後果卻是絕跡不堪設想的,可以說是在要她的命,所以她不敢表露出喜悅,也不該表露出喜悅,而且喜歡他的人太多了,若是自己也加入,似乎那自己就會那些人進入一樣的境地,變成夜魅狐玩膩味了的玩具呢,所以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喜悅流露出來,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甚至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但是妖兒的心裏,卻無在思考著,不知道這隻狐狸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不知道這隻狐狸是什麽時候坐在這裏的,不知道這隻狐狸是不是再等待自己,不知道這隻狐狸的夜晚是否又過的熱烈而激情。
其實連妖兒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弄得如此疲憊,是因為真的努力工作,為了證明自己,又或者是奪得夜魅狐的所有財產,還是說,隻是因為她真的愛上了夜魅狐,所以心甘情願為他打天下,從身到心的付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又或者是害怕,是逃避,是害怕不再有利用價值,變成玩膩味了玩具,是逃避夜魅狐每晚和不同女人的尋歡,逃避自己每晚都會經曆的孤寂,還有他們歡愛時的歡叫,這些……這些一切妖兒都無法分清,包括夜魅狐對她的心意,她也看不穿。
夜魅狐淡淡的坐在那裏,他其實早就回來了,他在草莓田看到了那場煙花雨,不知道為什麽看的他感覺很嫌惡,有種惱怒或者說是懊惱的感覺,他不想再看那燦爛耀眼的漫天煙花了,亦是不想再聽到那煙花每每炸開的聲音了,每炸開一次,那似乎都在訴說著對姬攻對妖兒的愛慕和追求,這讓他心裏真的很氣不打一處來。
低頭不再看煙花雨,便是又一個電話把憫心找來了,找來憫心為的卻不是別的,而是買下那片草莓田,他幻想著,有一天當這片草莓田結滿滿滿碩果的時候,他若是把妖兒領來這裏,告訴妖兒,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送給她,就算以後她每天想要吃草莓自己都供得起,妖兒會不會很感動呢?
會不會感動到流淚呢?會不會比姬攻那些釣女孩子的小花招,更加可以讓她喜歡呢?或者隻是一個輕輕的笑意淡而無味?不論是什麽,都比整天板著一張臉的好,麵癱似地,可是明明笑起來就可以迷死人啊。
說真的夜魅狐第一次對自己沒有自信,夜魅狐生在那樣一個家裏,皇宮一樣的豪宅,一個巨大的暗夜帝國,他向來是王者,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向來是多到可以擠滿整個長城,一人一拳說不定還可以把長城打一個大窟窿出來呢,然而就是那樣的他,每晚換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從來不碰第二次,永遠都是別人撲上來的夜魅狐,當他到了妖兒的麵前,他卻真的傻了,呆了,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不知道該怎麽展現男性的魅力了,所有的自信都在瞬間付諸東流了。
別的女人他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而妖兒,即使隻是想要她一個笑容,也可能要傾盡所有,而自己那個收留妖兒的真正原因,又何不是讓兩個人隻能做仇敵,而不能做愛人呢?
夜魅狐不知道妖兒對他的情意,他隻能在對妖兒動情的時候,不斷的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誰若是動了情,誰便是死,但是憫心和他又何嚐不是在欺騙自己,又何嚐不是不知道他夜魅狐早已動了那份對妖兒的真情呢?若不是,妖兒早已不存在了,夜魅狐他也早已不會再常常忍受愈加頻繁的心裂之痛了。
夜魅狐為了妖兒,是早早的就回來等待了,早早的就開始獨自一人與酒為伍了,亦是早早的就開始看著月色猜測,妖兒今夜會不會回來,會不會被姬攻感動了,就那麽跟著姬攻走了?又或者會不會被姬攻邀請去吃飯了呢?
他明明滿心的擔心,擔心著他深愛的女人,可是他卻亦是對剛剛才回到家的妖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夜魅狐、媚妖兒,這樣的兩個人,在黑夜中寂靜的對對方視而不見,但是明明是那麽深愛著對方,關心著對方,可是卻因為那種相遇,那種相知,那種相守的原因而把對對方的感情,都深深的隱藏了起來。
“很晚了,還不睡嗎?”妖兒經過夜魅狐身邊的時候,聲線依舊是淡然,輕輕的掃過,便是打算往臥室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