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妖兒要做讓夜魅狐可以為之自豪的女人
夜魅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保護妖兒多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看著妖兒多久,他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是否會真的離開,是否真的會為了妖兒,放棄自己的生命,放棄自己的那個大計劃,他也不知道自己加劇的心髒抽痛,是不是和妖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夜魅狐累了……
很累,很累……
而事實上,累的人恐怕不隻夜魅狐一個,還有媚妖兒,她的內心受得苦楚和折磨,恐怕不會有一點比夜魅狐少。
妖兒走出房門,沒有真的去客房找那個女人睡,那個女人其實已經情緒穩定了下來,不需要她的陪伴了,而且妖兒需要鍛煉那個女人的心,讓她堅強起來,自然這樣一直去做她的靠山了,妖兒出門之後,去的是書房,她其實隻是找個理由,逃離而已。
她逃到了書房,關上了房門,一個人倒在那書桌前,沒有人知道她在幹嘛,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的心有多痛,她的淚水有多少泛濫,這些一切都沒有人知道,妖兒是那種淚水會往肚子裏吞的人,她很久之前就沒有流水往外流了,要流隻有往肚子裏,若是此時可以切開肚子,說不定還可以在她的肚子裏,找到一個淚囊,裏麵藏匿著汪洋大海。
妖兒打開了書房的窗簾,看著外麵靜謐的夜,那搖晃的樹影,有些像是鬼影,如果是普通女孩子一定早就嚇的哭了,一定不敢看,不敢開窗,不敢一個人呆在這靜謐的地方,而妖兒去一點感覺都沒有。
比起那黑暗的監獄,那隻有一扇小小的被鐵柵欄封滿的窗,夜裏監獄裏的潮濕,陰森,恐怖,還有那些犯人夜裏噩夢的鬼叫,和鬼哭一樣的哀嚎,和那一切比起來,靜謐的夜,搖晃的樹影,一個閃電,一個響雷,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仙境,人間仙境。
還記得在監獄的時候,就是總是那樣盼著,盼著有朝一日,可以看到黑夜時分,外麵的暴雨,外麵的狂風,外麵的驚雷,外麵的樹影,外麵的嘈雜,那些別人懼怕的東西,對她而言卻是感覺那麽的溫馨,感覺可以那麽的驅走她的害怕,她的感傷。
媚妖兒,她愛暴雨、閃電、驚雷、颶風、鬼影,她本就是在那些恐懼陰森的東西中出生的人,隻有在那裏麵,她才可以放鬆,才可以活的心安理得,心才可以安穩,才可以不那麽痛。
其實媚妖兒理解夜魅狐,理解夜魅狐的意思,理解為什麽夜魅狐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做手術,但是那一切隻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自信,她對夜魅狐沒有任何的自信可言。
她希望夜魅狐在乎她,處處的考驗,處處的冷嘲熱諷,處處的惹怒,不過是僅僅想要知道,夜魅狐是否在乎她,是否對她有感覺。
在這一方麵,妖兒對夜魅狐的用情是那麽的深刻,若不是如此,暗夜帝國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擁有了一半的暗夜帝國,還有那黑道的勢力,而暗夜帝國的主力哪個對她又不是敬如神佛,她想要奪走暗夜帝國一切都太簡單了,但是她沒有那麽做,那麽她心裏有那個人,有那隻小小的狐狸在。
而在另外一方麵,她又怕,夜魅狐越是在乎她,她越是怕,夜魅狐如此的在乎那麽注定夜魅狐沒有辦法做換心手術,那麽夜魅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就死定了,她既然自護夜魅狐,既然用情至深,又怎麽舍得夜魅狐就這樣死去呢?
而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媚妖兒,對夜魅狐的感情有沒有達到可以為他奉獻出自己生命的程度,她還不知道,恐怕不到最後關頭,不是那瞬間的反應,她自己也無法決定什麽吧。
其實有些事是夜魅狐所不知道的,妖兒曾經動用私地下的人去探查過夜魅狐心髒病的事情,知道夜魅狐早就有過心髒移植術的最佳狀態,已經過了,也知道夜魅狐一直偷偷的繼續在做著人造心髒的實驗,還有一個一個的受害者的死亡,夜魅狐不知道,妖兒其實知道一直知道他的行動,一直知道他的心。
妖兒隻想,若是有一天,真的兩個人隻能活一個人的話,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心甘情願為夜魅狐而死的話,她可以還給夜魅狐留下點東西,就是她打下的江山,她希望夜魅狐記住自己,她希望自己不要成為夜魅狐生命中猶如泡影的過客,她希望夜魅狐喜歡自己送的禮物……
“狐狸……知道嗎……我突然很想知道……你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有沒有愛過我……或者不是愛……隻是喜歡……隻是一點點的喜歡,隻是比對那些玩物更加多一點的在乎和喜歡……可是……或許我連那些玩物都不如吧……最起碼她們體內可以留有你的氣息……而我呢……不過我不在意呢……因為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我不會讓你忘記我的……就好像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陰暗的監獄一樣……”妖兒對著那窗外瘋狂搖晃的樹影,話語依舊是那麽的淡然,再哀傷,眼裏依舊沒有淚水,情緒依舊沒有任何激動……
她,媚妖兒,就是媚妖兒,不是普通的女子,那麽的獨特,她不是什麽名門閨秀,不是什麽小家碧玉,不是什麽豪情萬丈的爽朗女,毅然不是什麽淑女,或者交際之花,她不要做吸引全世界的女人,她不要做勾引住夜魅狐心得女人,她不要做可以奪得夜魅狐財產的女人,她不要做可以擺布夜魅狐,可以征服夜魅狐的女人,她亦是不要做,讓夜魅狐寵溺憐愛的女人,她媚妖兒不需要,這些她都不需要。
她要做讓夜魅狐可以驕傲,可以炫耀,可以自豪,可以當做一生財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