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十年之隔

  “那是因為你加入了所謂的岩爐城反叛軍，你這個愚蠢的白癡！如果不是你背叛了瑪爾斯皇帝，說不定皇帝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魯特幾欲破口大罵，自從聽埃爾特講述了有關熔北城和岩爐城的反叛陰謀之後，他就覺得克爾曼這種輕易轉變自己陣營的人根本算不上合格的諸侯王，他甚至連成為一個領導者都不配。


  但克爾曼倒並沒有發怒，麵對魯特的斥責，他隻是冷冷一笑，隨後回答道：“我加不加入反叛軍又如何？現在麥克韋恩帝國裏的人，人人自危，每一位諸侯王心中所想之事皆是獨立，這一點你埃爾特不可能不清楚。”


  “雪落城大領主就沒有加入到反叛的陣營當中。”蒂娜接過話來。


  克爾曼隨即看向她，露出一個厭惡至極的表情回答道，“所以呢，巴爾古夫·血痕沒有加入反叛軍又如何？皇帝派來援兵了嗎？我想沒有吧？這是為什麽，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異魔對於皇帝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清理門戶的工具而已。”


  “照你這樣說來，皇帝認為自己有能力擊敗異魔，就放棄了環風城、塵光城和雪落城這三座城市和其領域內的所有子民？”一想到事實可能如此，卡爾斯打了個冷顫。政治真相總是黑暗的，卡爾斯明白這一點，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親自了解這些之後，竟然會感到如此毛骨悚然。


  克爾曼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但我相信，皇帝絕對低估了異魔的實力。我還記得環風港那一戰……我知道人類與異魔的差距，埃爾特，你們一行人應該比我更清楚異魔這個種族的強大。種族優勢所帶來的優勢，是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匹敵的。正是因為如此，正是因為這個世界已經無藥可救，才需要一個救世主來改變這一切，而那個人就是……”


  “那個人就是我。”克爾曼眼見自己就要說服埃爾特釋放破曉者之力，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卻讓克爾曼不寒而栗。交涉的太過於認真，以致於克爾曼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一位非敵非友的合作夥伴正躲在圖書館內，偷聽著他們的對話，等待著時機的降臨。而現在，他出現了。


  從圖書館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年齡上來看，這人絕對已有古稀之年。埃爾特眯起眼睛，不知怎的覺得此人是如此麵熟，但當對方已然走近身前的時候，埃爾特還是沒有認出對方的臉龐究竟屬於哪一個身份。


  “你是誰？”埃爾特警惕地問道。來者不善，他能夠從對方垂老的眼神中看出野心閃爍的光芒，這種光芒不是簡簡單單的野心勃勃，而是一種渴望統禦世界的被無限放大的欲望。


  “你不認識我了。”老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空洞而蒼白，但卻異常有力，似乎每一個字的發音都有震懾人心的力量。


  埃爾特意識到，此人一定非同小可，而且從話語間他感覺得到，這個人曾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這也能解釋為何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老人便覺得似曾相識，隻不過是叫不出名字罷了。


  “但我認識你。”老人的聲音變得嚴厲而急促，“不過無所謂，時隔十年，我們可以重新來一次自我介紹。”


  “我是……”埃爾特皺起眉，時隔十年，這句話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對方卻馬上接過了他的話，讓他來不及做出思考。


  “你是埃爾特·破曉者，我已經知道了。”老人徑直打斷了埃爾特的話，麵露狡黠之色，“我是亞巴頓·亡語。”


  “亞巴頓·亡語！”埃爾特這才反應過來，十年之隔，冰封之握騎士團的隕落，星風村之戰！自己之所以發誓成為騎士的原因，一切的一切，埃爾特都想起來了。十年前的仇敵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個垂老的荒蕪法師，一個手下敗將，一個宿敵，一個本應死在自己劍下的殺人狂魔……


  埃爾特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狂怒和興奮，他的雙手不住的顫抖，回想起那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埃爾特現在隻想將眼前這個以殺人為樂的畜生殺之而後快。“以前我或許並非你的敵手，亞巴頓，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是破曉者，我今天就要你死！”


  克爾曼躲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他很清楚亞巴頓對埃爾特敬畏三分，如果在這個時候，憤怒的埃爾特將亞巴頓斬殺，對他來說簡直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