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不會放了你!
席晨瀚盯著廢棄工廠緊鎖的門,墨蓮般的瞳孔一點一點收緊。
他緊蹙著眉心,回車裏拿了一根撬棍,重新走到緊鎖的大門前,對著大門重重地揮下撬棍。
厚重大門上的玻璃窗,裂出蜘蛛網狀的裂痕。
他又砸了幾下,玻璃窗應聲而碎,散落了一地碎渣。
席晨瀚抬腳踹了幾腳,從砸碎的玻璃窗中躍身而入。
他凜冽的黑眸,掃了一眼一樓,沒有發現任何雨小喬的痕跡,便沿著破碎的水泥台階一步步走上二樓。
到了二樓,他的視線鎖定在廢棄工廠的一間操作室裏。
那裏的門敞開著,直覺告訴他,雨小喬就在那裏。
他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入眼的是滿地的狼藉,碎裂的桌子還有點點血跡。
席晨瀚心口一緊,沿著血滴蔓延的方向尋找過去……
他突然停住腳步,周身驟然緊繃,黑色的眼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怒意。
他沒有看到雨小喬,卻在一張椅子上發現了一大片的血跡。
席晨瀚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他高頎的身體憾然一晃。
那是雨小喬的血跡嗎?
她被虐待了嗎?
她受傷了嗎?
他的心口突突跳了起來,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雨小喬在哪裏?
他轉身環視破舊的工廠,在這裏麵,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工廠裏,蕩著陣陣回音。
顯得這裏更加空冷空曠。
他大口喘息著,不能接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竟然撲了空。
他趕緊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
他先查看了一下血跡,已經有些凝固,看來他們剛走不久。
他趕緊在地上尋找線索,卻發現蜿蜒的血跡沒了任何痕跡。
他無法判定,那個男人帶雨小喬從哪個方向離開。
他開始在工廠裏,不住找後門。
破敗的門窗,有風吹進來,揚起一片塵沙。
窗外的樹葉被風穿過,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他的心裏更加冰冷。
他趕緊躍身離開工廠,在附近一人多高的雜草中尋找。
天色漸漸陰暗起來,風越來越大。
雜草被吹得嗚嗚作響。
席晨瀚不住跋涉,腳步越來越焦急,不知不覺已經奔跑了起來。
席晨瀚在附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雨小喬。
直到東青帶著人趕來,開始大範圍的搜尋,他這才得以片刻休息。
但他依舊望著周圍的環境,在腦子裏飛快地計算著,對方的逃跑路線。
忽然,他眸色一凜。
“對方怎麽知道我們找到了他?怎麽會這麽及時地離開?”
席晨瀚看向東青。
東青也是呼吸一滯,看了看周圍,小聲問席晨瀚。
“少爺的意思是,我們內部有人……”
席晨瀚的眸色,倏然一黯。
東青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臉色也不好起來。
席晨瀚起身,開始走向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少爺!”東青趕緊跟上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帶著小喬,應該藏在這片密林中。”
東青焦急地跟著席晨瀚的腳步,“少爺,就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我來找少奶奶。”
席晨瀚不說話,繼續向著樹林的深處走。
“少爺!”
席晨瀚忽然停下腳步。
東青還以為,席晨瀚要回去,原來是席晨瀚發現了幾枚淩亂的腳印。
他趕緊蹲下來,查看腳印的方向。
當他判定了腳印的方向後,趕緊向著密林的更深處大步走去……
……
一個小時前。
雨小喬在昏迷中,緩緩轉醒。
她先是看到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隨即看到了男人手裏拿著一隻母雞。
而母雞的身上,正在不住流著血。
雨小喬嚇壞了,不住驚叫。
男人染血的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雨小喬趕緊噤聲。
“你要做什麽?”
男人將已經死了的母雞裹在懷裏,凶殘地對雨小喬說。
“給我錢,我就放了你!不然就像這隻母雞一樣,我會殺了你。”
雨小喬看了一眼周圍。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隻有窗外的風聲,讓人倍覺森冷可怖。
“你想要多少錢?”雨小喬漸漸冷靜了下來。
男人伸出五個手指,“五百萬。”
雨小喬眸色一動,一眼不眨地看向他,“一直給我發消息,和我要五百萬的人,是你對不對?”
男人哼笑了一聲,忽然將還不斷流血的母雞丟在雨小喬的身上。
雨小喬嚇壞了,不住掙紮。
怎奈她被繩索捆綁在椅子上,根本躲不開。
隻能看著流血的母雞,血液沿著她的白色裙擺,一點一點蜿蜒在地上,匯成一片鮮紅。
“為什麽一直要挾我?我根本不想知道任何事!”她大聲喊。
男人衝上來,猙獰的臉孔,貼近雨小喬。
“你想知道,你比誰都想知道,關於他的事!”
雨小喬不住搖頭,“不!我不想知道!”
男人咬著牙,一把握住雨小喬的下巴,“你難道不想知道,穆雲詩是怎麽死的嗎?”
雨小喬忽然沒了聲音,臉色泛白起來。
“怎……怎麽死的?”
她當然想知道。
也正如男人所說的那樣,無比的想知道。
隻是她有些害怕。
怕自己知道真相後,會喪失愛席晨瀚的勇氣。
“我知道全部,隻要你給我錢,我就告訴你。”男人道。
雨小喬困惑皺眉,“那麽你綁架我,你和晨瀚要錢,不是更直接?為什麽一直和我要錢?”
“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我的電話,但是你一直威脅我,真的隻是為了要錢嗎?”
雨小喬跟搞不懂,這個男人的邏輯。
又或者,這個男人在怕什麽。
男人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手機,臉色變得驚恐起來。
他趕緊拽起椅子上的雨小喬,帶著雨小喬急急忙忙離開廢棄的工廠,向著附近的樹林奔走。
雨小喬猜到,男人忽然離開,應該是有人找到了。
她不知道,是誰給男人通風報信。
她渾身綿軟無力,掙脫不開男人的力氣,不住說著。
“他會找到我的!他不會放了你!”
“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晨瀚不會饒了你。”
男人忽然冷笑,目光裏透著一抹殘戾。
“如果他知道我是誰,他不會動我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