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那何不賭一次
康安見他著急了,忙一口氣把話說完,“丫鬟們竟然發覺有人偷窺……”。
原來,這徐氏每日快要到晌午時,就會在屋裏隻著貼身衣物在一個特製的藥籠裏熏藥,這也是宮廷的秘方,也是那金昊羽對自己兄弟的特殊照顧,特例讓宮太醫將這宮廷不傳的秘方用在了徐氏身上,這也是徐氏身在那麽虛弱的情況下還能拖到現在的原因。
當聽了康安的稟報以後,那金昊翎的一雙劍目幾乎能噴出火來,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拽住了康安的衣領,狠狠地說:“事關王妃名節,你若是胡說,本王就剝了你!”
康安被他拽緊了衣領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隻見那康安漲紅了臉,一雙細長的眼睛因為心強烈的恐懼瞪得老大,瞳孔霎時間放大了許多。
“這事兒……除了王妃的小丫鬟知道,還有就是丁醜和我知道,就連王妃也不知曉!”
金昊翎的神色緩和了些,鬆開了他的衣領,冷聲道:“是誰”?
康安忙上前輕聲說道:“就是那廝!”。
金昊翎轉過身來,剛剛眼的戾氣盡去,又恢複了那俊逸的神色,隻是言語間透露著森冷,“帶本王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次逃走竟然會引出這麽大的動靜,等慢慢恢複知覺時,那脖處便是一陣陣跳跳的疼,正要卻被一盆水澆了個透。
“不要裝了趕緊起來,等下王爺來了定是要剝你皮拆你骨!”
原本頭還暈著的,此刻立即清醒了,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然被關在了柴房裏,而對麵就坐著丁醜,他此刻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哼,像你們這種外麵的,就不該那麽容易就進得王府來,瞧你本事不大,心倒是大的驚人!”
這話一出,若比不上那夏日的炸雷,那就是耳朵出了毛病,膽小的真的就是屁滾尿流了,看著那得意的丁醜,心裏豁然明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聽這丁醜的語氣,自己倒是像是成了賊,隻是讓想不通的是,她還能那啥誰
“翎還是紫陌還是喜兒還是林曉青”,現在也隻有這樣來調侃自己,穿越多了有時候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清楚了,嗬嗬……
丁醜沒有在臉上看到這貨期待的神色,原以為至少也會憤憤的為自己鳴冤,卻不想她竟然那麽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丁醜那如毒蛇般的三角眼帶著陰狠的眯了一下,上前對著的肚就踢了一腳,“你別得意,從今兒以後倒是要叫你永遠的消失!”
肚子一陣辣辣的痛,喉嚨一甜竟吐了口血出來,一看自己竟然吐了血,心裏頓時涼了,“下腳這麽狠毒,這是要我命呢!”
那丁醜蹲下身來,拽住了她的發髻,“哼,我倒是要看看膽敢偷看王妃的人,會是怎麽樣個死法!”
她心驚,“竟是汙蔑我指染王妃!”你特麽要是知道事實,下巴會不會馬上摔兩半啊渣渣!總之怎麽想都有種要翻白眼的感覺,話說回來這罪名扣下來著實大,隻是,沒憑沒證如何給她這麽大個莫須有的罪
被那丁醜踢了地方正是下肋處,本就辣辣的疼,此刻連帶著呼吸時都覺得疼,可她卻在皺眉時很想笑,“指染王妃,虧那康安想得出來!”
這康安竟然也會沉不住氣了,想是不給她留下任何餘地,可她此刻卻不是忌憚康安,她是怕,怕覺癡知道她要離去,回到屬於自己的時代去。
而事實上,她是不得不回去的,集齊了所有傳說中的八道菜式,就可以召喚出神龍來,宋北川的生命,大概就可以從死回到生了……作為宋北川的妻子,這是義不容辭的事情,從未改變。
就算在某個穿越的朝代,和某些人有了牽掛,雖然是事實,但不知為何又好虛幻的樣子。
當還在思索著如何不讓覺癡知道自己要走的事兒,卻看見柴房的門開了,昏暗的屋頓時透射進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疼,忙用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哼,你倒是還知道羞恥,見王爺來還懂得遮住臉麵!”
沒有抬起頭就能聽出那是康安的聲音,平日裏那老好人的聲音是聽不見了,此刻聽來讓人覺得是好氣又好笑。
她抬起頭來,帶著不屑瞟了一眼康安,緊接著便看著康王,眼帶著詢問,沉聲問道:“王爺你相信嗎”
康王緊閉著唇不說話,看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兩人對持著,誰的眼裏也不會出現退讓,那康安本是還想說話,卻看見金昊翎抬起手製止他,一時間也隻有閉口不語退至他身後
“若是本王不信,那就是懷疑的管家,若是信了,你就得死!”這話從金昊翎口沉穩的說了出來,不帶半分的溫度。
她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無憑無證,憑什麽要給我治罪”
金昊翎半眯了下眼,對於此刻的態度像是有些讚賞沉著、冷靜、說話有調理,這些都是足夠金昊翎有些賞識她地原因。
他沉聲道:“康安,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來聽聽!”
說罷他坐在柴房的木椅上,剛剛皺起地眉略微的有些舒展手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腰際玉墜上的絲線。
那康安此刻也琢磨不透金昊翎心裏的想法,隻好小心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來聽。
“回王爺話,據小丫鬟喜兒說,早上這廝曾托她找過王妃房裏的花翎姑娘,後來那花翎姑娘在回廊那裏和師傅說了一會兒話到底是說什麽就不清楚了,隻是喜兒經過那裏時看見花翎姑娘麵有愁色,儼然一幅要哭地樣,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何,王妃竟然召見了,再後來王妃在屋裏熏藥時,小丫鬟片兒就見一個身影與差不多的人從窗前閃過,當時王妃正著單衣熏藥。”
一提及徐氏,金昊翎眼就盛滿了怒氣眸也變得冷戾,掃了一眼地下的,那目光宛若刀鋒滑過叫人頓覺心驚肉跳,倘若不是問心無愧恐怕此刻的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康安維諾的站著看向金昊翎隻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那康安忙開始了自己所謂的推理。
“也不知道這位師傅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竟然能脅迫花翎姑娘以至於能讓王妃召見他一個小小的廚,想是這廝色膽包天貪戀王妃鳳顏,便起了壞心,硬是叫花翎說服了王妃召見他,這樣他就能見到王妃的鳳顏,以滿足這賊地!”
她聽了心憤恨不已,不由冷笑三聲,然後高聲罵道:“康安你這個卑鄙之徒竟然如此汙蔑我!”
康安那狹長的雙目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像是那嗜血地野獸瞧見了軟弱的羔羊,“哼,我汙蔑你,那你倒是說說你一個廚怎麽會去找王妃地貼身丫鬟而花翎姑娘又為何要麵露哭相”。
“我……”本是想說是去找花翎道別地,可腦海裏卻又轉念一想,若是說去和花翎道別,那就免不得要說她們倆是如何認識的,而且她是以男身份在這王府裏,且不說問及與花翎是如何相識,單是自己男身份,這就能叫她和花翎之間變得曖昧,甚至是害了花翎……這走了之後,她怎生安心
康安見她說不出話來,很是得意地說:“怎麽,現在被道破了,是想著如何來脫解”
剛剛對康安所說地一切還持著懷疑態度的金昊翎,見到此刻的反應也皺起了眉頭,手不由得緊緊的抓住了木椅的扶手,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麽需要狡辯的”
此刻卻已經快要被那康安逼瘋了,若是說出了自己與花翎的關係那麽就意味著花翎的清白和名譽就毀了,而且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也就隨之大白了,若是不說……那就是死!
想想,自己死了在遠方等待的她回去救的宋北川怎辦她現在就死了的話,不敢想象,她也不想連累的花翎,而且當初自己也答應了花翎不將那件事情說出去,正想著就瞧見康安身後的丁醜看著她幸災樂禍地笑了下,那笑容比被老鼠的尾巴從腳麵拖過去還惡心,猛然間,心裏有個想法。
“他們如何知道花翎和我之間的關係又是怎麽知道這是我的軟肋,他們又是如何得知我被王妃召見,而且也知道我今日要從王府裏逃走”想到這裏,脊背覺得涼涼的,原來這一切,從她剛進府來那康安就開始布置了,每走一步,她就更是接近他部下的圈套,再細細看了那丁醜,那身形,忽地覺得眼熟,猛然心驚,倒抽了一口氣,丁醜的身形分明就是和那日想要侮辱花翎的男一個身形!
這下明白了,心裏也著實後悔,還沒有進康王府時,那焦遠山就提醒過她一定要小心地方康安,可自己卻忽略了,現在被康安逼到了如此地步。
沒辦法,既然是在她要離開的同時,情勢陷入如此混亂的地步,不管做什麽樣的決定,貌似都左右不是人……那何不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