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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還真是個蠢貨

  說白了,這周和如今就是安大老爺的幹大舅子,莫說拿點兒銀子,就是一把火把酒樓點了,也不會如何,這小子不定是想躲著自己,不想給銀子呢。


  想到此,不禁惱恨了起來:“你們倆少忽悠俺,這才幾天怎麽就換人了?快去把周和叫出來,不然,俺去衙門裏告他欠賬不還,打到哪兒都是俺的理。”


  正說著,卻見裏頭走出來一個五十上下的漢子,看門的忙躬身:“馮管事。”


  袁老二一見竟是馮祿,也不禁愣了愣。


  馮祿之前一直是酒樓的小管事,眼瞅著周和仗著大夫人,一步登天成了酒樓的大管事,心裏真有些氣不忿。


  可不忿歸不忿,誰讓自己沒周和這麽個牛氣的幹妹子呢,好在自己婆娘當初在大廚房的時候,跟大夫人處的關係不差,自己還能留在酒樓,不然,這會兒早丟了差事,這不忿之餘,心裏還有幾分慶幸。


  而周和跟袁老二的這點兒事兒,早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袁老二三天兩頭的跑酒樓來找周和要銀子,周和哪來的這麽多,自然挪了櫃上的,給大管事查了出來,若照著規矩,周和這回非吃官司不可,卻隻是補回了銀子,調到了莊子上。


  這銀子是誰補上的不用說也知道,所以,馮祿被提拔上來之後,就明白,自己頭一件要解決的就是袁老二。


  說起這袁老二還算個熟人,之前想給酒樓裏送肉,摸到馮祿家送好處,自己就是個小管事,哪主的了這樣的事兒,便沒搭理他,後來見他來找周和還納悶呢,後來掃聽了一下才知道,周和沾了他媳婦兒焦杏兒。


  這事兒用自己婆娘的話說,還真是拐著彎的亂,先頭聽說焦杏兒娘有意把閨女嫁給周和,兩下裏頭都說的差不多了,不想,焦杏兒跟她爹一心想著攀高枝兒,這親事兒也就黃了,焦杏兒耽擱到今年還沒出門子。


  不知怎麽聽說府裏大夫人跟前用人,走了丁守財的門路進去,卻當著老爺夫人的麵兒勾引逍遙郡王,這事兒都成了府裏的笑話兒。


  老爺一怒之下責令她爹娘半個月把她配了人,這才成了袁老二的媳婦兒,就因這事兒,連大管家丁守財的差事都丟了。


  誰想著焦杏兒嫁給袁老二之後卻仍不安分,又跟周和勾上了,還真是亂啊,早知這麽著,一開始就嫁給周和不就沒這些事兒了嗎。


  這會兒一見袁老二,馮祿自然知道他又來訛銀子的,這事兒若不好好料理,自己這個管事怕也當不長。


  從接了管事那天,馮祿就想好對付袁老二的招兒了,其實,像袁老二這種潑皮無賴最好對付,周和是假機靈,根本就是個草包,不是大夫人,這輩子也就是個跑堂的命。


  馮祿上下打量袁老二一遭:“我當是誰,原來是賣肉的袁老二,怎麽著,是想跟我們酒樓談買賣不成。”


  袁老二如今可不怕馮祿,嘿嘿笑了一聲:“俺如今是周和的債主,隻周和還了俺銀子就成,用不著做什麽營生。”


  馮祿點點頭:“周管事雖調到了別處,卻仍是安府的人,我們大老爺說了,安府從不欠人的銀子,這麽著,你把欠條拿來,我進去先讓賬房支給你,回頭再讓周管事補上,你看如何?”


  袁老二愣了,他哪來的什麽欠條啊:“老子沒欠條?”


  “沒欠條啊?”馮祿為難的道:“那周管事親手寫的借據總有吧。”


  見袁老二仍然搖頭,馮祿臉一沉:“袁老二你抬頭看看,這可是安記酒樓,當這裏是由著你訛銀子的地兒嗎。”


  袁老二先頭也是有些怕的,後來在周和這兒得的便宜太容易,也就不那麽怕了,覺著安家也不過就是隻紙老虎,瞧著嚇人,其實沒什麽,不然,周和哪會讓自己訛這麽多銀子,都不敢吱聲呢。


  想到此,立時壯了膽兒:“你,你少拿安家嚇唬俺,俺可不是嚇大的,就算沒有借據,他周和也是實打實的欠俺銀子,有道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打到哪兒俺都不怕,他要是敢賴賬,俺就去衙門裏告他,到時候莫說他,就是他那個幹妹子,你們安家的大夫人的臉都得丟光了。”


  馮祿反倒樂了,這袁老二還真是個蠢貨,就不琢磨琢磨,大老爺是誰,大夫人又是誰,這冀州的知府季大人,恨不能三天兩頭往安府跑,腿兒勤的不行,生怕大夫人把安記廚藝學院開到別處去,袁老二這時候竟跑到衙門裏告周和,簡直是活膩歪了啊。


  正瞧見街麵上有幾個巡街的差人,跟兩個夥計道:“去把差爺請過來,就說這兒有個想訛安記銀子的無賴。”


  兩個夥計忙跑了過去,那幾個巡街的是通判衙門的差人,本來安家就是冀州府有權有勢的大戶,通判大人知府大人見了安家大老爺,也得上趕著說話兒,更何況,他們這些下頭的差人了,更何況,安家雖有權勢,做事兒卻極周到,他們這些底下當差的,也沒少拿安家的好處。


  一般安家的買賣都著實在意著,沒事兒就來溜達一圈,遇上有不開眼找事兒的,弄回去收拾不死你。


  不過,隻要是冀州人誰不知安家啊,吃飽了撐的才來找不自在呢,故此,這些差人天天閑的難受,這一聽說來了個訛詐安家的,真覺分外新鮮,琢磨誰這麽不開眼,過來上下打量袁老二兩眼:“是你要訛詐安家的銀子?”


  袁老二本來就是想嚇唬嚇唬馮祿,這一招兒在周和身上使可是異常管用,不想馮祿根本不吃這一套,反而直接叫了幾個巡街的衙差過來。


  袁老二一見不好,這衙門自己可去不得,說到底兒,就是周和跟自己媳婦兒勾搭成奸的事兒,自己還指望著這個生財呢,哪是真告啊,而且,自小就怕見官,這一見差爺,腿都軟了:“那個,那個,差,差,爺,小的可沒訛詐,就是說著玩的,對,說著玩的,本說來尋周管事吃酒,不想,他今兒不再,既然不再,那小的就回去了,不打擾幾位差爺辦正事兒。”


  說著,就要跑,卻給一個衙差抓住脖領子拽了回來:“你說沒訛就沒訛啊,有什麽話衙門裏說去,帶走。”二話不說,就把袁老二連推帶搡的弄通判衙門裏去了。


  如今這位通判大人張泰是原先蘇猛的手下,蘇猛高升金陵守備,便把他舉薦了上來,張泰深知上司升遷跟安大老爺的幫忙不無幹係,加之,一直跟蘇家有來往,對於安大廚的事兒,可是知之甚詳,總惦記著想出點兒力氣,卻一直沒機會妖我獨尊。


  自己畢竟不是蘇猛,跟安大老爺沒什麽交情,因為安大廚的關係大老爺更是水漲船高,自己官卑職小,根本湊不上前兒。


  正發愁怎麽找個機會跟安家搭上關係呢,不想,老天就給他送來了,一聽是訛詐安家的,張泰簡直大喜過望,這可真是想什麽來什麽,隻辦好了這件事兒,自己就算跟安大老爺搭上了,往後還愁什麽。


  想著一張黑臉都不覺露出個笑來,讓見慣了大人黑臉的衙差頭,差點兒沒驚著:“大,大人……”


  張泰咳嗽了一聲:“這袁老二是什麽人?”


  衙差頭天天跟在大人身邊兒,哪會不知大人的心思,回來這一路就差了手下掃聽了個一清二楚:“袁老二的媳婦兒跟周和的事兒,在袁老二家附近根本不算什麽隱秘事兒,袁老二拿了周和的銀子一味出去鬼混,對媳婦兒跟周和的事兒,便睜隻眼閉隻眼的,盼著周和跟他媳婦兒扯不開呢,這一個月裏訛了周和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張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袁老二真敢張嘴啊,就算是院裏的頭牌姑娘贖身子也不過二三百兩,合著他媳婦兒是金子做的不成:“這周和傻啊,這麽多銀子都夠娶好幾個媳婦兒了,非跟著袁老二媳婦兒混麽?”


  衙差頭嘿嘿一樂:“大人這就不知道了,這袁老二的媳婦兒跟周和有些淵源,更兼生了個好模樣兒,又會勾男人的手段,才把周和迷得五迷三道,。”


  張泰:“不對啊,這周和不過一個管事,哪來的這麽些銀子?”


  衙差頭:“老爺怎麽糊塗了,他是沒有,櫃上不有的是嗎,挪了櫃上的銀子,給安子和查了出來,稟告了大老爺,聽說是大老爺叫人暗裏替他補上,這才把他調到了莊子上當差,這周和的命還真好,安大老爺的脾氣咱們冀州誰不知道,眼裏可不是個能揉沙子的,尤其,這樣私挪公裏銀子的,前些年有個賬房幹了這樣的事兒,隻挪了一百兩,就給大老爺送到了衙門來,打了個半死下到牢裏,就算保住了一條命,也成了半個廢人,這周和倒是連根兒汗毛都沒動。”


  張泰:“你知道什麽,大夫人認了柳婆子當幹娘,周和就是大夫人的幹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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