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血水瞬間化成了空氣
他迅速抽出身來，看著那仍在蠕動的穴口被撐得幾乎破裂，血紅一片，他吞了口唾沫，猶自戀戀不舍：“真舍不得殺了你……”
原本他以為光是他的折磨就能夠讓他喪失所有的鬥誌，從此之後形同廢人，不用他動手也不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可是如今不同了，蘇齊頻臨絕境心境大變之下，意念的力量竟然強大到足以影響到別人，這樣的人活著真是太可怕了！
舉起虎爪，他剛想一巴掌拍向蘇齊的腦袋，卻發現千絲萬縷的黑影像蠶絲一般向自己撲地而來，他慘叫一聲，被黑絲觸到的地方升起了一股黑色的濃煙，整個手臂頓時發麻不已。
“你走不了……”蘇齊的笑像是來自異域的魔鬼，黑紅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刹那間一片灰白。
“你走不了……”灰白色的長發沾染上血水，張開血盆大口，千絲萬縷將虎精糾纏在。
虎精頻頻慘叫。
蘇齊血肉模糊的臉連笑都在痛得發抖。
可是他在笑，一直在笑，就像是遇見了一個的笑話，堂堂蘇家未來的驅魔師卻被一隻畜生上了，這不就是個笑話麽？
所以它必須死！
必須死！
可是心恨，連死他都不甘願讓他如此輕鬆。
他要慢慢的折磨它！
灰白色的長發將虎精糾纏在半空黑色的絲霧也不斷包裹著它，整個空間都回蕩著它的慘叫，慢慢的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蘇齊站了起來。
身上的血水瞬間化成了空氣，灰白色頭發又恢複成了黑色，身上被撕得幾乎粉碎的衣服在那一瞬間迅速黏合，一切都好像恢複了原狀，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經成了能夠主宰別人命運的人！
他連走路都有些困難，站在那兒好半挪不動一步，漫血腥味道撲鼻而來，他睜大眼睛，催動著精神力控製著它。
一遍遍的，不放過它身體的每一處，每一根毛發之間就進去一根黑色的霧絲，沒有血，隻是憑空少了一塊肉。
虎精已經痛得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的死去！”蘇齊的眸子時紅時黑，說話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緩緩的攤開手掌，將被長發包裹住的虎精壓成了一個隻有人偶大小的黑團，看著它掙紮著落入他的掌心，他笑著收緊了五指，獰笑：“精神力啊！爺爺一定想不到，連他都沒有滲透的精神力，竟然被我領悟出來了……”他撥弄了一下手虎精：“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當人所承受的痛苦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他就會分割出另外一半的自己來承擔這個巨大的傷害，否則就會完全崩潰掉，也就是瘋狂。
連蘇齊都佩服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折辱下還能苟延殘喘下去，心直有個強烈的信念支撐著他，他要戰勝蘇甜甜，他今日所受的苦楚皆是拜他所賜，他日定要讓他承受千萬倍！
“齊兒，怎麽回事？”
血魔憑空出現在洞內，看著蘇齊手黑團，聞到空氣布著強烈的血腥味，剛才她不在的時候，這兒發生了什麽事？
“那隻畜生呢？”
“他跑了。”蘇齊不慌不忙的收緊手人偶，將它束縛在自己的精神力望著血魔的眼神溫柔似水，在那一瞬間又恢複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蘇齊公子。
“幹娘……”他的語氣平靜無波：“他們已經攻上來了嗎？”
“已經到了山腳下了！”
“那好。”他閉上眼睛：“幹娘，你助我調息一會，等到兩邊都殺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出去。”
蘇齊緩緩的坐了下來，身體很痛，可是心境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清明。
沒錯，或許從前的他還被親情束縛，可是如今的他，當真是拋卻了所有的感情，隻為了自己而存在。
一個隻在乎自己的人，還會受到什麽傷害嗎？
不會了。
再也不會。
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慘烈之戰。
四處屍橫遍野，有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也有被爪子貫穿的修道人士。
在霹靂山的半山腰，僅剩了一群人正在苦苦支撐。
霹靂山的妖怪前所未有的強大，妖數比他們想像要多了幾十倍，能夠撐到現在還不死的人，已經是修道界的翹楚。
蘇大成一直被眾人護在。
可是如今也顧不得了，在全數覆滅的時候，蘇家的威言也挽回不了這場死亡的敗戰。
身上紅的綠的紫的血，現場幾乎分不清誰是妖，誰是人，隻是盡力的搏殺，在別人的劍刺進自己的胸膛前，用爪子將他撕扯開來，或者咬死、踩死……
如果蘇大成早知道這是一場敗仗，打死他也不敢來。
可是如今後悔也已經遲了。
在又一隻樹精揮動著長長的樹條勒上他的胳膊時，他一個閃躲不及，被一隻蛇妖咬了一口，“哢嚓”一聲，原本揮動著長劍的右手連同劍一起，被那隻蛇妖吞噬入肚。
隻見蛇妖被加了術法的劍折磨得發出驚地的嘶叫聲，失去了右臂的蘇大成也哀嚎起來，順手抓起那隻蛇精的尾巴當武器，看著它被來偷襲的樹精卷上了半空，他大汗淋漓，終於決定下令撤退。
即使根本早就無路可退了。
蘇齊與一名身著紅衣的妖豔女子站在山頂，靜靜的望著底下混亂的一切。
山頂的風景極好，平靜如世外桃源，仿佛那一切的殺戮都與它無關，江山如畫。
當看到蘇大成硬生生失去了一條胳膊之後，他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優雅平淡，宛若他此刻站的地方是遊船畫廊，負著手，吟詩作畫般瀟灑。
血魔靜靜的望著他，總感覺今日的蘇齊似乎哪裏不對勁。
像是被強製蛻變，如果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絲絲人情味，如今的他，冰冷得感覺不到半絲人氣。
是什麽造成了他的改變？
難道……是虎妖對他做了什麽嗎？
“孩子……”她撫上他的眉頭，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退開，她的手一時僵在半空，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怔。
她的孩子，也會躲避娘的安慰麽？
“我沒事。”蘇齊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不妥的舉動，顧左右而言其它：“娘，我四處看看。再等一會兒，我們再出去。”
剛才他觀察了許久，卻發現終是少了一個人。
蘇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