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你究竟知道什麽?
而覃琪能拿出來的,當然便是各種毒藥。
她先是征得了李眉的同意,在軟蝟甲的尖刺上,塗抹了一些毒素。
侯鴻浩若是以拳腳擊打方遠的上身,就算能夠擊傷方遠,自己也難免中毒,到時哪怕不死,也會大幅影響他的戰鬥力。
生死相搏,哪怕隻有一刹那的恍惚、遲緩,都是足以致命的,侯鴻浩若是中毒,便是方遠的機會。
另外覃琪還給了方遠幾顆毒丸,如果機會合適,方遠可以用暗器手法打出,毒丸一觸即炸,會釋放出各種毒煙,克敵製勝。
而且毒煙彌漫,也會起到迷惑對手,製造視覺障礙的作用。
因為侯鴻浩也曾鑽研過毒術,單一的毒素未必能夠奏效,所以覃琪的幾顆毒丸,毒性各不相同,相信總有一種能夠起到作用。
方遠口含覃琪特製的解毒丹,自然是不用擔心中毒,至於人質,如果也在攻擊範圍之內,那也沒有辦法。
反正這其中,沒有觸之必死或無藥可解的劇毒,事後覃琪可以及時為他們解毒,死是肯定不會死的,最多遭點罪。
比起性命來,這又不算什麽了。
有了這雙重保障,再加上方遠元素之力具現化的出其不意,以及破防手槍的巨大威力,此次行動,至少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
躲在暗處,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侯鴻浩,這一次隻怕是要栽一個大大的跟頭。
一切準備停當,看看時間,與約定的時間居然還有一個多小時,天色依然亮堂。
方遠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如此,應該把時間提前一點,如今卻隻能在這兒枯等,等待的滋味,才是最煎熬的。
當時隻想多爭取點時間,希望可以調查出綁匪的一些資料,哪怕隻是知道是誰,心中也是多了一份把握。
誰能想到偏偏就這麽巧,綁匪竟然會是覃琪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解到對方的信息後,調查自然也就沒有了必要。
因為侯鴻浩既不是鄧其威的親戚,也不是他的朋友,反而是處心積慮要害他的人。
這樣的人,當然不會與鄧其威太過接近,隻怕都沒有出現在鄧其威的活動圈子過。
李眉那些同事們,要是從鄧其威的方麵下手調查,多半是要無功而返了。
不過方遠也沒有閑著,抓緊時間與覃琪和李眉,探討起了侯鴻浩的武技與戰鬥風格。
侯鴻浩是覃琪外公的徒弟,也曾與李眉交過手,二女對這方麵都有著一定了了解,可以給出一些建議。
等會兒真的打起來,對敵人了解的哪怕多那麽一絲,都有可能爭取到更多的勝利機會。
天色漸漸暗淡,三人到路邊小店隨便吃了一點晚飯,仍然在不停地探討之中。
李眉的清純可愛,覃琪的熟女風韻,倒是引來不少人的目光,三人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探討著,毫不在乎。
好在普通人就算不懂,也能聽的出來,這三人都是武者,探討的好像都是武道上的問題。
雖然聽不懂,但卻感覺好厲害的樣子,所以倒也沒有那不開眼的,敢於口花花,甚至上前調戲,沒發生什麽狗血劇情。
天色越來越暗,小飯店裏的食客也越來越多,方遠終於接到了侯鴻浩的電話。
“你回來了麽?”
“到了,你在哪裏?”
“我會發定位給你,過來吧。”
侯鴻浩威脅道:“你最好是一個人來,隻要被我發現還有別人,就立刻殺人質。”
“你也就這點膽子,還學人家綁架?”
方遠嗤笑道:“放心,我會一個人來,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傷害他們。”
“……”侯鴻浩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掛掉了電話。
偏遠的郊外,一處廢棄的窯廠,四下空曠,一覽無餘,侯鴻浩約定的地方,就在這裏。
黃色甲殼蟲疾馳而來,車頭的燈光,在昏暗中照出一片光芒,徑直向著窯廠駛去。
李眉和覃琪,遠在數裏之外,靜靜的等待著,這附近空蕩蕩的毫無遮掩,二人並不敢靠的太近。
“停車!”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這次沒有用變聲器。
“吱……”
一腳刹車,隨後方遠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人影。
“我已經來了,還這麽遮遮掩掩的,有意思麽?”方遠譏諷道。
“哈哈哈,果然夠膽量,向前走,你很快就會看到我的。”侯鴻浩笑道。
方遠放眼望去,前方數百米開外,有一個高聳的大煙囪,足有三十多米高,煙囪的周圍,是一圈低矮的圍牆。
邁步向前,方遠向著煙囪直行而去,漸漸的接近了低矮破敗的圍牆。
走進了才看清楚,這個窯廠應該廢棄有些年頭了,圍牆和曾經的兩間房子都已經殘破不堪。
隻有那粗大高聳的煙囪,依然堅挺矗立,巋然不動。
“唰!”
一道燈光突然亮了起來,照亮了四周,一輛商務麵包車的前麵,一個高大的身影顯現出來。
一把鋼釺插在煙囪足有十米高的位置,一個蓄電池吊燈掛在上麵,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孟寧博全家以及孟寧恒,都被攔腰捆著,掉在吊燈的下方,看得十分清楚。
四個人都有些精神萎靡,但顯然還都活著,隻是嘴巴被膠帶封了起來,說不出話。
看到方遠,四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但卻又不敢用力掙紮,吊著他們的鋼釺都插得不是很深,並不牢靠,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最關鍵的是,他們四人的胸前,都綁著一顆炸彈,雖然看著不大,但炸死他們,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站在麵包車前的男子,劍眉星目,挺鼻薄唇,儀表堂堂,氣質儒雅,果然好一個美男子。
這,就是侯鴻浩了,來之前,覃琪給他看過侯鴻浩當年的照片,居然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按年紀來算,侯鴻浩應該有五十四五歲了,但是看他的相貌,好像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而且身形保持得很好,修長挺拔,立地如鬆,絲毫沒有中年油膩的跡象。
好家夥,隻看這幅皮囊,就可以知道,楊玉媚為什麽三十年來都對他念念不忘了,簡直超出鄧其威那副德行百倍。
在這種情況下,鴻浩竟然還保持著和煦如春風般的笑容,讓人望之即生好感,也難怪當年輕易就獲得了覃琪一家的信任。
誰能想到,這麽一個顏值爆表的帥蜀黍,竟然是一個極端自私、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呢?
真是白瞎了這天生的好皮囊,浪費啊!
“你終於來了。”侯鴻浩微笑著,風度極佳。
“廢話!”
方遠卻毫不買賬,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都站在這兒了,可不是來了?”
“不喜歡聽廢話?那好,那我們就直奔主題。”
侯鴻浩顯然是覺得一切盡在掌握,聞言卻也不惱,隻是點點頭:“你和孟寧恒殺我兒子這筆賬,我們是不是該算算了?”
“我們殺了你兒子,你居然有兒子?”
方遠一臉的驚訝:“我咋都不知道捏,對了,話說你兒子是哪位啊?”
“鄧森,你不會不記得了吧?”侯鴻浩還保持著微笑,但眼神中卻已是一片森寒。
“鄧森,怎麽可能,那小崽子,不是人家鄧其威的兒子麽?”方遠故意驚叫起來。
“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和孟寧恒知道的很清楚,何必在此裝模作樣?”
侯鴻浩語氣變冷:“不要以為裝傻充楞,就能蒙混過關,方遠,今天你死定了。”
“哎喲,我好怕啊。”
方遠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看你恨的牙癢癢的樣子,怎麽會隱忍了這麽久,才想起找我們啊,早幹什麽去了?”
“裝什麽蒜?玉媚一死,孟寧恒就被警方帶走,你也跑得無影無蹤,我找得到你們麽?”
侯鴻浩冷哼道:“如果不是我派人監視孟家,發現孟寧恒曾經給孟家寄過快遞,還以為這小子真的被判了死刑呢。”
“你們也算是神通廣大,一個殺人犯,竟然被你們弄進了江湖道巡查使的組織,我也隻能綁架姓孟的一家,來逼你們現身了。”
方遠戲謔地一笑:“知道我們神通廣大,你竟然也敢冒頭,你個自私自利的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了?”
“你懂什麽,那是我的兒子……”
侯鴻浩說到這裏,突然言語一頓,目光炯炯的盯著方遠:“你知道我是誰?你聽誰說過我?”
“怎麽,心虛了?”
方遠嗤笑道:“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好受吧?還有,這麽些年,內心可曾有過一絲的後悔和煎熬?”
“快說,你究竟知道什麽?”侯鴻浩終於勃然變色,大聲怒吼,之前的風度儀態蕩然無存。
“侯鴻浩!”
他大聲,方遠比他的聲音還要大,也是一聲暴喝,怒斥道:“你兒子毒殺養父、濫殺無辜,你為了區區錢財,毒殺救命恩師全家。”
“你們父子,全都是喪盡天良、死有餘辜之輩,哪裏來的碧蓮和勇氣,口口聲聲要報仇,就不怕有報應麽?就不怕遭天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