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個頭四個大
白天再次審視咖啡館時,蘇木很容易就能發現這家店裏與眾不同的地方。
首先是裝飾,沒有這條街上應有的吸引人的時髦元素。
反倒是很普通,或者說複古也行。
沒什麽好看的飾品點綴招牌,隻是普普通通的木牌子懸掛在上麵,周圍用花環圍住。牌子上寫著life。
推拉門上掛著風鈴,一旦有人推門就會發出輕靈好聽的聲音。
“叮鈴。”
進去之後,會發現裏麵倒是聽別具一格的物件。
收銀台上沒有電腦,隻放著一個90年代片子裏出現的唱片機。上麵流著紋路的疊著嘩嘩的轉著,金色的喇叭裏傳出好聽的純音樂。
不過蘇木覺得好聽是因為本身蘇木就喜歡挺純音樂,並且涉獵的各方麵都有,不管老的舊的新的隻要能調起蘇木的情緒他都會點擊收藏。
這首曲子···對了。
是大魔王寫的“告白”。
但是大魔王可不是那麽久遠的人物,為什麽會有裝有告白的唱片?
莫非是專門找人刻錄進去的?
想不明白。
但現在絕不是想那種事情的間隙,蘇木能感覺到身邊的夏橘緊緊的攥住自己衣角,低著頭不敢與櫃台上的人對視。
店主大叔就坐在櫃台旁,冷著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蘇木和夏橘兩人。
“那個···大叔,下午好。”
蘇木勉強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免貴這裏不歡迎品行不正的人。”
大叔冷哼一聲,一開腔就直接把話說死了。
蘇木環顧了店內,現在店裏除了一個在打掃衛生的店員以外,就隻有靠牆那裏有一個客人,所以現在說話也不會被誰聽著,是個開口的好時機。
“大叔,我知道你現在不拿正眼看我們。”
“我隻是不把你當人。”
大叔笑了下,淡淡的說:“而這小姑娘我隻是覺得眼睛不太好而已。”
“大叔,我是特地來感謝您的。”
“感謝我?我沒做什麽值得你道謝的事情,也不可能會做什麽幫助你這種人的事情。”
“不是,您先聽我說完。”
對於店主大叔不待見的態度蘇木倒是不為所動,繼續禮貌的說:“其實昨天是我和我女朋友鬧別扭了,而我一直忙著工作根本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那麽多倒黴的事情。”
“而她呢,又是那種喜歡瞎為人擔心的女孩子。”
蘇木拍了拍夏橘的肩膀,說:“就是發生了事情又不願意讓我知道,害怕給我添麻煩。而我呢,最近工作壓力又很大,本來是想著去她公寓裏找她見個麵說說話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結果過去的時候房東告訴我說她搬家了。”
“著急的打電話打不通。結果她給我來一條短信說過幾天再來找我,現在不方便見麵。”
“我那時候完全沒想到她會發生那麽多事情,隻想著她連搬家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說,就有點生氣。”
“加上一天都聯係不上,更生氣了。想了些亂七八糟的。”
“所以大叔,昨天再見到她的時候我才會說不知道我有什麽女朋友。那都是我自己不明白真相說的氣話!”
“後來在路上她全都和我說了,我才知道我做了什麽錯事。抱歉,昨天謝謝您照顧她一天。”
說到這兒,蘇木帶著夏橘一起稍微低了下頭。
“···”
店主大叔沉默了一會,看向夏橘問:“是這樣嗎?”
“嗯!對不起大叔,昨天麻煩你那麽久!這是給您買的茶葉,雖然也不知道您用得上還是用不上,但希望您能收下!”
夏橘緊張的遞出手提袋。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已經和好了?”
店主沒接,隻是這樣問了一句。
“和好了。事情一說開就好了。”
蘇木摸了摸夏橘的腦袋,故作自然的說:“其實偶爾吵一架解開之後反而還能加深兩人之間的感情。當然,我們都不喜歡吵架的時候那種氣氛。”
“沒必要專門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解釋這些,還帶東西。”
店主大叔接過茶葉放在櫃台上,微微一笑說:“解開誤會就好了。我跟你說年輕人,我看人一向很準,這姑娘將來一定是個很好的妻子,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那是當然,您不用說我也會那樣做的。”
看到他手下東西了,蘇木打心底鬆了口氣。
“要是沒什麽事情就在這兒隨便坐坐吧。”
店主大叔說。
“不了,還得出去給夏橘買點日常用品,這剛和我一起住,要買的東西挺多的。”
蘇木可不敢大搖大擺的坐在他眼皮子底下,這要是萬一被他看穿了穿幫了那可就真的尷尬了。
“哦。沒事,有空來玩兒就行。”
店主大叔皺起眉。
夏橘?
怎麽名字聽著這麽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了。
“那大叔再見。”
蘇木和夏橘轉過身,相視一眼,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這些閱曆豐富的老人看出兩人是假的,但好像店主大叔根本就沒去往那些方麵想。
也或許是他不太想再管兩人的閑事。
不管怎麽都好,解決了這件事算了了夏橘的一件心事,也讓蘇木繼續擁有自然而然路過咖啡館的權力。
天氣雖然燥熱,但蘇木的心情還算好。
事情都是在往好的方麵發展,接下來等幫夏橘買好東西,自己再把要回家一趟的事情一說,等回家之後再打個電話說暫時回不來把家裏交給她了,那樣就萬事大吉了。
對了,話說夏橘還沒有手機,得去買個手機,還得用自己的身份證給她注冊一張卡。
想著,剛到門口蘇木就怔住了。
那是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孩子,臉上也不知道是自己哭的還是抹的,又是灰又是眼淚的。
身上的裙子也有些破爛。
但很奇怪,明明是看起來挺新的裙子,卻有好幾個口子,就像是剛撕爛的一樣。
不僅是裙子,她上身的襯衣口子也掉了兩顆,從蘇木的角度看都能看到可愛的粉色內衣了。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最關鍵的是,這人正一麵窺探著蘇木,一麵自言自語。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哇!”
“明明都和前輩說了不要在裏麵,可前輩···前輩他還是那樣做了,嗚嗚”
“可為什麽人家都接受前輩那樣灌醉對人家了,前輩還要出去找別的女生啊?”
“現在人家的身體裏還有前輩的餘溫,還溫暖著。可前輩卻攬著別的女生的肩膀,說著情話,嚶嚶嚶”
“我的命真苦,啊嗚嗚嗚!前輩,難道你不愛人家了嗎?明明昨天說要在裏麵的時候說會一直愛我的嗚嗚嗚”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熟悉的臉龐,糟糕的台詞,還有那跪坐在地上的人的可憐巴巴地直視自己的眼瞳。
眼見著周圍越來越多以男人為主的視線匯聚起來,還有背後櫃台上默不作聲的意味深長的視線,以及一聲不吭的夏橘。
蘇木感覺一個頭四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