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隻希望張先生能有一絲愛才之心，王某在此感激不盡。”說完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這一聲聲如同大錘一般一下一下的錘在林霜的心上。
張寒內力一托，王震正在磕頭的動作停在原地：“王大哥你起來吧，霜兒你也起來吧，明日你來我武館，我先看看你的本領，要是真是個可造之才我也不會吝嗇。”
說完轉身離去，見到他離去林霜立馬起身將王震扶了起來，這次王震也沒有抵抗，隻是麵露興奮之色：“霜兒你聽到了沒有？明日這位張先生要試試你的水，你可要好好表現。”
但是他看見林霜的臉色並不好看而且一言不發、雙眼通紅他就知道林霜大概在想什麽：“霜兒你不必在意，為師這張老臉當年在江湖上早就丟盡了，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師父，你沒必要為我這樣。”林霜終於說話了，此時他的聲音極為低沉沙啞。
王震聞言隻是歎著氣搖了搖頭：“霜兒你還年輕，不知道這個江湖到底是什麽樣的，你的天賦如果隻是跟著我學這些東西，遲早浪費你的天賦泯然眾人，一門好的武學對於一位武者來說非常重要，其他不多說尼和其他人生死決鬥的時候，其他條件都一樣，唯獨要是武學落下了可能就會性命不保。”
林霜卻爭辯道：“師父，話不是這樣說的，強的是武者而不是武學，就算是極差的武學在武學造詣極深的武者手上照樣能贏過神功絕學。”
“可是你確定你沒有高深的武學能成為實力高強的武者？或者說你能保證自己在江湖上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嗎？”
林霜沉默了，確實這話說的沒錯，別看步驚雲能用霍家劍法打贏劍晨的玄陰六劍，但是那是因為步驚雲原本就比劍晨強上不少，而且他本人可以稱得上是劍法宗室級別的人物，劍晨和他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王震拍了拍林霜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我明天會去看你的表現，既然替為師感到不值，那就不要讓我白跪了，哎！當年為師也有著少年俠客仗劍走天涯的夢想，但是最終不得不因為自身天賦的問題而抱憾終身，希望你能替我去看一看那些站在山頂上的武林神話看到的風景是什麽樣的。”
等到王震走後，林霜一個人留在原地有些魂不守舍，慢慢的想著酒樓走去，一路上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他正在糾結明天到底應該不應該去張寒的武館。
如果不去那麽王震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他對不起這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師父；如果去的話他自己心中又有一些抗拒，他不想自己能夠崛起是因為一位愛自己的親人向別人下跪求來的機會，但是這應該是他心中因為上輩子的驕傲找的一個借口。
他一時間有一些糾結，低頭走在路上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正在快速的靠近自己，直到片刻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丁寧。
丁寧笑吟吟的看著他：“霜兒，你這是要到哪裏去？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什麽心事說出來給姐姐聽聽。”
勉強笑道：“丁寧姐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隻是有一些事還沒想明白，有些煩惱而已。”
丁寧摸了摸他的頭：“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心事？就算又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林掌櫃還那麽疼你，你從小不愁吃穿，有什麽不滿意的？想來想去也就是你習武上的事，對於這種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但是我知道你既然選擇習武就應該一條道路走下去。
隻要你未來做的事對得起自己還有為你付出的人就行了，人生在世如果有那麽多煩惱，如果每個煩惱都像你這樣愁眉苦臉的話，早就不用活了，這些道理我早幾年就看懂了，來看一些吧！”
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紅著臉向林霜說道：“霜兒…我記得張大哥就是來武館的，你要是有什麽不懂得地方可以問問他，明天他的武館不就是開張了嗎？你去不去看看？”
林霜閉上眼，沉吟良久：“我明天會去的。”
雖然奇怪林霜此時的態度，但是丁寧沒有說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不是什麽事都能和別人分享的。
林霜待到丁寧走後，慢慢睜開了雙眼，攤開右手任由一片樹葉落入自己的手中，嘴裏喃喃道：“想要看看武林神話所見的風景？這個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實現的。”
第二日，張寒的武館正式開門收徒，按道理這是一個大事，但是村子裏對此感興趣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也不算多，也不是新房建成請客，雖然人也不少但是看上去還是冷冷清清的。
林海身後跟著兩位夥計，夥計的手上還提著幾件禮物。
他對現在門口的張寒抱了抱拳：“恭喜張公子，今日武館開張，生意興隆啊！。”
張寒麵掛微笑點頭示意：“哪裏哪裏，我怎麽比的上林掌櫃的，我開武館不過是想教大家一些東西強身健體，對於錢我看的不是很重，對了令郎沒來嗎？”
張寒環視一圈沒有看見林霜的蹤跡之後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昨天的事在他心中就這麽不值嗎？
林海道：“今天早上霜兒將自己鎖在了屋內，我去叫他他也不應，讓先生見笑了。”
但是一旁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張先生放心，霜兒隻是來遲一些，但是他一定會來的。”
張寒眉頭一挑，轉身看去發現是王震：“王大哥就如此肯定？”
王震笑道：“張先生，我可能武功不如你，或者就連看人上也比不過你，但是我相信我的徒兒，不然我們打個賭怎麽如何？”
“沒必要的王大哥，就衝你昨日之舉，我要是還不教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不是人？”
“不！”王震打斷了他的話，一臉真誠的看著張寒：“張先生你不明白，我希望你能教霜兒你真正的本領。”